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人修路这事儿很快就安排上了,刘老爷去世,查案又卡住了,所以赖三就负责帮忙找工匠安排修路事宜,程家几个姐姐则抽人出来去问问有没有熟人肯干这事儿。
首先修的是县城里的路,所以招的人不算多,挨个弄好也没费太大劲。
那些来散播谣言制造恐慌的被季青抓了起来,都不是本地人,挨个审问之后,直接被弄来劳改。
倒是那些杀手,程思娇问过几次,发现季青并没有抓到人,他们神出鬼没的,那间屋子里里外外都查了,什么都没有,没有线索,人又故意躲起来,自然很难找到。
接着这次招人修路的机会,他们想着干脆把人勾出来。
然而这群杀手并没有继续留在镇子里而是连夜赶回了京城。
夜晚,楼玉满应付了几个找他办事的人之后,便见了领头的杀手。
“事情办的如何了?”
杀手头子道:“未成,那位把人救走了之后就封锁县城,我们的人进去了,却一个不剩的被抓了起来。”
“呵,你们这么多人……杀两个人需要这么费劲?”
杀手头子眼里闪过一丝屈辱,杀程思娇不费劲,可是楼玉满的要求是彻底废了两人再杀,他派人去散播谣言又各种威胁恐吓,那些商人还是不怕死的凑过去,把人抓到本来想着一网打尽,谁知道就那么一小会儿而已,人就被救走了,他的人又不是什么猫猫狗狗,培养一个已经不易,折了这么多,如今剩下的基本上全是杀手,真以为杀个人费劲吗?当然不是!费劲的是这些额外的要求!
然而无法,他只能撤退,真要是凑的太近,就算事情办成,他也活不了。
“我瞧见了候王爷的人。”
楼玉满皱眉:“你说什么!?”
“那位先生在打听……看样子应该是要去找他,他看到我了,若是我动手,想必结果你我都不乐意见到。”
楼玉满嘴角抽搐,满眼杀气,然而杀手头子的话确实是真的,不能继续动手了,如果继续,想必结果是他吃不了兜着走。
“他居然已经派人去了!该死的女人,居然都不告诉我!”
京城另一处小院,美人战战兢兢的坐在美人榻上,身边的丫鬟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她却满心都是恐惧。
她一直伺候侯王爷,打听消息送过楼玉满,可是如今侯王爷已经好一段时日没来找她了,虽然这座小院很精致漂亮,丫鬟仆役更是不缺,还会有金玉珠宝送来,可是见不到人,她要了这些等于是找死!
就在美人焦急的团团转只是,心口一阵撕裂的疼痛让她瞬间疼的晕死过去。
伺候的丫鬟都被吓傻了,好半晌才敢过去查看情况,知道人还活着,赶紧连滚带爬的出去叫大夫。
而被楼玉满忌惮的那位先生,磨磨蹭蹭的到了县城,却被一群游商挤到最后才进去。
重新修了路,镇子里看着都漂亮了许多。
没了胡说八道的人,这群商人胆子也大了起来,急匆匆买了自己的货物以后,迫不及待的去找吃的。
先是饭馆和火锅店,然后就是去山月湖玩一圈。
客栈和山月湖那边重点保护,从早到晚都会有人轮流巡逻,所以这些人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货物会不会有事。
那个送海货的游商又来了,他急匆匆的跑回来,就是想要程思娇铺子里的布料。
漂亮,舒服但是又非常结实,他那边的贵人十分喜欢。
他带来了的不只是海鲜,还有许许多多珊瑚珍珠,一时间不只是程思娇心动,那些夫人小姐更是恨不得掏空钱包买买买。
程思娇买了下来以后,她们遗憾不已,找了人找到这游商,希望他可以帮忙再带些来。
游商可不乐意了,这些夫人小姐买衣服那叫一个热情,可是珊瑚珍珠又不好弄,她们又觉得价格贵了,这可不如程思娇付钱爽利,何况它来是为了漂亮的布匹,这些可更值钱!还能获得许多特权,光有银子那有个屁用!
程思娇清点了珍珠以后,道:“对了,你下次来记得带着海螺贝壳,行吗?大大小小都行。”“那没问题,我现在就给您拿,本来我还想说这东西也不解释,虽然有些好看,可是容易碎,觉得拿不出手呢,您喜欢,我送你一袋子!”
程思娇想着,一袋子应该也不多,等到游商拿来那巨大的袋子以后,她愣住了,不过欢天喜地收下以后,又让山月湖那边免了这人吃东西要付的钱。
各自都对对方的礼物十分满意,两人合作可以说很愉悦了。
就连一些路人瞧着都觉得欢喜,毕竟程思娇的铺子带来了许多游商,他们也跟着蹭了许多好处。
除了赵老板。
他铺子里的衣服每天都有人欢天喜地的过来瞧,瞧完以后骂的人更多。
如今已经没有什么夫人小姐过去买衣裳了,来的都是些普通百姓,砍价半天还觉得自己亏了血本。
铺子里一大群绣娘更是委屈,以前不说富贵,可是吃喝不愁,而且赚的钱养一家子也不成问题,如今却短吃短喝还总拖欠月银。
已经好几月没拿到钱的也有。
赵夫人每天都得给赵老板熬败火的药茶,还得柔声细语安慰他。
更有铺子直接关门,不再做生意或者该做别的。
有些倒是还在,但是一家铺子还放了许多别的东西买,说是做衣服的,不如说是杂货铺。
“再这么下去,我也得饿死了!这女人怎么就这么狠毒!我都求她了,我愿意给她当手下,她却对我这般羞辱!”赵老板小声的骂道。
赵夫人叹气:“程老板是个有本事的,咱们又惹不起,算了吧相公,要不咱们也换别的营生吧,或者把这些绣娘辞了,直接做些普通衣服,那些富人的生意咱们也不指望了。”
赵老板更加愤怒了,“你倒是说得轻巧!那些绣娘辞了?辞了她们咱们更没活路!更何况新来那个一个月就要二十两,你辞了还得给她一百两银子,这钱你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