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儿平视着风思源的胸口,感受着头顶细细的呼吸声,久闻无声,心中略微不安,抬起头注视风思源唤道,“将军。”
“嗯,”风思源掩饰住尴尬淡淡道,眼前的女子双眸似水,浅浅一笑,脸颊两侧一对小酒窝若隐若现,连忙收回眼神,迈步走进屋内。
“梳洗,”白令儿感受到身边空气的通畅,一时松了一口气,虽然两人已经亲密无间过很多次,可是每次他身上那种煞气还是让他喘不过气来。
白令儿跨步走进耳房,脱下风思源的盔甲,接过兰儿递过来的湿布递给风思源。
风思源骨节分明的脸隐藏在白巾下,冷冽的双眸不停的闪烁,脑子思绪千万的感受着心中的跳跃,心中这种陌生的感觉现在越来越强烈了,就因为她。
白令儿静静的看着风思源修长的身材,小麦色的肤色,心中一片茫然,如果是别的女人天天面对这样一个相貌堂堂的男的,会不会陷进去了,再加上偶尔的温柔和所有。
风思源走出耳房,白令儿心中因想着事慢了一拍出来,感觉胃隐隐的滚动,想到她还未进食不由询问道,“将军,您用膳了吗?”
“没有,”风思源回头看了一眼娇娇的白令儿。
白令儿心中一喜盈盈道,“灶房应刚刚送来了些吃食,将军要用些吗?”
风思源微微点了头,然后直接往客厅走去,看着圆桌上简单的菜肴,眉头一皱这么简单,难道她最近一直吃这些。
白令儿在风思源背后并没有见着他的表情,想着赶快伺候完他,然后好好犒赏一下自己的胃。
因此连忙殷勤的上前拿起银筷子夹住一丝溜溜透明的凉皮送到风思源的玉蝶里,“将军,吃这个,这是蜀中的小吃,夏天吃可开胃了。”
说完又轻轻夹了一块白润豆腐,“这什锦豆腐味道也不错,入口又嫩又滑。”
风思源看着眼前的絮絮叨叨毫不在意的白令儿,心里闪过一丝诧异。
白令儿闻着清香扑鼻的猪脚黄豆汤,饭前喝汤才不会胖,勺了一碗,“这个……,”抬头见风思源神色不明的眼神连忙闭上了嘴巴,她是不是太殷勤了,轻轻放下汤在风思源身边。
风思源盯着眼前的菜,拿起筷子正要吃,心里想着要敲打敲打下他们,听见一声嘀咕,“饭前喝汤不会胖。”
看了一眼白瓷碗里卖相甚好的汤回不由问道,“先吃汤还是先吃菜呢。”
“这个随将军自己喜好,”白令儿讪讪道,她只是随口一说而已。
兰儿站在旁边看着白令儿和风思源的互动,见姑娘讪讪的表情,姑娘为什么不说桌上的菜是她做的,如果将军知道了肯定会很高兴,以前爹总是很高兴吃她母亲做的菜。
风思源抬起旁边的小碗把汤喝完,心中满意的点了点头,火候很足,然后夹了一块碗里的滑嫩的凉皮放进嘴内,酸溜溜带辣。
白令儿手着筷夹着菜,眼神一直偷瞄着风思源的表情,见他嘴巴只是细嚼了几下,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难道这菜味道一般。
也不怪白令儿心里忐忑,风思源行军在外并不是很挑食的人,对吃的一向随便,再加上他面瘫般的脸,要从他脸上看出东西很难。
风思源余光瞄了一眼白令儿,她好像今天总是偷瞄他,难道脸上有什么,可应该也没有,因为她偷瞄他之后就会看下菜,见她眉头越来越蹙,看了眼桌上色泽分明的菜,再看了看她。
白令儿余光见风思源放下手中筷子,连忙看过去,正好撞进他的双眸,然后收回眼神尴尬道,“将军吃饱了吗?”
