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给我安静,这点小事就值得你们大惊小怪,李妈妈把她背回房。”
严凤姣的怒喝拉回白令儿的飘远思绪,抬起头,就见对面的绿绮看着她,她僵着挺直着背,再扫过去见小凤儿她们已排好队。
林颖扫了一圈,见绿绮的表现嗤之以鼻,这有什么,当初她也是,想到那时的她的表现又沉默了下去。
“你们说,刚刚像什么样子,无方圆不成规矩,下次再这样,集体思过一天,现在回去休息,想想你最近又没有犯错。”
严凤姣教训完绿绮她们,转身看了一眼林颖夸道,“林颖,不错,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你教的很好,绿绮的表情最近不错。”
“这都是妈妈教的好,”林颖浅然焉笑道。
“谦虚,”严凤姣嗔笑道,“你最近也好好准备,再过几个月,老爷要宴请一个贵客。”
“是,严妈妈我会好好准备的,”林颖咬唇羞涩道,心中一片欣喜,终于熬出头了。
“嗯,你做事我放心,绿绮是个好苗子,你教好她,将来对你也有好处,”严凤姣嘱咐道,见林颖一闪而过的表情,这不容人的性子,将来肯定要吃大亏,可等她发现调教已经迟了,罢了,现在就让林颖好好磨磨绿绮的傲气。
“是,”林颖兴奋的心情转眼沉下去,“我一定会好好教导她的,妈妈慢走。”
“绿绮,妈妈叫我好好教导你,你可听到了,以后可别怪我对你严厉,”林颖走到绿绮面前咬牙切齿慢慢道。
“是,绿绮知道,”绿绮感受道林颖的怒气心一沉。
“林颖你火气这么大干嘛,可别吓着我们的大美女,”张月施施然走过来讽刺道,转头对绿绮道,“她可是妈妈重点的培养对象,你要是让她不小心什么了,你可担当不起,”说完还摸了摸绿绮的脸,娇艳细腻的皮肤让张月心中也闪过一丝不自然。
绿绮努力忽视脸上冰凉的手指,全身进入戒备状态,以前不知道有多少人想毁了她的脸蛋。
“张月,你好像管得太宽了。”
“太宽,她也是我师妹,我只是关心关心她,”张月不在意笑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林颖狠狠的盯了一眼张月。
白令儿看着对面上演的勾心斗角,美也是一种罪。
绿绮无意瞄见白令儿看过来的神色,只见微弱灯火下她担忧的眼色,心一愣,顿时觉得刺眼之极,连忙眼观心的继续听着林颖和张月的话语。
白令儿梦中感觉背冷飕飕的,像直对着风口吹,睁开双眼翻了一个身,见窗户不知何时被风吹开,风呼呼往她身上而来。
白令儿艰难的离开温暖被窝,走到窗边,正打算关门,就见对面屋内闪着微弱的灯火,一个影子从窗前飘过,心一惊,鬼?见那身影转圈而过,呼了一口气,看来是有人在练习,可是是谁了,这么晚了还勤加联系,最近林颖、张月她们都在准备伺候贵客,是不是其中的她们的一个了。
一打开门,刺骨风迎面而来,白令儿哆嗦了下缓缓的往对面走去,守夜真是受罪的活。
看着紧关的窗和门,直接进去是不是很鲁莽,先看看,白令儿小心扳开一点点窗户,透过缝隙看去,瞬间整个人呆住,里面的人舞姿魅惑,白皙修长的腿,翘臀,细腰,举止之间透出诱惑,乌黑的发丝遮住脸,转动之间露出勾人魂魄的红唇,微微颤抖的睫毛,让人亟不可待的想上前一览真面目。
几个柔美的动作后,一个转圈脸面朝窗户,白令儿心一滞,连忙蹲下摸住砰砰做响的胸口,绿绮,果然是祸水,刚刚眼中的媚态差点连她都被吸了进去。
绿绮略微气喘的停了下来,这套舞是娘教给她,可惜当初太小只模糊记得一些,不然她也不会……,消除脑中不愉快的念头,想着大家对她的嫉妒,林颖对她变态的要求,她不努力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她的身世。
依稀还记得小时候奴仆围绕,衣食无忧,娘温暖怀抱,转瞬颠沛流离,什么都靠她。
“嘎吱”声音传入绿绮耳中,有人,连忙喊道,“谁?”
