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擎熙邪肆地笑笑,一双勾魂的桃花眼轻佻地看着她,“怎么,小可想我了?”说话没个正经。
徐默可淡淡地说:“普通问候,随口说说罢了。”
此话像一盆凉水浇到梁擎熙身上,只是他却不以为意,走到她身侧,趁势环住她的肩,“既然是好久不见,走,我们去喝一杯,我请客。”
徐默可想要拒绝,却被他强制地拉走了。看着不好推脱,只能顺应地跟着他一起。
两人去了酒吧,徐默可站在门口,不怎么愿意进去。在她印象中,酒吧就不是个正经地方,她一向都很排斥。
只是,还没等她反应,他就强制性地把她拉了进去。震耳欲聋的音乐,舞台中央疯狂扭动的人们,五彩绚烂的灯光,随处都透露着奢靡颓废。
还没等她说话,梁擎熙就帮她点了一杯饮料,虽不喜这样的地方,但来了,也不好立马就走,找了个角落坐下来。虽在角落,但梁擎熙长得很是惹人注目,时不时就有美女来搭讪。他也很随性,看到自己满意的,反而会去跟着喝几杯,这样一来,徐默可反而清净下来了。
看着他兴致如此高,徐默可有些怀疑,难道他不知道梁若歌入狱的情形么?就算刚从国外归来,铺天盖地的报纸他应该会看到。怎么跟个没事人一样。她看到这消息时,惊讶了许久。
等他忙完,徐默可已经喝完几杯饮料,看着没事,准备站起身离开。此时,一旁走来一个人,端着酒,举杯示意,“小姐,一个人?”
徐默可笑笑,却透着疏离淡然,“不是。”
男人自顾坐在她对面,“你说的同伴是前方三十米前面正与美女聊天的帅哥?”
徐默可不回答,她本不是个善言辞的人,更何况与他不相识。
男人眼底闪过一道亮光,叫来服务生,“给这位小姐来一杯鸡尾酒。”
徐默可想要拒绝,但男人开口道:“小姐,这么不给面子,你让我在那帮朋友面前怎么混。”说着还眼神示意不远处。
服务生效率很高,鸡尾酒很快就送上来了,男人已经举杯示意,徐默可无奈轻抿了一小口,以示礼貌。
许是看徐默可态度很好,男人没再做纠缠,回他一堆朋友里去了。
没过多久,徐默可就觉得不对劲,脑子变得昏昏沉沉,眼前渐渐看不清了。她看着眼前的鸡尾酒,暗叫了一声不好,整个人就陷入一片黑暗里。
接着,有人把她抱起,出了酒吧。
待徐默可醒过来,已是第二天早上,她缓缓睁开眼,触目即是的是华丽的吊灯,眼环四周,心里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她掀起被子,却发现自己一丝不缕,而身旁躺着的竟然是梁擎熙,此刻他正在沉睡。
徐默可脑子一片空白,久久不能回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她看过不少报道,酒吧喝酒买醉却被下药,她千防万防,却还是中了招。
显而易见,下药的是请她喝酒的男人,只是为什么醒来在一旁的却是梁擎熙。这一切,似乎透着诡异。难倒他也被下药了?
她身体并无酸涩感,显然并没有发生什么,这下药的人到底是有何居心。是下药了,想要下手,却被人阻拦,所以没得手?
刚想要起身穿衣,当做一切都没发生,门却在这时候打开了。她抬头,心猛然一跳,竟然是小舅。
男子直直地站在那,俊颜极冷,冷的徐默可的心里一颤。她张口想说话,却不知该说什么,这一切看起来极具戏剧性。
“很好。”男子声音若有似无,却似结了冰般,冻得人发寒。
清晨,他刚结束应酬,接到她的短信,心急火燎地赶来,看到的却是如此场面。如此富有冲击感的画面,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又发掘出他的一种情绪,痛到极点终转冷,心一会儿是被火烤,一会儿投入冰寒,如此反反复复,逼得他整个人几近崩溃。
她徐默可给他看了什么?如此滋味,如此绝望,如此痛苦,他徐慕琛还是第一次尝到。
气氛倏地诡异起来。
“小舅,不是你想的那样。”徐默可揣摩着用词说话,此刻男子的反应,让她胆战心惊。有一种人,表面愈是平静,就愈是危险,亦如小舅。
“砰!”的一声,徐默可大骇,男子竟生生地在墙壁上打出一个小洞,俊颜极冷,她的心一下子掉落寒潭里,冰凉彻底。
他这样子,完全是把她定了罪,没有给她解释的机会。徐默可倏地笑笑,“小舅,你相信我么?”
