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婠婠心咚咚的跳,在他的压迫下,她不得不跟着一点点往下弯腰。
“秦……”
“星城哥哥,是你吗?”
就在婠婠困难的想要发出几个音节时,门外突然响起另一道娇俏明媚的声音!
童南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听到台灯掉在地上的巨响,瞬间从床上跑了下来。
婠婠甚至能听见她脚步踩在地毯上的声音。
她立马向秦星城投去哀求的眼神,求他不要回答,谁知男人只是加深了唇角的笑,目光锁在婠婠的脸上,不疾不徐的对她回答,
“对,我在。你猜我在哪里。”
“你在跟我玩捉迷藏游戏吗?”童南风一笑,然后脚步声就应声加快,“那我来找你了呦!”
余婠婠现在简直绝望,撑着自己想从书桌上起来。谁知男人彻底压下,一只有力的,骨节分明的大手就撑在她耳朵旁边。
一声闷响,三分威慑。
“还记得那晚我们用了几个姿势吗?”
“你疯子!你放开我!”
“几个? ”
“星城哥哥,我听到你说话了! ”
童南风这时已经靠近,卧室和书房的门板本来就不算厚。何况男人女人丝毫没有压抑音量,她很快就朝着声音大步走来。
婠婠判断出她现在离他们不过也就十步距离,顿时无地自容,
“你是不是非要被围观了才觉得有意思?!你疯了吗!……喂!……”
在女人愤怒控诉的时候,男人的手已经绕到她背后,轻车熟路的解开她后面的扣子——
“秦星城你——”
接下来的话再次被男人堵住,他带着惩罚性的取悦着她的感官,游移到唇角,才淡淡道,
“大概是真的快疯了。”
他是愿意为她忍才会忍,七年前是这样,七年后也是这样。天知道他每次看到她温暖的娇躯就在身边,却舍不得碰的感觉,有多煎熬,
更何况尝过一次那个味道,以后只要想起来就更蚀骨。
可就算这样,她还是离开他了。
既然不管他怎么做,她都爱不上他,那他何必还要再忍。
“几个?”男人冰冷的手表,和炙热的唇,分别落在她耳朵两边,真的有那么一点冰火两重天的味道,
“忘了我就告诉你。”
婠婠当然知道他的“告诉”话里有话,咬紧自己嘴唇,硬着头皮回,
“三,三个……”
“不对。”
“……四个……”
“看来你是真的忘了。”
“秦……唔……”
一个翻身,秦星城彻底把她抬到写字桌上,两只手撑在她腰侧,彻底倾身下去,
“阿城哥哥,我找到你了!”
童南风的声音越来越近。
“选择题,六个还是九个。”
婠婠看着没有上锁的房门,心都快要跳出来了,“我,不知道!我……”被他吻得连话都讲不顺畅,“当时太晕了,后来…睡着了……”
“应该,是六……还是九……”
男人满意的看着她再也保持不了冷静的样子,低笑一声,有些恶劣的道。
“那是第五个。”
“……”
婠婠听出他什么意思后,恨不得找一个地缝钻进去!
白净的脸红透,像煮熟的虾子。
就在这时,他竟然起身离去,放开她之前,还不忘拍了拍她的脸颊,
“这张脸,还是这么碰一下都会红。”
“说出去,还真不像一个五岁孩子的妈。”
婠婠如获新生的扶着自己从书桌上站起来。起来的一瞬有些眩晕,下一秒,抬手就朝他扇一个巴掌,
没扇到,手腕在半空中被截住了。男人的脸色略有些阴沉,
“既然放过你了,就别再来惹火。”
婠婠咬牙切齿的瞪着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眼眶发红,仿佛随时都要掉出泪来。
秦星城受不了她这样像在看一个垃圾一样看他的眼神,一言不发,然后从她后面的抽屉里抽出来一个画册,
放在她手里。
“好好想,到底是六还是九,另外,”他看着她道,“婚礼定在三个月以后你的生日,戒指你可以开始挑选了。”
婠婠听到就愣住了,是真真正正的愣住。
她没想到,真的没想到,秦星城会跟她办婚礼——从来没想过。
也许对于一个女人来说,让她感觉到真正有结婚的感觉的,不是领证,而是一个婚礼。
她和霍远洋结婚时是办了婚礼的,虽然场面不大,只请了一些关系最近的人,但也确实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婚礼。
至于秦星城,
也许对他而言,民政局领证,给他一种她法律上归属于他的感觉,但对她余婠婠来说,这不同。
大不相同。
“秦星城,”余婠婠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你听我说,”她脸色异常苍白,“我和霍远洋办过婚礼了,星城人几乎人尽皆知——我是二婚,这对你来说不光彩,真的!”
“我不需要靠一个女人光彩。”
“不是的……”
婠婠这下慌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只是这一切她从来想都不敢想。
“你究竟在怕什么?”
看出她不正常的抗拒,男人毫不掩饰的问。
“我……”婠婠垂下眸子,
过了良久,才有些懊丧地说,“我真的没有想过要一个婚礼。”
她以为,秦星城对她只是报复结婚,也只是一场儿戏而已——绝对不可能公开。
但是他竟然说要给她一个婚礼,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就在这时,门“咔”地开了——
童南风终于找了过来,一脸笑意的站在门口,甚至有些诡异,看着秦星城和余婠婠。
“星城哥哥,我找到你了呦——”
秦星城不紧不慢的放开余婠婠,
转过身去,看着她,淡淡扯出一抹笑。不说话。
“咦?”
就在这时,童南风看到桌子上瘫倒的婠婠,一边笑呵呵,一边道,
“学妹,你怎么躺在这里呀,你好滑稽哦!”
余婠婠脸色有些难看,从桌子上站起来,理了理自己被男人扯烂的衣服,抬脚就往外面走。
临走之前,她似乎能感觉到背后,童南风一把扑进秦星城的怀里,娇滴滴地说,
“星城哥哥,学妹好奇怪哦!是不是生气了?”
……
她没听见秦星城的回答,脑子里突然闪过刚才催眠时她无意识的那句话,
“星城哥哥,这样不好,学妹知道了会不开心的……”
这句话,像一根永世淬毒的钉,钉在她的骨髓深处,让她不得不疼。
确实,哪怕她其实并不知道她说的“这样”是哪样,也不知道童南风,不让她“知道”的,是什么东西——她都已经不开心了。
哪怕过了这么多年,当年听说他和她的事情时那种悲哀,却分毫不能因时间减轻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