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们要趁热从中得到些自己想要的,至于久安,霍慎之这样的人心思重根本不是她可以驾驭得了的,就算在一起了,也未必会幸福。”
徐莉细细听来,忽然觉得自己的丈夫说得有些道理,这个男人他们自认阅人无数都看不懂,更何况自己的女儿呢。可是,这样的说法,莫久安未必会认同。
果然,她看了看自己的女儿,发现她正一脸悲愤的看着他们夫妻,显然是在怪他们。
“爸爸妈妈,你们都不相信我了吗?”莫久安哀伤的问。
徐莉只是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莫奈在窗外,看着屋子里围坐在一起的一家三口,看着这样母慈子孝的画面,只是面无表情。
这样的画面,她在莫家见过无数次。
霍慎之也顺着她的眼神往里看,没什么感觉,一句话没说,跟着莫奈的脚步慢悠悠的在院子里走。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褪去,天边昏暗一片,院子里微风乍起,送来阵阵花香。
莫奈走到一边的秋千上径自坐了下来,眼睛望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是个花藤加厚厚的海绵垫子做成的,十分的漂亮舒服。
霍慎之静静的站在一边陪着她。
过了许久,莫奈轻轻的开口:“小时候我第一眼看见这个秋千就非常喜欢,可是我一次都没有来过。后来远远的看徐莉带着莫久安出来玩过几次,我很羡慕,于是有一天下午趁着没人偷偷的跑出来,一个人爬上这里。”
她的手慢慢的摩挲着花藤,嘴角浮起虚无的微笑。
“正巧徐莉回来了,看见我在这里便气冲冲的跑过来,开始摇我,她说你不是喜欢玩秋千吗,我让你玩个够。然后,我便从上面摔下来,磕到石头上。”她说着额头,“看到没,这里还有一个疤。”
霍慎之凑近了看, 果然发现上面有一块小小的印记,大概是时间久了,已经很浅了。
“她当时的表情很可怕,我觉得她会杀死我。我一直在哭,可是院子里来来去去的人谁也不理我,仿佛我是个透明人一样。”莫奈的表情很平静仿佛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霍慎之的脑子里不由得浮现出那触目惊心的一幕,女人狰狞的表情和恶毒的话语,女孩儿惊恐无助的哭喊,小小的身子在空中晃来晃去,最后跌落在地,顿时殷红一片。
“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慢慢的我便知道这个家的所有东西都是属于莫久安的,我不能碰,而我,也不属于这里。”莫奈继续,一副局外人的姿态口吻。
“你爸爸呢?”霍慎之尽量稳住内心的波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点。
莫奈一笑,在这暮色沉沉的环境里有股凄然的美,“他总是很忙,很少在家,即使说了,他也不会管我。他之所以接我回莫家不过是因为爷爷说莫家的骨肉不能外流,否则,他们怎么能容得下我。”
霍慎之不说话了,他是独子,虽然父亲早逝,但是父亲在的时候,一家人从来都是其乐融融的,即使后来父亲去世,他因为那件事跟母亲有了隔阂,他也依然是母亲和爷爷心里最重要的人。
“莫奈莫奈,你听,他们对我就是这样的态度——无可奈何的接受。而他们的女儿叫久安,长久安康,这是多么殷切的祝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