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外白墙环护,绿柳周垂,一间圆形拱门里四面抄手游廊。
青石板路上,一群虎背熊腰、强健有力的士兵在来回巡视,只听见军靴踏踏的声音和盔甲沙沙的摩擦声音。
春梅站站在湖边看着对面的风院,冷艳脸蛋嘴角微眠,丹凤眼流光流溢。
“春梅,这行吗,要是得罪了那些士兵?”春莲盯着那一群孔武有力的士兵,心里及担心又期待咬嘴问道。
“行与不行都的试试,白令儿都能得到风将军的眼,我们未尝不可,”春梅不屑道,想着白令儿清秀的脸实在有点难以置信。
“可是……,可能白令儿也是因为一时的运气,现在根本不可能进去,你看外面把手的士兵,”春莲蹙眉道,当她听到白令儿被风将军宠幸过时,整个人都惊呆了,如果其她几个人知道,脸上的表情肯定精彩。
“你要记住,危险和机遇是并存的,我们没本事也没能力也算计不起风将军,只有横冲直撞了,不说宠幸,至少能留下一个印象也是好的,我们可比不过潘美她们的弯弯绕绕和自大,白令儿现在这样多半和她有关系,怕也还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春莲点点头,她们都是地位低下的歌姬,想着怎么去设计风将军,真是痴人说梦话。
“不用担心,我们只要说是奉李妈妈的话来送东西给将军即可,”春梅眼睛微眯看着对面的风院,人有时要拼搏一把。
“走吧,”春梅提起食盒迈着莲步缓缓走上白石桥,看着越来越近的风院,心微紧张,不由握紧手提盒。
“什么人,”一个领头士兵发现来人之后厉喝道。
“我们是奉李妈妈命来给风将军送吃食的,”春梅福礼盈盈道。
“吃食,”领头士兵反问了句,现在已戍时了,将军早该吃了东西,看着对面身材妙曼的两个女子,看来又是肖想着将军的。
“是,军爷,这些是一些补品,特地给将军补身体的,”春莲冷艳红唇淡淡一笑。
“两位姑娘请回,”领头士兵道,“将军从来不吃别人送的吃食。”
“军爷,能否通融下,……”春莲嘟着嘴,撒娇道。
“无需多说,快点离开,”领头士兵脸上不耐打断道,这些女人真是不知好歹。
“军爷,你怎么,”春莲脸上眼泪欲滴心惊胆战道。
春梅看着春莲的表情,做的好,是男人都会想着怜惜,但她忘记了这些不是普通的男人,是受过千锤百炼的士兵。
领头士兵微微扯开腰上刀,凶狠的盯着春梅二人,“不要让我说第二遍,没有将军的召唤,谁都不许踏进风院一步。”
春梅压住心里的颤抖强作镇定,可声音还是微微颤声出卖了她的害怕,“是,军爷,我们马上走,”说完步伐匆忙的回走。
春莲见形势不对,连忙跟上春梅的步伐,想到那军爷犀利的眼神心里一阵后怕,这样行不通,根本靠近不了。
领头士兵见两女子匆忙的步伐,一阵摇头,“你们记住了,最近可别让这些女子随便靠近风将军,不然被韦副官知道,有你们好果子吃的,”将军岂是这些歌姬随便近身的。
“刚刚发生什么事了,”韦容从容的院门走出来,见消失在湖对面的两道身影眉一簇。
“禀韦副将,刚刚后院两女子来送吃食被我赶回去了,”领头士兵连忙禀道,怎么说曹操,曹操就到。
“嗯,做的好,以后凡是女子都不能靠近风院一百米之内,否则格杀勿论,”韦容不厌烦的吩咐道,这些女子也不掂量掂量她们的份量。
脑海突然闪过临城那个叫白令儿的女子,“咳,后院西北角住的都是各城送来的美女吗?”见领头士兵脸上的讶异,微侧脸掩饰住脸上的尴尬,“临城有没有送美女过来。”
“这个,韦副将,临城有没有送美女过来,末将不知道,要不属下去问问,”领头士兵垂下的脸闪过一丝八卦之色。
“嗯,等下来查清楚了报告我。”韦容边走边道。
“是,韦副将,”领头士兵领命后连忙吩咐身边的小士兵道,“去叫赵管家来。”
韦容想起刚刚的报告,临城的白令儿果然也被送过来了,将军最近的种种怪异反映,会不会跟她有关系,不是,肯定不是,以将军的性子,要想肯定早找人接过来了,再说将军这样世间少得的男子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女子伤神了。
韦容正在猜想时,风思源正坐在书房内手握一卷书,像似在看书,实际脑中总是闪过白令儿的身影,眸中涌现出纠结和抗拒,放下书,微捏了下眉心,心中那股陌生的感情让他感到恐惧,但同时期待,唉,脑中演变过千万次话语,每次想吩咐韦容时,临到头时确讲不出口,不由望向窗外的月光。
