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盏醉的嘴角勾起一丝讽刺的笑。
她定定的看着一脸慌乱的如烟:“当真如你所说,是绿水带走了安儿吗?”
“不,不是吗?”如烟的衣角几乎被攥出水来,“奴婢明明看见……”
“看见什么,亲眼看见是绿水带走了安儿?”江盏醉步步紧逼。
如烟倒退一步,嘴唇几乎都被咬出血来:“奴婢虽没有亲眼看见,但当时清醒的只有奴婢和绿水两个人。奴婢去找了娘娘,那带走小皇子的,就只有绿水了。”
“绿水?那若是绿水是我藏起来的呢?”
江盏醉此话一出,如烟脚下一软,差点摔坐在地上。好在跟了江盏醉这么多年,如烟的气性也淡定沉稳了不少,此时竟然还能稳住心神和她对持:“娘娘说的话,奴婢听不懂。”
江盏醉的眼里闪过一丝心痛:“如烟,你跟了我这么多年,若不是你表现的太过明显,我真的不愿意怀疑你。”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而看向孟鹤归,“皇上,其实在你下那道圣旨之时,我就知道,安儿定然会遭到某些人的忌惮,所以我早就和绿水串通,让她假意中招,之后便一直藏在我那里,帮我调查。之后,她就跟踪了如烟,听到了他们全部的对话。”
如烟身子晃了晃,面目惊恐的盯着绿水。
绿水没有抬头,却能感觉到芒刺在背。忽然间,一个黑影挡在了她的面前,替她遮住了这刺目的眼神。
江盏醉直直的盯着如烟,恨不得在她脸上盯出个洞来。
“如烟,我不知你为何要帮孟诺,但你别忘了,孟诺也是我养大的孩子,他心底的那些小心思,又岂能瞒过我?我知道,你从小看着孟诺长大,对他有不一般的感情,但你也不能助纣为虐,伤害我的安儿!”
说到最后,江盏醉已经说不下去了。
对于如烟,她一直是全身心信任着的,即便是在绿水提出怀疑时,江盏醉也矢口否认。
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由不得她不信。
孟鹤归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发生了什么,他对于孟安极其的看重,这个失而复得的孩子,绝不容许有任何的闪失。
他冷冷的看着如烟:“说,你将安儿藏到哪里去了!”
如烟不吭声。
孟鹤归的神情骇人的可怕:“不说是吗,朕有办法让你开口!来人,将如烟打入天牢,无论如何,也要让她开口!”
立刻有几个侍卫上前,拖着如烟就往外走。
如烟就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一丝波澜,甚至没有反抗。
“且慢!”
江盏醉终归还是不忍心:“鹤归,她毕竟跟了我这么多年,不过是一时糊涂做了事,用酷刑太残忍了些。更何况,此事若是传出去,怕是对安儿不利。”
孟鹤归沉默了半响,挥手示意侍卫将如烟放开:“那你打算如何?”
江盏醉想了想,忽然间眼睛一亮,凑到孟鹤归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孟鹤归的表情有些怪异,半响才点了点头。
江盏醉满意的拍拍手,转而对侍卫道:“进如烟先找个房间关起来,没有本宫的命令,谁都不许放她走!”
如烟被拖着经过江盏醉身边时,忽而拼死抓住她的衣袖,眼里有着乞求和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