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侯爷甩袖离开,侯夫人却被他此举吓得不轻。
人走远了,她还是有些懵,“他是不是,刚刚……他是不是想休了我!?”
丫鬟被她抓的手上疼的要命,但还是首先安慰她,“您是侯爷正妻原配,为了这些小事,他不会那么做的。”
侯夫人眼神闪烁,对此并不怎么信,可是此时也没别的法子,思来想去,她决定尽快赶走程思娇。
陪嫁丫鬟看着她作死,想说什么,可是还没说几句就被砸破了头。
“你是我的奴才还是她的奴才!自己主人都不知道是谁了吗!”
丫鬟抿唇,“夫人,您这样,侯爷若是真的发火,就算是大少爷来了也没用的。”
侯夫人却铁了心要撵走程思娇,丫鬟劝说无用,只能去找大少爷楼玉琅。
连夜离开侯府,丫鬟让车夫赶紧去往郊外的院子。
楼玉琅身体不好,说起来他是名正言顺的世子人选,可是楼侯爷对他身体状况却不满,所以世子之位一直没定下,楼玉琅自己也知道,不想死的早,他便搬出去修身养性。
丫鬟过来之时,他已经睡下,伺候的丫鬟不想让这位陪嫁丫鬟打扰,便让她等着。
“苏姑娘,事情很急,夫人那边我劝不住了,你帮帮忙,现在也只有大少爷才能阻止夫人了,若是不管,夫人把这事儿闹大了,侯府那边……”
“吴姑姑,少爷身体不好,这几日刚好些,今日难得睡得好,您也替少爷想想,何况明儿一早我就去找少爷便是,夫人想来不会在晚上去闹事吧?”
陪嫁丫鬟,也就是吴姑姑,她顿了一下,点了点头,可是一晚上却没敢休息,一直焦急的在外面等着。
楼玉琅醒了,刚刚洗漱完毕,伺候的苏莲便把吴姑姑来的事儿告诉了他。
“是不是母亲那边出了什么事儿?”
苏莲点头,“吴姑姑昨儿就来了,瞧着挺急,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楼玉琅点头,“是该回去看看,三弟回来不久,我们也就见了一面,说起来,都是自家兄弟,我也确实该和他也见见。”
苏莲害怕楼玉琅身子撑不住,“大少爷,三少爷那边不急,您身子要紧,处理了夫人的事情咱们就回来吧。”
“我不要紧,”楼玉琅摆摆手,“昨晚上睡得很好,何况大夫都说了,好好养着就没什么问题。”
苏莲有些不高兴,“可是您总是不好好养着,这才刚好一点呢……”
楼玉琅笑了笑,却不接这话,跟着吴姑姑回去的路上,也听吴姑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
见到侯夫人以后,他先是请了安,然后让其他伺候的人下去了。
“母亲,你可是又和父亲闹了别扭?”
在自己儿子面前,侯夫人脾气好了许多,“你父亲和我一年到头就几乎没有不闹别扭的,你怎么问起这事儿了。”
“母亲……如今你和父亲关系本就紧张,若是惹怒父亲,怕是祖母也不会帮您,何况您针对三弟妹也无益处。”
侯夫人冷了脸,“你以为我愿意针对她?这个贱人!你可知,她居然在你父亲面前哭诉!你父亲什么德行你也知道,他最喜欢拈花惹草,什么青楼女子寡妇他都不忌讳!昨儿更是……我都羞于启齿!”
楼玉琅自然知道侯夫人忌讳什么。
“母亲,三弟如今已是大理寺卿,正三品,他自小不是侯府长大,考上状元已是难得,陛下更是青眼有加,得罪三弟妹和去打他脸无异,何况父亲找他回来,你却处处针对三弟妹,闹得父子关系不和,此举不妥。”
侯夫人不高兴了。
她一直厌恶任何女人在楼侯爷面前得到好处,就连老夫人那边,她也有些见不得楼侯爷对她恭敬孝顺,何况程思娇了。
在侯夫人看来,楼侯爷对其他女人,无论是谁,都比自己要好。
楼玉琅知道侯夫人心事,可是他为人子,实在是管不得太多,侯爷那边他管不了,劝不住,只能让侯夫人自己想开点了,莫要因为一些小事,最后搞得大家都下不来台。
“你父亲……”
“父亲就算荒唐,也不会去找三弟妹,再说了,就算三弟妹出身不好,可是她嫁给了三弟,如今也是官夫人,她何必去找父亲?就为了去做小妾或者无名无分的外室吗?”
侯夫人不甘心道:“谁知道那个贱人是不是想生出儿子抢世子之位!”
楼玉琅有些无奈了,侯夫人这想法虽然说不是完全没可能,可是但凡有点脑子都知道辅助夫君得到世子位好还是去博一个虚无缥缈的更好。
“母亲!”他不得不警告他,“父亲对你早有诸多不满,你肆无忌惮撵走后院那些女人,可是他从未停止往回带,何况后来他在外面也养了不少,你可知若是那些被你撵走的被养做外室,你树立了多少敌人?枕头风听多了,再英明的男人也会昏头,何况父亲那么喜欢女人,你觉得他会不会那天受不了你?”
侯夫人一想到那个结果顿时委屈哭了。
“你何苦戳我伤口,我是你母亲啊!你不去帮着我对付那些贱人我不怪你,可是你怎么能长他人志气?”
楼玉琅递给她一杯茶,“母亲,我并非想戳你伤口,只是您也该好好看看父亲了,您总想着父亲宠你纵你,可是你是他正妻,总做这些小女儿之态,父亲嫌你实在是太正常了,祖母面儿上不说只是因为她觉得伤了你会对父亲有碍,若不是外祖父,舅舅他们有权势,你如今怕是生不如死!”
侯夫人有些紧张,“可,可……我不甘心啊!他娶我之前说的那么好,凭什么婚后我要被他如此欺辱!”
楼玉琅摇头,为自己母亲的天真,这么大个人了,却还总是看不清。
说起来也不知道幸或不幸,侯夫人娘家有权有势,侯爷也不会轻易为难她,可是这也养成了她天真到愚蠢的性子,儿子都那么大了,还总把自己和年轻小姑娘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