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令儿在又酸又疼的后颈中悠悠醒来,想起赵淮临走前做的事,心中一阵恼恨交织。
“脖子还疼吗?”耳中划过熟悉的嘶哑声,白令儿连忙睁开眼睛,怔怔的望着眼前的风思源,想张嘴问,确不知道说什么,见他幽暗的眸子此刻泛着血丝,下巴上胡子渣渣,像几天几夜都没有休息一样,心中一丝涨涨的。
风思源见白令儿怔怔的看着他,担心有什么事连忙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白令儿收回思绪摇了摇头,想开口说不是,可喉咙疼痛得发不出声。
“你现在不适宜说话,喉咙被蛇毒毒伤了,现在正在治疗中。”
白令儿见风思源眼中闪过的一丝关心,眼略微一酸,连忙垂下头点了点头,至少没有一醒来就出现在郊外或者什么柴房,而是他在身边,看来她是躲过一劫了。
说完后风思源端起旁边炕旁边凳子上的药,“喝药,”说完不熟练的勺了一口放到她嘴边,白令儿微微张开嘴巴咽下药。
风思源看着陷入沉睡的白令儿,伸出修长的手指把她的刘海拨到耳后,眼神细细描绘着她的脸,昏迷了一天一夜终于醒了,脸也有一丝红润,不似昨日的煞白,嘴唇不再紫也恢复了红润。
白令儿迷蒙的睁开双眼,盯着鸟语花虫帐顶,这一觉睡的很安稳。
手略微动了动,可随后马上察觉旁边躺着的人,缓缓转过头,见风思源正躺在旁边,再看满屋烛光的屋内,透过青软纱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心中划过一丝暖流。
眼睛转回盯着他轮廓分明冷冽的脸,此刻他薄唇闭着,不再似以前的紧抿,高挺的鼻,深邃的眼安然的闭着,浓密的剑眉微微皱着,不像平常那样让人难以靠近。
白令儿不由自主伸出中指蜻蜓点水般触摸了一下他的眉,想似要化开他的忧愁,见他眉头一挑,连忙收回手,闭上眼。
风思源睁开眼,看一眼旁边紧闭着双眼的人儿,无声的笑了笑闭上眼。
过了好一会儿,旁边没有一丝声音,白令儿才紧张的缓缓睁开眼,刚刚怕是他睡梦中的反应,望了好一会,又伸出中指轻轻点了他的脸颊,皮肤居然这么光滑,不知道有没有毛孔。
风思源倚在身旁的手不由轻微动了动。
白令儿借着烛光凑近看着他光滑的皮肤,真是嫉妒,连毛孔都看不到。
等反应过来,白令儿才发觉她的脸离他只剩下一缕发丝的距离,他身上的味道、温热的呼吸扑面而来打在她,心一阵快速跳动,一股暖流划过,口中一片干燥,看着那,要不亲一口,不由大胆的靠过去,轻轻的碰了碰,然后马上离开,抬眼见风思源没有反应,心中又多一份大胆,软软的碰上去,他反正睡着,肯定不知道。
这让风思源心里一荡,垂在身边的手不由握紧,感受着白令儿的小心翼翼和主动,那种心痒恨不得马上把她吞入骨,确有舍不得打破这么好的气氛。
白令儿轻轻的斯磨着那唇,突然一阵凉风袭,白令儿神智一清,察觉到她现在的动作,顿时脸一红,恋恋不舍的亲了几下,打算离开。
风思源察觉到人儿的离开,心愤恨不已,就想这样逃,连忙手一抱。
白令儿正沉浸在偷亲的尴尬中,还未离去被突然吻住 。
想到他一直来的装睡,头脑轰的一声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体不由挣扎起来,想离开这里。
可是风思源根本不给她机会,换来他的更用力,那手确像似要惩罚她的半途而废,钻进里衣握住她的**柔捏起来。
风思源紧紧的抱着怀中的女人, 脑中想着就碰碰就可以了,她还没有好,可是确恋恋不舍舍不得离开。
声音从帐内飘出,过了好一会帷帐突然被拉开, 满脸情欲不满的风思源走下来,然后走到耳房内,拿起一桶凉水。
白令儿听着耳房水声,在看着她*满身的红印,连忙拉起被子盖住,她现在根本不适合*,想到他刚刚最后那忍住要杀人的表情,心里一阵窃喜。
感受到身上燥热消下去,风思源缓缓走出耳房,看着帷帐犹豫不已,如果等下又忍不住怎么办,确又不想离开,缓缓走到帷帐前撩开,见白令儿已睡去,看着她泛着粉嫩的脸盘和红肿的嘴唇,幸好刚刚控制住了,不然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姑娘,醒了,”兰儿兴奋的声音传入白令儿耳中。
白令儿迷蒙的眼睛一瞬间变得明亮,兰儿还在,真好。
