事实上,绿水确实遇到了难事。
她确实是赶到了御书房,可却被王公公拦住了:“皇上不在御书房,还请绿水姑娘回去吧!”
“那皇上在哪儿,奴婢有急事找皇上!”如烟担心江盏醉的安危,急得不得了。
可偏偏王公公是个不领情的主儿,当下便冷眼道,“这主子去哪儿,我们做奴才的可不敢问!若是姑娘着急,就在这里等等,等皇上回来了,你再禀告就是了。”
如烟心里再急,此时也没办法,只能干站在御书房门口,翘首以盼皇上回来。
只是没想到,皇上这么一去,就去了几个时辰。
事实上,也不能怪王公公不说,孟鹤归的去向,确实是没有告知王公公,甚至身边连个侍卫太监都没有留,独自一个人去了冷宫。
冷宫中连个伺候人的太监和丫鬟都没有,孟鹤归不适应的皱了皱眉,但这也恰好中了他的下怀。
流云此时正在洗衣服,看见孟鹤归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福了福身:“臣妾恭请皇上,万福金安。”
“嗯。”孟鹤归的目光落在满盆的衣服上,“怎么是你在洗衣服,辛者库的人呢?”
“回皇上,辛者库的人,一向是不帮臣妾洗衣服的。哪怕是洗了,送回来,怕是也不能穿了。”流云淡笑道,听她的语气,没有一丝一毫生气的成分,仿佛这一切习以为常,不值一提。
孟鹤归怔了怔,半响才开口:“这些奴才看来是被惯坏了,朕回去会下令,命她们好好洗该洗的衣服!”
“谢皇上。”流云将衣服放在一边,走到桌前倒了杯茶递给他,“这里的茶不好,皇上将就着喝。”
孟鹤归接过茶,却没有喝,而是开口道:“朕今日来,是有事情想要问你。”
“什么事?”
“朕问你,可曾见过一块玉佩?”
这话听起来有些莫名其妙,就连流云也忍不住笑了:“臣妾如今身在冷宫,且不说玉佩了,就是一个值钱的细软都没有,皇上来冷宫问臣妾玉佩,莫不是在讥讽臣妾?”
“朕不是这个意思。”
孟鹤归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将之递给她:“你看看,可曾见过这块?”
流云接过玉佩,在看见那玉佩上刻着的‘鹤’字时,垂下眼眸:“臣妾没有见过。”
“当真?”
“当真。”
“你以为,你欺瞒的了朕?”孟鹤归忽然间提高了嗓音,一把抓住流云的胳膊,用力之大,扯得流云眼泪都快出来了,“这玉佩,分明是你差人放在朕的房间里的!”
流云抬眼冷冷的看着皇上,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的孟鹤归一阵恼怒:“皇上,臣妾身在冷宫,连个伺候的丫鬟嬷嬷都没有,到哪里找人,能帮臣妾把东西送到皇上寝殿?”
“倘若不是你,怎么会有第二个人知道这玉佩的事情?”孟鹤归猛然甩开她的手,“朕警告你,不要给朕玩花样,若是此事传到了阿醉的耳里,朕一定……”
“一定如何?”流云浅笑,明明是如此温婉的笑容,可吐出的话,却如一把利刃,直直的插在孟鹤归心中,“皇上莫不是担心,江贵妃若是知晓,当年她的死,与皇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