没吃多少啊。
“这是你做的,”风思源略带疑问道。
听着风思源的话,白令儿心想,完了,这菜味道肯定不好,咬了咬唇小心翼翼道,“嗯,将军,是不是不好吃。”
风思源听着她小心翼翼的询问,眉一翘,“没有,”难怪今天的菜味道不一样,原来是她做的,看着简单的几碟菜顿时觉得清新可口。
看着净底的盘子,白令儿心里一阵心疼,他饭量大,可是今天好像吃得特别多,看着他手夹向最后一块红烧排骨,心里恨不得夺下来,而身体已做出反应一阵低呼,“将军。”
风思源停下来,见白令儿波光潋滟的双眸祈求的看着他,眼神时不时瞄向他手中的排骨,这什么情况,只见她粉嫩的嘴唇砸吧了几下缓缓道,“将军,吃太多了,消化不好,”见风思源还看着她,又弱弱道,“我还没有吃。”
风思源听到她后面的话,然后看了一眼手里最后一块红烧排骨嘴角一翘,“你也坐下来吃,我吩咐厨房再去弄点过来。”
“谢将军,”见风思源把手中最后一块排骨放进嘴里,白令儿压住心里的心疼,连忙福一礼佯装欢快道。
风思源注意到白令儿眼中的心疼和佯装的欢快,顿时觉得这才是原本的她,有生气可爱,嘴角不由溢出一声笑声。
一声短促低沉悦耳的笑声,让兰儿心一惊,抬头望过去,见风将军微弯的嘴唇,她还是第一次听将军笑,再看着坐在旁边的姑娘,这样真好。
白令儿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笑脸,心砰砰乱跳,见他望过来脸一红,连忙低头拿起筷子拔饭掩饰住刚刚的花痴。
“你吃白米饭?”
冷漠参杂愉悦的声音让白令儿手一僵。
风思源见头埋的更低的白令儿,那泛红的耳根,心情一片愉悦。
风思源静静的注视着细嚼慢咽的白令儿,见他瞧着她,白令儿还抬起头鼓着嘴巴模糊不清道,“将军,你不吃了。”
“我已经饱了,”风思源看着新端上的菜,虽然卖相好,可一看就没有那种味道,想着那桌菜是她亲自下厨为他做的菜,心里划过一道暖流。
白令儿正在努力填饱着自己胃,根本没时间去猜风思源在想什么,吃饱了才好干活想事。
可是风思源并不知道这菜是白令儿为自己做的,不是为他做的,可他确以为是精心准备为他准备的,风思源甚至因为脑袋发热忽略了就连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深夜,空中浮云微动,残月洒下一片清冷的银光。
宽大的院内,青石板路旁几颗郁葱的树下摆着一套大理石桌椅,廊下摆着几盆无名鲜艳璀璨的花。
青软沙窗打开,房内灯火通明,梨花木雕刻案首后坐着沉思的韦容。
下面一溜排宽大的梨花木座椅上坐着高大威猛、长相不俗的风地几人。
“听说吉利没有死,”风圆沉沉的问道。
“是的,”风地不甘道。
“可我那次我明明看见韦容射中了吉利的胸口,就算不死也会流血而亡,”风方不敢置信道。
“你们可听过有人,心天生奇异,偏离原有的位置,”韦容开口道,当他听到此消息时也大惊失色,将军听后一言既中。
“怎么可能,”风圆浓眉大眼一睁惊讶道,“可恨,上次就该斩尽杀绝,看见吉利断气了在走。”
风地恨恨道,“是啊,当初就应该上去围剿,谁知道这种少之又少的几率居然被吉利碰着了。”
“那将军打算怎么做,”风一连忙问道。
“静观其变,”风方回头道,“将军说,匈奴已不成气候,吉利苟延残喘,现在正在派探子找他的踪迹,找到他和他的部下一举歼灭。”
“最好在近几个月,到了9月,草原变冷,下雪就难以找出他们的痕迹了,”风圆皱眉道。
“应该最迟一个月内会有消息,”风方信心满满,想到吉利的伤,“吉利的伤现在肯定没有完全好,估计也不好长途跋涉。”
“这次必须把吉利杀死,免得留下这个祸害,”风地开口道,突然挑眉又对着韦容问道,“既然将军决定了,我们也不好说什么,韦容啊,只是最近将军好像一直沉迷那女子,你可知那女子最近在做什么。”
风地一问,风阁几人齐齐的望向首座上的韦容,只见他眼眸一闪。
“那女子,不好说,”韦容答道,最近将军忙完军营的时就是回城,陪伴此女子,见他们几个人期待疑问表情又道,“早上睡到巳时,随后花园逛逛,看书,做衣裳,将军回来陪将军。”
“就这些,”风阁嘶哑的声音传来,将军每次都火急火燎的赶回来,就是为了陪这样一个平淡如水的女子,简直不敢相信。
“你们管这么多,”风方挠头,一副不明白问道,他最讨厌这些男女之事,不就是将军宠幸一个女子,他们几个人就大惊小怪的,“你们真是有毛病,将军以前没有女子在身边,你们就觉得将军无情无欲不行,现在将军有了女人了,你们又担心着,担心哪,你们又不是将军的亲娘老子,担心这么多。”
“你……,”风地指了指说话粗鲁的风方,随后又无法反驳,谁叫他所言是对的,最后只能无奈的摇摇头笑骂道,“也是,我们最近是不是都关心的太过了。”
“就是,风方说的对,”风阁豪迈的大小笑道,“我们几个大老爷们操心将军的这些私事干嘛,至少现在证明将军是行的,而且还有点那么点人情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