“姑娘你不知道,你消失的这几天我担惊受怕,现在没事就好,”兰儿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白令儿看着流着泪的兰儿,见她尖尖的下巴,想开口,可喉咙确只发出啊啊的嘶哑声。
“姑娘,你别说话,大夫特交代你三天内不能说话,你伤了嗓子,要是说话以后恢复就难了,”兰儿连忙止住道,见白令儿眼中的担心解释道,“姑娘,我没事,将军在第一天就找到我了,姑娘你才受了罪……,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
白令儿见又流泪的兰儿心中一急,想叫她别哭,可想到喉咙,拿手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
兰儿连忙擦掉眼泪不好意思道,“让姑娘笑话了,都怪我,”想到钟婆子的死,但是白令儿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过来,还是以后再说吧。然后兰儿又开始絮叨道,“过几天姑娘就可以下床了,将军就不需要担心了,”然后对着白令儿一笑,“将军这两天可是一直守着姑娘身边,办完公事回来了守着。”
白令儿听着兰儿的话,心中甚似惊讶,没想到风思源会做到这一步。
…………
一时夏去秋来,转眼间树叶都晕染层层黄色,在微风中窸窣落下。
“将军,”白令儿站起来叫住刚迈步要走的风思源。
风思源转身停住脚步,“什么事。”
白令儿看了一眼风思源,不管好坏,她都应该跟他解释清楚避子药的事,如果她那时说了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钟婆子说不定也不会。
风思源看着白令儿脸上闪过一丝决定,眉一拧,轻轻走到她身边,“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关于避子药的事,”白令儿瞅着风思源生涩道,见风思源略微僵硬的表情,“我吃避子药确实是不想生孩子。”
风思源听见这一句,心一凉,想问身边的女人为什么不想生,可……。
“我只是想最近两年不想生孩子,”风思源深邃的眼中划过一道流光,不是不想生,眼紧盯着白令儿,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我现在才十六岁,这年纪生孩子犹如走鬼门关,”白令儿没有错过风思源的表情,“也就是现说现在不适合怀孕,很容易一尸两命,”白令儿轻轻覆盖住风思源的手,轻轻的祈求道,“大夫说女子十八岁才发育健全,生孩子才安全,所以……。”
风思源看着她毫无掩盖波光般的眼,耳边听着句句惊心的话,回握住她手,像似要确定般,“你不是不想给我生孩子,”看着她点了点头,心中一松,迟两年无所谓,只要她安全,双手抱住白令儿,“我知道了,不过你那药不要再吃了,是药三分毒,还是问过大夫才好。”
听着风思源的话,白令儿心落了下来,“谢将军。”
白令儿炫目的笑容,让风思源不敢直视,心中闪过一丝不自然,“我先去书房了。”
白令儿看着远远离去的风思源,就这样吧,不管以后怎么样,她不能再退缩不前,犹豫不决,现在是现在,原来是原来,只有这样才能好好的活着,活的自在。
“将军,张明的事怎么处理?”风方低头禀道。
“张明,”风思源略分神的思绪拉了回来,想到韦容的报告,眼中闪过一丝杀意,他居然敢背着他救下那女人,看来眼中并已他,也无军法,“风方,你自行处理,我不想要违背军令的士兵。”
“是,”风方压住心中不舍,“将军,那女人怎么办。”
风思源神情一暗,那女人就是前阵子想靠近他的女人,名叫绿绮,也是白令儿的好姐妹,既然她没有死,那是不是该告诉白令儿,想到那时白令儿的害怕,这女人就让她活下去,“她就留下来吧,无需管她。”
风府侧门外,一个女子躲在墙角内时不时抬头望向街口,像在等待什么,匆匆一瞥可以窥见白嫩的皮肤,那波光妩媚的眼中异常纠结。
看着侧门内出现的中年妇女,心中的担忧压过恨意跑过去连忙拉住那妇女。
“姑娘,李妈妈来送东西了,说要给你请安,”兰儿进屋对着倚在窗边眉头紧蹙的白令儿轻声低语。
白令儿看了一眼桌上的棋局,心中恨恨不平,因为昨晚没有解开这棋局,被风思源压在床上狠狠地啃了一顿,最后事后他还靥住道,说她是个臭篓子,不可教导。不过他可以教她,但一局一次,可以记账,哼,她一定要把这棋局解出来,“让她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