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天对于男人的问题,自然有问必答,这也是他的目的。“衣着谈吐,行为动作,都是一个病人,病入膏肓的病人。”
当然这些只是胡说的,陆天也只想胡说而已,男人看不出变化,不过男人说的话倒是很有感情,这种奇怪的感觉,就像是在一台老旧的收音机里听相声一样,收音机还是那么的破,冷,硬,但发出的声音却此起彼伏,充满感情。男人现在就是那台收音机,像是里面还有一个人,在操控一台无法被看透的人型高达一样。
男人充满感情的声音抨击着陆天的说法,“这是在胡说,我很好奇你为什么要特意胡说,你在隐瞒什么?你想要拖延我?”
只是话刚说完,男人就自己钻了自己的后门,他表情没有变化,只是眼角的笑意更加深沉了,那双眼睛也望着陆天更加的深情,深情到让陆天都有些毛骨损然。“不不不…你想要阻止我,你想要杀了我,对吗?”
“我是想要杀了你,有问题吗?”陆天强忍着心头的恶心,正视着男人。他没想到自己纵横江湖多年,居然还会遇到这种人,这货肯定有问题,不仅仅是存在,还有这个心态,陆天心里的警惕再上升了,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更加嚣张了。
陆天就像是针尖对麦芒一样,不管男人说什么,陆天都会干脆利落的刺回去,像是跟男人有什么深仇大恨一样。而男人就像是一块硬石头,一块烂海绵,又臭又硬,万毒不清,对于陆天刺猬的态度,坦然的全部接受,脸眼皮都不带跳的。“当然没有问题,是个人总有死的时候,就算你不杀了我,总有一天我也会死亡,变成一堆白骨森森。”
不过男人的话却让陆天愣住了,他看不透男人的想法,所以也就不知道,男人说的这话是不是故意说出来逗弄自己的,陆天这算是头一次跟都市传说级别的怪异谈话了,而且男人异常的强大,深邃而不可测。
陆天默默的审视着男人的回答,脸上不过停留了几秒钟,便开口口,问的,则是陆天深思熟虑后的困惑,哪怕这只是短短时间的深思熟虑。但高手过招,就是要讲究一个快字。跟不上对手的攻势,自然就会被对手消灭掉,这是理所当然的道理,谁都清楚的道理。
陆天坦然的问了,他更是不藏自己心中的困惑,故意将心思袒露出来,免得男人眼神不好,看不到。“你很厌恶死亡?”
“谁又不厌恶死亡呢?”男人很自然的回了一句反问,这个反问出现率颇高,就好比是突然有人问你,你吃屎吗?那人肯定会一脸看白痴一样的看你,你吃?,眼下就像是这样。感觉就像是两个普通人在说话。
但,陆天自己不觉得自己如何,但男人觉对不是普通,或者说男人压根就没有不正常,不正常的人却说了一句正常人的话,这本就是最大的不正常,更何况男人也不是人,他是怪异,是都市传说级别的怪异,是一城人,甚至更多人头顶的噩梦。
这样的存在,正常了才是真正的怪事。陆天整个人都保持着一动不动的状态,他的一只手握刀。一只手持枪,看似僵硬,实则全身保持着紧绷的战斗状态。如果有什么意外,陆天能瞬间出手,保持这份状态很累,但陆天的脸上却云淡风轻,他现在就是空城戏的诸葛亮,全靠着一脸的淡定装逼了。
就看男人是不是司马懿,能不能被吓跑,陆天张开嘴,谈起了他的糟粕琴?“你觉得你还活着吗?”
“我当然还活着,你觉得,我死了?”男人又是反问,反问的又快又猛,给人一种他们是在说同一句话的感觉,陆天沉凝了,男人的这个回答是什么意思,其实没什么意思,就是很正常的回答而已,好比你闲得胃疼问别人是不是一个死人了别人能黑着一张脸反问一句,难道你是?这算是脾气好的了。
陆天知道自己是遇到对手了,说到底他还真不习惯这种完全被动的谈判,这甚至连谈判都算不上,这更像是谈判桌的筹码,在跟谈判桌前的主人讲条件,令人可笑,但陆天却不得不去这么做。他现在就是一只跳蚤,跳梁小丑,只能不断地蹦跶着,蹦跶着,意图用自己手无缚鸡的步伐,来换取男人的一丝让步,或者说是手下留情。
陆天深吸一口气,他还能装的住,这种像是被关在木头笼子里,周围都是恐怖恶兽,而他还得一脸淡定念经的感觉,是真的不好受,但陆天得继续装下去,他继续装下去可能还有一条生路,不管是他,还是那个被折磨的倒霉蛋。
如果陆天崩了,那就是真的崩了,所以陆天只能继续装。装的云淡风轻,装的一滴不漏,装成天不怕地不怕的平头哥。“我的确是这么觉得,你不仅仅死了,而且还腐烂了。”
“呵…有趣,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我死了?”男人又问,问的让陆天都快迷糊,这到底是谁考究谁了,其实答案很简单,从来都是他处在劣势,而直到此刻,陆天也没有把局势扳回来。现在该如何是好?陆天有了一个比较懒的想法。“我说了,衣着谈吐,行为动作。”
“我明明还活的好好的,你却说我死了,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真正活着的人是我,而你,才是那个死掉的人呢?”男人难得的说了一通比较有人情味,或者说有道理的话,就像是某些哲学命题一样,比如说,鸡生蛋,蛋生鸡,鬼知道呢。但有人问,那总得有一个答案不是嘛,这就是哲学。
而男人的说法很有趣。让陆天想起来以前看过的电影,你觉得自己生活在真实的世界,实际上世界不过是一串数据,世界是假的,连你也是假的。你所认为的真实,不过是摁下一个删除键,就能消灭的干干净净的,不足一提的东西。
而男人现在就是这样,他在灌输这样的思想,但陆天不一样,因为陆天本来就知道,这个世界就是假的,只是一场神的试炼,一场栩栩如生的游戏而已,唯一的奇特之处,就是男人的存在,这个本世界的土著为什么会产生这种独特的想法,他是发现了什么吗?总不可能,这货是穿越者吗?
陆天也算是明白了这个任务的特殊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男人的确是很特殊,不仅仅是因为男人的实力,是陆天在这个虚假世界见到最强的,还有男人的这种想法,也是特殊的,当然,也有可能这个特殊的意思,不过是神明对于“这一波,你死定了!”的缩写罢了。
陆天眯着眼睛,既然男人问了,陆天当然会选择配合,他故作出冷冽的愤怒,质问着男人。“我?死掉的人?你开什么玩笑!”
“你没有死过吗?”男人问的突然,也问的够尖锐,这个从开始就让人觉得像个正常人的家伙,也在慢慢的崩坏,男人的问题逐渐脱离正常,毕竟谁会闲的胃疼问一个大活人这种问题。陆天眼皮都不带跳的就否认了。“我没有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