彼时彼刻,她要的只是他的一句话,就如从前,他总是问她,相信我么?她义无反顾地说相信。
男子一言不发,他想说相信,只是痛的说不出话来,那样的痛深入骨髓。他本以为在过去的日子,他已经习惯了疼痛,此刻才发现,那样的痛远不及现在的万分之一。
他不知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自己不发狂。
在沉默中,徐默可渐渐寒了心,也是,如果是她看到这样的场景,她也定不会相信的。自己做不到的事,又怎么要求别人能做到呢,更何况小舅那么高傲。而她也真是太过于愚蠢了,同样的伎俩,她竟然能一再地跌跟头。
“小舅,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他什么都没发生。”徐默可说完,裹着床单拿起一旁的衣服进了浴室。
穿戴好,发现小舅已经不见了身影。心里一阵失落,她该奢望什么呢。当初她仅仅是收到了一个袋子,便怀疑小舅,难受了好多天。如今,她又怎么会奢望小舅会相信她呢。
此时,梁擎熙才缓缓醒过来,抚额哀嚎:“啊……头……好痛……”
抬首,看到徐默可,他先是一愣,随后邪肆地笑笑,“小可,你照顾了我一晚上?”
“啪!”的一声,一个招呼打了过去。
徐默可冷冷地说:“梁擎熙,以后你我互不相识。”不管是不是他做的,她再也不想跟他有牵扯。有梁若歌的存在,他们就永远都做不了朋友。
梁擎熙怔忪片刻,眯起眼,抓住她的手,“徐默可,你这是发的什么疯?”
徐默可用力地甩开他的手,淡淡地说:“梁大少,就此别过。”
说完,转身走出酒店,独留他一个人坐在床上,脸上阴晴不定,嘴角勾起,似笑非笑。
徐默可脸色苍白,失了魂地走在酒店的走廊上。她好难受,全身像是没了力气,小舅误会了,怎么办。她怎么会这么愚蠢,上一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如果小舅不要她了,她该怎么办。
想到这,手猛然揪着胸口。她曾经一直在想,他们总是有分开的时候,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他。当时的她,只是云淡风轻地想着,因为笃定他们现在不会离开。等这一天真的会到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原来她是这么痛苦,这么舍不得,这么留恋。
她的意识混乱,脚步有些虚浮,防不及地,被一股狠绝的力道拉进角落里。恐惧感迫的她想要大声呼救,就在张开嘴的一刹那,唇被狠狠地堵住。
女孩儿奋力反抗,熟悉的味道传入她鼻息,她整个人渐渐软了下来,双手拥抱上他的脖颈。而对方的攻势却没有减弱,反而有更甚的趋势。
女孩儿恐惧于这样的他,趁隙,轻声喊道:“小舅,疼。”
男子不予理会,疼?能有他疼么?她知道他看到那一幕是什么样的心情?那种万念俱灰的绝望,她能理解么?
他的痛,仿佛要她感同身受,男子的动作愈发地狠,放肆,在脖颈间留下一个个咬痕,隐隐可以看出血迹。
女孩儿身体僵硬着,唇瓣被堵住发不出声,愈发恐惧,身体又动弹不得,唯有落泪,表示自己的难受。
咸咸的液体落入嘴角,进入口腔,终于唤醒了男子的理智,男子动作稍稍温柔了些。女孩儿睁开眼,看到男子粗喘着气,一向清冷的眸子变得黯沉。
她轻声地叫了声:“小舅。”
男子微微松开,“恩。”口气淡淡的。
他们相处这么久,她看他这副模样,知道他心里原谅自己了,一直高悬的心稍稍放下了些。只是看着他拒人于千里之外,心里陡然产生委屈之感,眼泪落的更凶,“小舅,对不起,你不要……”说着说着就泣不成声了。
男子轻轻叹息,拥住她,他该拿她怎么办?放不下,舍不得。明明错在她,现在反倒成他的不是了。他如果连这点小伎俩都看不出,那就白白活这么多年。只是,有时候,想是一回事,做又是一回事。那样的场面,让他如何平静。
他嫉妒,他难受,他心痛欲狂。
她只能是他的。
他心里的恶魔,不知道哪天爆发出来。他想折断她的羽翼,让她哪里都去不了,只能任他宠爱。她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自己心里的贪念。
第二天早上,大厦顶楼。
杨烨微躬身把东西递给男子,“总裁,您昨晚让我查的事情,已经查清楚了。”
男子接过,极有耐心地一张张看下去,片刻之后,把文件顺手甩桌上,冷冷地说:“胆子不小。”
杨烨问道:“总裁,该如何做?”心里对梁擎熙有些同情,他姐姐被总裁害得这么惨,他还记的当时总裁嘱咐他让梁小姐跟几个男人关在一起,并派他去找几个男人,给他们做思想工作。可想,现在的梁小姐每天过的是有多痛苦了。
现在,连梁擎熙也招惹上总裁,真不知道总裁要怎么对付他。只不过也正常,他对小姐做了这么过分的事,这么多年,总裁愈发的隐忍,这才没使得他当场就爆发出来。
男子冷笑,背后,旭日升起,他沐浴在阳光下,染得他半壁金辉。这一切,在杨烨看来,却森冷地像个勾魂恶魔,引人下地狱,他生生地打了个寒颤。
因为下药的事,接着几日,徐默可一直把自己憋在家里,虽什么都没发生,但对小舅却还是很愧疚,所以这几日他什么要求,她都答应,甚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