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庆祝衡王的生辰,衡王府内早就忙里忙外,开始着手准备了。
楚蕊最近本就因为心情不好而浅眠,一大早的就听到外面的吵闹声,自然便没法再睡了。
“清怡,外面吵吵嚷嚷的,在干什么?”
楚蕊站在窗边,看不真切那些人忙忙碌碌的是在为了什么。
“娘娘,再过些时日,就是王爷的寿辰了,所以大家都在为生辰做着准备。”
楚蕊扯了扯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原来是快到寿辰了啊。”
这一转眼,楚蕊嫁进给卓君衡已经快两年了,想当年她风风光光地嫁过来,还是太子侧妃,如今,只得处处被魏氏打压,只因为她那不争气的肚子。
一想到魏氏那张令她恶心的嘴脸,楚蕊就觉得心情烦躁,再加上外面的嘈杂声,烦躁更甚了。
“清怡,你去让外面那群人声音小点儿,本宫听着心烦。”
别说看楚蕊一眼,清怡现在就算是光听着她的声音,也知道她现在是极为烦躁的一种状态。不过这么久了,她也已经习惯了。
应了一声后,清怡便出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楚蕊见清怡还没回来,而且外面嘈杂的声音非但没有减小,好像还变得更加吵闹起来了。
楚蕊心下烦躁,拿过一件披风披上,直接就出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走出去几步,楚蕊就见清怡走来了。但她一直低着头,走得也很慢,手还不停地抹着脸,好像是在擦眼泪。
楚蕊加快了脚步直接走到了清怡的面前,但清怡忙着擦眼泪,完全没看到前面有人,直接就撞了上去。
“啊!”
“你怎么回事?”
楚蕊本就心情不好,被清怡再这么一撞,火气更大了,直接便冲着她吼了起来。
被撞倒在地的清怡揉了揉眼睛,抬起头,这才发现撞到的人是谁,但她这一下摔得也不轻,突然就觉得很委屈,哭了起来。
楚蕊皱起了眉头,本想再骂清怡几句的,但当她的目光落在清怡的脸上时,却发现两边都有些异样的红肿,很明显,是被人掌掴过的。
“别哭了,你脸是谁打的?我不是让你去让那些人小声点儿嘛,怎么去了那么久,还把自己弄成了这个样子?”
楚蕊倒不是心疼她,但是俗话说得好,打狗也得看主人。谁打了她的丫鬟,那无异于就是看不起她。否则,就算是看在她的面子上,也不会下这么重的手。
清怡只觉得屁股也疼,两边的脸颊也火辣辣地疼,现在还被楚蕊这般训斥,哪里还顾得上答话,光顾着哭去了。
楚蕊瞥了她一眼,便转身往回走了。
“真是没用,快点跟我回去,丢人现眼!”
清怡哭了一会儿,擦干了眼泪,四处望了望,没发现有人在看她,这才赶紧站起来拍了拍屁股,小跑着跟着楚蕊回了房间。
楚蕊没好气地指着一个柜子,道:“药在那边,自己拿去抹一下,那脸都被人打成什么样了,你是被人打成哑巴了吗?不然干嘛不说话?”
清怡洗了洗鼻子,一边抹药,一边带着浓浓的鼻音说:“是,是王妃的贴身丫鬟红叶打的。”
“红叶?”听到这个名字,楚蕊的脸上又生出了一丝厌恶,问道:“你们发生口角了?”
清怡摇头,道:“没有,我就是按娘娘的吩咐,去让那些人小点儿声音,我一开始没看到红叶也在,结果红叶听到了以后,不由分说上来就打了我两巴掌,还说既然是庆祝王爷的生辰,就要热热闹闹喜喜庆庆的,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什么要小声?”
“这狗奴才!”
楚蕊气急,破口大骂起来。
一开始,只是魏氏会给她难堪而已,毕竟论地位,她比不过她。但是慢慢的,就连魏氏身边的奴才丫鬟,都开始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落魄的凤凰不如鸡,可惜她本身也不是凤凰,真是讽刺啊!
但是她今日所受的,总有一天,她都要从他们身上全部讨回来。
正当楚蕊在气头上时,魏氏便找上门来了。
“这死贱人,打了我的人,还要过来耍威风不成?”
楚蕊低声骂着,没一会儿,魏氏便已经推门而入了。
魏氏仗着自己是正妃,她过来从来都不敲门,通报也只是象征性地走个流程。而楚蕊因为身份低人一等,也只能受着。
“妹妹,王府里大家都在热热闹闹地为王爷准备生辰,你怎么不出去呢?一个人待在房里,小心闷出病来。”
楚蕊皮笑肉不笑,道:“妹妹多谢姐姐关心,倒是姐姐,你怀着身孕,还是多在房里休息,少走动些,万一一个不慎,滑了胎,这责任姐姐可担得起吗?”
站在一旁伺候着魏氏的丫鬟红叶一听,立马就讽刺起楚蕊来。
“奴婢替我们娘娘谢谢侧妃娘娘的关心,我们娘娘和腹中的小王爷可都好着呢,倒不像某些人,吃不着葡萄反说葡萄酸,侧妃娘娘说是不是啊?”