皎月的月光铺满大地。
白令儿躺在墨竹枕上,静静的望着外面的月亮,波光潋滟的双眸莹光闪动,其实安安静静呆后院也不错,风思源不属于她。
“姑娘,姑娘,听说万城的春梅、春莲今天傍晚去见将军,但是连院门都没有挨着就被敢回来了,”兰儿兴高采烈的说道。
见白令儿无悲无喜的脸,心里一阵无可奈何。
白令儿收回目光,回头见兰儿脸上的担忧,强作欢笑道,“这个不要猜也知道,风将军怎么能这么容易近身。”
“姑娘,你就一点也不急,”令儿姑娘在她眼中可是比其它女子都好,可现在姑娘不争不抢,以后该怎么办,就看这次的生病的事,没人关心,以至于病情越拖越严重。
“急有什么用,是我的就是我的,不是我的终究不是我的,我可不想被人从风院丢出来,”白令儿调侃道。
“丢出来,哈哈,姑娘怎么可能,你可是被宠……,”见白令儿瞪着了她一眼,兰儿闭上嘴,差点忘记了姑娘不让说出来。
“以后记住,”白令儿微耸鼻佯装不满道。
“是是,”兰儿连连点头,要是被别人知道,还不被那些人剐了姑娘的皮。
白令儿看着眼前妆容精致的绿绮,红艳的嘴唇让人想一亲芳泽,风思源回来,大家都不平静了。
“我只是随便看看,”绿绮看着白令儿蜡黄的脸色略转头尴尬道,“最近好点没?”
“咳咳,还,咳,好,”白令儿不停的咳嗽磕绊的答道。
绿绮眼中闪过一丝挣扎,“那就好,你……。”
白令儿正等着绿绮说什么,突然就见她走到窗边捏了几下花骨朵。
“你这花不好看,换了,我先走了。”
绿绮说完话连忙转身而去,那脚步带着一点仓惶。
“花,”白令儿不明所以的看了一眼窗边的丁香花,回头见绿绮已消失于门口。
绿绮舒了一口气,虽然刚刚说的话和她的计划不合适宜,但她还是不想害白令儿,她只是想让白令儿病一段时间,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她们的出手让她出乎意料,可是每每想到白令儿的状况心就不由纠紧,她是不是太心善了点。
白令儿若有所思的盯着床边生机勃勃盛放的丁香花,花,绿绮,脑中闪过以前的种种,顿时人一个激灵,“兰儿,兰儿,快,把这盆丁香花扔出去。”
兰儿听着白令儿的叫唤快速走进房内,听见白令儿着急的话语,看了一眼那花舍不得道,“姑娘,这花怎么了?这么好看,”
“叫你搬出去就搬出去,”白令儿略厉喝道,见兰儿被吓着的表情,感觉她的失态,顿时闭上双眼,“扔了吧,最好扔的远远的,等下再和钟婆子一起在重新收拾下屋内,把什么香囊全部清走。”
“是,姑娘,”兰儿有点反应不过来,但见白令儿从盛怒到疲惫,心中似懂非懂,又有那么点明白。
声音渐远,白令儿睁开双眼看着空空如也的小桌,试几天就知道了,如果是?绿绮她不是黑手,但也在其中有推波助澜的嫌疑,心中一片失望。
“你说白令儿叫丫鬟把花搬出来了,还在清理屋子,”潘美躺在榻上懒散道。
“是,姑娘,”鲜儿走到潘美身边边揉肩轻轻道,“绿绮姑娘去过之后,白令儿就那样。”
潘美美目闪过一丝狠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绿绮不是想借她们的手把白令儿铲除吗?现在这做,难道良心发现,笑话,绿绮,以她长相……。
不过她是不是也的考虑一些其他的事,但她怎么也想不通,白令儿这相貌居然能得到风思源的宠幸,如果不是她的再三确认,调查,怎么会引导胭脂一步一步入她的局。
“胭脂现在怎么样?”
“胭脂姑娘还是那样呕吐不止,李姑姑派了大夫来之后就没有后续,”鲜儿低垂的眼眸没有错过潘美眼中的狠厉,心中很是不解,白令儿怎么值得姑娘出手。
“胭脂,呵,珠兰,”潘美嘴角扯出一丝笑容,珠兰真是藏得深,笑里藏刀,这种人很可怕,怕是现在胭脂都还不知道害她会是她的好姐妹珠兰。
少了一个胭脂也是好事,少个竞争者,现在怕的是白令儿,潘美抚摸着精致的指甲,“鲜儿,以后多注意白令儿那边。”
她可不能掉以轻心,白令儿这种摸不透的人才是最可怕,可那样轻易被害,又感觉蠢笨如斯,到底是计谋还是?可惜胭脂不为她所用,她是不是要把这趟水搅浑,渔翁得利,潘美眼中闪过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