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不说话，就这么不带一丝情欲的用手伸入她的衣服。
然后再下来，一直向下，
……
婠婠被他摸的全身发冷，而她却没有资格拒绝。因为他现在表情动作沉静的就像安全检查一样检查她身上有没有受伤，丝毫不给人侵犯的感觉，
她咬紧自己的唇，果然就听见男人说，
“挺好的。”
“……”
他道，有些漠然，也有些释然，
“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也能毫发无伤，那也挺好的。”
说完，大手从她毛衣里抽出，再也没有看她一眼。
……
婠婠觉得自己和秦星城的爱情可能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夜晚，她坐在星宴酒廊一个人喝酒，熙熙攘攘的人群衬托出她一个人前来的孤寂。
她本来不可能来这种地方，只是顾默叫她来，她就来了。
素颜清瘦的女人在这地方并不受欢迎，顾默一眼认出她，沉着脸色走过去，
“到底怎么回事？”
顾默并没亲眼见证那状况，加之对余婠婠这人大概有了解，所以问得清楚，态度并不恶劣。
“秦星城这些年过得怎么样。”谁知她问得却是一句毫无干系的话。
“你是指什么？”
“他是不是坐过牢。”
没想到她问得如此爽快，顾默沉默了，最后还是道，
“你都知道了？”
“余夏美告诉我了，”婠婠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饮尽，淡笑，“她说我在戒毒所那几年秦星城在监狱，可笑的是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什么都不知道，还记恨他当年把她送进戒毒所。
情人之间心有灵犀，不需要解释，就明白他送她去戒毒所肯定是为了保护。
因为知道有人觊觎着他们，而他又不在身边，所以才会把她送到看似危险其实最安全的地方，让他们保护着她。
怪不得那段时间她在戒毒所里日子还算那么轻松，
……
“我告诉你阿城为你做的所有事，那你也能告诉我今天放下手是为了什么吗？”
顾默瞧着她，区别于钟明的严刑拷打，他善于循循善诱，
婠婠嘴一松，差点说出什么来，最后还忍住了，
“我怕，我没用过，当场就怯场了。”
……
这个结果不难解释，也没什么难以接受，
但接受是接受，理解，却是另外一回事。
顾默看着独自斟酒的女人，最后也忍不住和她一起喝了起来，区别于她喝的鸡尾酒，他喝的是威士忌，喝着喝着他就敞开了心扉，苦笑着对余婠婠说，
“其实我一直想不通阿城为什么会一直喜欢你，为什么不放弃你，就像你怎么也就不能放弃他一样。”
两个人除了十七岁到十八岁那短短一年之外，就没怎么好好在一起过，除了分别就是误会，这样的感情，寻常人早就不敢再坚持下去。
“为什么不能放弃吗？”余婠婠想着就无声无息地笑了，“这个问题应该很难回答，”她道，“如果你没真的喜欢一个人，你不会知道的。”
那种明明想放手却怎么放也放不掉的感觉，无奈，无力，但也很幸福。
顾默看着她就沉默了，手中的威士忌一饮而尽，淡淡笑在心里道，
我怎么会不知道。
只是她到现在还不知道。
……
婠婠最后喝得大醉回星河湾。
因为她身体不好，所以不敢让山府的人知道她去酗酒了。她本以为这段时间秦星城身体有恙没有人会关照到她的，然而就在她刚睡下没多久曲天书就接到了别墅那边的电话，
“喂，是曲小姐吗？”
“我是，怎么了？”曲天书刚伺候好余婠婠睡觉，一边关门一边走出来。
“我是山府别墅这里的管家，秦先生现在头疼得厉害，请问您能不能让秦太太赶紧回家来一趟？”
这借口让连曲天书都觉得拙劣，“头疼？”她冷笑，“头疼关我们婠婠屁事，她又不是止疼片。”
“……”管家被噎得无话可说，过了几秒，才道，“秦先生说实在不想回来也可以，但等她醒了希望能给秦先生回个电话，他想听听她的声音，”
管家说着，末了，还补充一句，
“这对秦先生的身体恢复至关重要，希望您们一定不要疏忽。”
“知道了。”
天书烦躁的挂下电话，
怎么可能打一通电话就对病情恢复至关重要。她大概也知道今天事情的经过，虽她也不知道余婠婠不开的理由究竟是什么，但她选择相信。
等余婠婠醒来以后已经是这一天半夜。天还没亮，曲天书在厨房里给她熬粥，她循着声音还有香气走过去。看到厨房里忙碌的女人背影，鼻尖骤然一阵发酸。
“啊，你醒啦？醒了先来喝点粥，喝酒伤胃……”
曲天书话还没说完，就觉得一双手居然从后面抱住了她的腰。
曲天书愣了一下，“怎么啦……”
“突然来个背后拥抱，学韩剧啊？”
“天书，谢谢你。”
谢谢你不管在什么时候多少年发生了什么事，都这样无条件的相信我。
站在我这一边。
“谢什么啊……整天就知道胡思乱想，来，把粥喝了啊。”说着，她给余婠婠盛了一碗粥。
婠婠确实酗酒后胃很不舒服。喝完热粥后，顿时觉得半条命活过来了。
“秦星城……有没有给你打过电话？”
先问的是余婠婠。因为怕她不开心，曲天书关于那通电话本来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现在她问起，她才闪烁其词的回答，
“打过，不过怎么，你要回去吗？”
“别回了吧，他那群朋友从来只会想着他不顾你死活的，现在回去肯定也只能挨骂。”
曲天书语气平静，说的也没什么错。婠婠心一点点沉下去，脑中却不断重复他中腔那个瞬间，心也冷了，
“那我还是给他回个电话吧。”婠婠说。
婠婠喝碗粥后，有些惴惴不安的给秦星城回电话，然而电话没有打通，接电话的却是山府的管家。
“太太？”过了这么多年，管家和艾晴一直叫婠婠太太。
余婠婠这时也不会纠结称呼的问题，“管家，”她声音勉强平静，“秦……星城现在还好吗？ ”
“不是很好，太太，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回来一趟吗？ ”
“医生说，先生如果今晚还醒不过来的话，可能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
婠婠失魂落魄的赶到山府，山府还是在戒严，童南风，顾默，还有钟明此时此刻全都守在这里。
难以想象让所有人都守在这里的情况还是有多严峻。
卧室外。童南风站在窗帘边静静的看着窗外，顾默坐在椅子上两只手抱着自己的头，钟明则是站在门口把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
死一样的气氛。
“到底怎么回事？”婠婠上前一步泪光泫然。
“医生说伤口感染了，”顾默抱着自己的脑袋，“发炎，可能会挺不过去。”
婠婠两眼一黑差点晕倒，如果秦星城真的有什么事，不要说他们三个，就连她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钟明深黑的眼睛看了她一眼就继续抽烟，这次没再多说什么，可能到这种时候没有人还有心情去追责。
就只是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