清怡看不下去,想替楚蕊出气,但却被楚蕊拦了下来。
虽然心里有气,但明显她现在不能把脾气发到魏氏的身上。
“是小王爷还是小公主,还说不一定呢,这十月怀胎,孩子没出生之前,一切都不是个定数,反正姐姐安心养好胎,妹妹的事就不劳烦姐姐多心了,清怡,送客。”
不光是楚蕊,清怡也很烦魏氏,现在听得楚蕊下了逐客令,高兴得去给魏氏打开了门,做出了“请”的姿势。
虽然被“请”了出去,但魏氏也不生气,反而笑吟吟地看着楚蕊,道:“不管是小王爷还是小公主,总比没有得强,对了,妹妹若是闲来无事,多找太医看看,多喝些补药,说不定什么时候也能为王爷怀上龙裔呢。”
趁着楚蕊没说话,一旁的红叶忙把话给接了过去,“娘娘,您说什么呢!就算把身子调理好了,王爷也没见往这边来过几次啊,倒是娘娘您,怀着龙裔,还要伺候王爷,真是辛苦。”
魏氏主仆俩就这么一唱一和,有说有笑地走了。
他们走后,楚蕊立马便把门重重地砸关上了。然而光是砸门并不足以发泄她心中的愤懑,随之而来的,还有桌上的一套新换了没多久的茶杯。
因为楚蕊一发脾气,就容易砸东西,所以清怡把房内稍微大样一点的瓷器,或者是易碎的摆件通通都换了,整个房间里,能够让楚蕊拿起来就能砸的东西,也就只有桌上的那一套杯盏了。
“魏氏未免也欺人太甚,本宫处处忍让她,她却想方设法地要来为难本宫,她一定会遭到报应的,她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而老天似乎也像是感受到了楚蕊那浓浓的恨意,本来是万里晴空,却一瞬间变得乌云密布,很快就迎来了一场倾盆大雨,还伴随着几个响雷。
这一场雨,倒是让楚蕊心情好了不少。
“看,连老天都为我抱不平了!”
这一场雨不知道下了多久,待到雨停时,楚蕊已经睡着了。
“娘娘,娘娘,快醒醒。”
楚蕊有些不耐烦地翻了个身,没理会清怡,继续睡了。
但清怡却一直唤着她,直到把她彻底从睡梦之中给唤醒过来。
“本宫好不容易睡上一觉,你为了什么要把本宫叫醒?”
被叫醒的楚蕊很不开心,虽然没有发脾气,但语气也已经相当不善了。
清怡眨巴着眼睛,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道:“是好消息啊娘娘!刚才王爷派人过来说,今天啊有位京城出名的画师来为王爷画像,王爷让娘娘也过去,好让画师也给娘娘画上一副。”
楚蕊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愣住了,因为她真的是太久太久,没有得到过卓君衡的宠幸了。
这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娘娘,快起身,清怡给您梳妆打扮。”
不得不说,清怡的手真的很巧,不管是梳发髻,还是妆容,她都拿捏得很好。楚蕊看上她,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为这个。
毕竟靠着脸蛋儿争宠的时候,若是连梳妆打扮都能被人指指点点的,那就真的是很失败了。
当楚蕊盛装打扮,应约去到庭院时,却见魏氏也在,而且和卓君衡有说有笑的,仿佛她真的就是一个多余的存在。
卓君衡正好背对着她,她没吭气,他自然也不知道她来了。倒是魏氏,面对她而站,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她。
为了故意气楚蕊,魏氏还侧身倚着卓君衡,得意地望向楚蕊。
生气归生气,但是她好不容易能见到卓君衡一面,更何况还是卓君衡主动提的,她自然是舍不得面都没见上就负气而走的。
正当楚蕊往前走去,正要唤卓君衡的时候,只见一个奴才跑到了他的身边,小声跟他说着什么,然后卓君衡拍了拍魏氏的肩膀,跟着那奴才匆匆离去。
目送卓君衡离开之后,魏氏笑着朝楚蕊招手,“妹妹既然来了,站那么远做什么,快过来坐,画师等妹妹好久了呢。”
楚蕊没答魏氏的话,提步缓缓而去。
庭院之内,果真像魏氏所说,画师已经把工具都一一准备好了,似乎真是在等她来似的。
“画师啊,妹妹可是天生丽质,你名号在京城那么响,一会儿手可别抖,得好好发挥才是啊。”
楚蕊笑了笑,道:“本宫的容貌自然是比不得姐姐这般姣好,画师你多为姐姐添几笔,画得传神一些,至于本宫,就不用花费太多心思了。”
两位王妃话里藏刀,画师自然也懂,笑着跟他们说道:“两位王妃都是盛世美颜,小人一定好好为两位王妃作画。”
在画师的指引下,清怡和红叶伺候着楚蕊和魏氏到不远处的小花园坐了下来。
楚蕊很少和魏氏坐得这么近,况且这是作画,需要保持不少的时间,让她更是觉得恶心。
在画师作画的间隙,魏氏小声地说道:“妹妹别急,王爷只是临时有事,一会儿就回来了。”
楚蕊微微抬了抬下巴,状似毫不在意地说道:“姐姐多心了,画师正作画呢,姐姐若是再说话,一会儿画师给姐姐画成了丑八怪,那就好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