白令儿无奈的看了眼脚下的树枝,抄什么近路,现在想走都走不了,只能硬着头皮答道,“是我,白令儿。”
绿绮披上斗篷打开门,见躲在廊下紧缩的白令儿,心中几分复杂和尴尬,“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刚刚无意看见这有灯光,就过来看看,免得夜黑风高一不小心起火,”白令儿自然的回答道,不过这也是事实,如果烛火不小心掉到哪里,被烧了什么东西可是她赔。
绿绮看了几眼白令儿,尴尬的转过脸去。
“你要练习就继续练习,我先走了,”白令儿跺了跺脚,这鬼天气,“你还是快点进去,穿这么点,会被冻着的。”
真是,现在都零下了,绿绮里面就一紧身里衣,外面披着一斗篷棉袄,她都看着冷。
“你可不许跟别人说,”白令儿转身走了几步就听见后面绿绮僵硬的话语,回过头见绿绮闪烁的眼神,“我知道了。”
绿绮关上门,心中不知什么滋味,白令儿。
一时辰后,白令儿听见对面轻微的关门声,绿绮,她真的很努力,努力朝着她的目标前进,再看看自己,一片迷茫,也许是这里没有什么让她留恋,脑中一闪而过李刚灿烂的笑脸,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
……
“白令儿我的笛子了?快点,我还得练习。”
“白令儿我的萧,”
白令儿抱着笛子和萧边跑边喊,“来了,都在这,都在这。”
“白令儿你就不能快点,每次都这么慢,耽误我们的时间你赔得起吗?”棋灵拿过她的笛子刺道。
白令儿对着娇小可人的棋灵笑道,“东西太多,下次尽量快点。”
“棋灵,令儿这速度已经很快了,”小凤儿看不过去反驳道,“要不是严妈妈突然抽查我们,白令儿也不需要这么急,跑回去拿,你看她现在都出汗了,换做是你,你能这么快吗?别得了乖还叫嘴。”
“这本来就是她的职责,我说说不可以吗?”棋灵抬高下巴斜看着小凤儿道,“再说白令儿都不介意,你倒急的不得了,真是多管闲事。”
“我就是多管闲事怎么样,白令儿是不计较,你就顺着杆子往上爬,真不要……”脸字还没有说完,衣袖被人用力拉了一下,小凤儿转头去见是白令儿。
白令儿对着小凤儿摇了摇头,“你还是快去好好准备,小心等下抽查,排到最后。”
“谁不要脸了,”棋灵瞪着小凤儿咬牙道,“我不要脸,你更不要脸。”
小凤儿撇了撇嘴,看了一眼棋灵骄傲的转过头,“我不和一般人见识,”顺手接过白令儿递来的萧,瞪了她一眼,见她依然温润如水,真是好心没有好报。
白令儿对着小凤儿笑了笑,三年了,过的好快,三年的沉淀,她也没有以前那么浮躁和迷茫了,现在这种生活无忧无虑真好好,虽然有棋灵针对她,可是也属于小打小闹,她何必计较了。
琴律接过白令儿递来的萧,对她笑了笑,然后指了指小凤儿,眼神诉说道小凤儿怕又要生气了。
白令儿对她眨了眨眼睛点了点头,她知道。
看着琴儿的背影,经过三年的相处,琴儿也接受了她,真好。
绿绮看着朝她走来的白令儿,只见她一身浅蓝纱衣,衬托她略显柔美,一双波光潋滟的双眸温润如水,朝下看了一眼她干瘪的身材,相比较于自己的身材,绿绮心中闪过一丝骄傲。
“绿绮这是你的笛子,”白令儿看着塌上妩媚无骨的绿绮,秀眉如柳叶,肌若凝脂,口如朱丹,浅色束腰托底罗裙,只单单坐在那里就风情万种,有时候她的一举一动就连她都看得晃神。
正在和绿绮说话的棋灵恨恨的瞪了她一眼,白令儿现在知道躺着也中枪的滋味了。
绿绮伸出手接过笛子,然后朝白令儿胸前看了一眼,嘴角轻轻翘起。
白令儿顺着她的视线,看见自己 ,再见她 ,心里直流汗,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绿绮白皙修长的手指把弄着笛子,余光一直注视着白令儿,见白令儿对着每个人都满脸笑容,心中不知什么滋味,和她之间发现太多事,数不清,但也不知何时起她对白令儿产生了几分若有若无的敌意。
蔚蓝的空中几朵青丝白云缓缓移动。
一阵微风轻抚过,枯败的黄叶犹如小船般缓缓跌落地面,墙角一排金黄色的菊花随着屋内悦耳的笛声翩翩起舞。
紫色纱帘随风掀起,十个婀娜多姿的女子或站或立,脸上皆露出宁静的表情。
场中一个杨柳般婀娜多姿的女子,倾垂着脸,浓密修长的睫毛一闪一闪犹如蝴蝶扑花,修长的手指优雅的握着笛子,姣好的唇形贴着笛口,一个个悦耳的音符从笛中飘出,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
白令儿听着精湛的笛声,在看了一眼场中娇艳的绿绮,技艺没有出一份错,已堪属上乘,就是缺少点什么,不过她也是她们当中吹得最好的一个人了,其实做花瓶也不是这么简单的,除了天生的容貌,后天的气质,一切得养成,背后也有许多辛酸。
绿绮缓缓放下笛子,抬起双眸注视着严妈妈,心里几分紧张,见她微微点头,心里一阵轻松,余光瞄见她们眼中的嫉妒,至少付出值得。
突然安静的气氛中响起一阵掌声,循着方向看去,见是白令儿。再见她清澈的眼神的夸奖,心几分别扭。
白令儿见绿绮瞧着她的眼神有点不郁,手拍了几下尴尬的停了下来,确实是表演的很好。
“哼,不就吹了一首曲子吗?看看那些巴结的人,”小凤儿看着围着绿绮说笑的人,见中间的绿绮耀眼骄傲的笑容讽刺道,哼哼,不就是长得漂亮点吗,会吹一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