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婠婠最后还是妥协了。
咨询中心。
余婠婠虽说自己也是一级心理咨询师,但自古医者不自医,星空的病,一直都是一位叫韩梦的医生在跟。
韩梦是她考心理医生证时的学姐,只比她大了一两岁。两个人关系很好。
刚一进门,就看到穿着简洁的白大褂干净利落的女人,
韩梦插在口袋里的手拿了出来,给母子拉开两个座位,“坐吧。”
他们坐下,她这才注意到陌生格外英俊的男人,
“这位是……”
“婠婠的朋友。”秦星城很礼貌,温淡的笑。
“哦……”韩梦似乎明白了什么,又看了余婠婠一眼,发现她白净小脸浮红晕,显然刚才那一瞬间,她很紧张。
韩梦几乎一眼就看出来她在想什么,插着兜坐会椅子上,手里转着白色的圆珠笔,
“前几个星期去哪了?打你电话也不接。”她不以为意的翻过一页资料。
“前段时间都在忙,检查结果出来了吗?”
“出是出来了,不过结果可不太乐观,我本来害怕你一个人承受不了的——”韩梦说着,大框眼镜下双眼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秦星城,
“不过,幸好你已经带人过来了。”
只见,清贵的男人面无表情,静静的坐在一边。就像之前他们在家里约定的那样——他们聊他们的,他听他的。
余婠婠抿紧唇,伸手接过那份资料,一页一页的往下翻,
越往下,脸色越来越白。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她直接头痛的撑住自己的额头,
“为什么会这样?”
韩梦似乎早就料到了,“有什么好奇怪?你一个单亲妈妈,每天又要上班又要和渣男恶婆斗智斗勇,哪有时间管孩子,再说了,他一生下来就亲眼看见自己外婆跳楼……”
“韩姐!”余婠婠一下子吓得脸色惨白,掐紧她的手把她打断。
“怎……么了?”
余婠婠立马朝她丢去警备的眼神。
韩梦秒懂,又看了秦星城一眼,话到嘴边又缩回去了。
她还以为,既然是她能带进这个房间的人,怎么说也是关系非常了。
没想到,还是老样子。
“既然不是什么都能说的关系,那还把人往里带干什么?”韩梦语气凉了凉,笔放回桌子上,别了一下自己的碎发。
“我是孩子的父亲,有什么话可以直说。”就在这时,男人沉静的话语接了下去。
“什么?”
韩梦惊呆了。
父、父亲?
“你是霍远洋?!”韩梦看着他的眼神顿时多了几分厌恶。
“不是……”余婠婠一个头变两个大,青筋跳了跳,解释得有些难堪,“他是星空后爸。”
“噗……”
韩梦这下懂了,柔美的脸上绽出一个笑,把笔放在手心转了又转,
“可以……找后爸也不是不行——只不过,这个后爸平时得顾家才行。”
“我很顾家。”
“嗯……”韩梦挑挑眉,“那这位顾家的先生,您知道您‘儿子‘为什么会得这个病吗?”
“我正在尝试知道。”
“他不用知道!”余婠婠今天明显有些失态。秦星城不能知道,他知道的越多,星空身份暴露的就越快!
咨询室内瞬间变得死寂。
优雅的男人脸色沉了沉,韩梦也尴尬的咳嗽了两声,缓和气氛,
“你怎么这样,好歹也是孩子他爸,你也太独裁了吧,”她说着,眼睛看向秦星城,毫不顾忌余婠婠的阻拦。“该告诉你的我都会告诉的,不然也不利于孩子治疗。先生,您贵姓?”
“免贵姓秦。”
……
一小时后。
催眠结束,余星空躺在咨询室里休息,
婠婠以出去买水为理由一个人离开,谁知前脚刚从房间里出来,手腕就被人狠狠扣住!
一个踉跄,余婠婠直接被拉进了房间旁边的走廊通道,
下一秒,砰,走廊的门被重重关上,隔绝一切光线。
“秦星城你……唔……”
话还没说完,吻就如暴雨般毫不留情的留下,把她深深攫取,逼得她快要窒息!
男人的吻,带着独特香气。看得出他情绪现在跟波动,甚至恨不得把她揉碎了融进骨血!
“秦……唔!”
余婠婠被吻得头晕目眩,两只手伸出去推,可是只换来楼道里更暧昧面红耳赤的交缠声。
终于,男人这才放开她,
白皙的额头上发丝有些凌乱,居高临下眼睛里一片深墨色。
“你干什么?!”她对他这样不合时宜的举动很不满!
“发泄。”
“你有什么可发泄的?!”
她简直觉得这个男人莫名其妙,他有什么可发泄的?韩梦刚才明明什么都帮她保密了,告诉秦星城的,也就是那些最普通不过的事情。
无非也就是她这些年带孩子很辛苦,霍远洋没尽好父爱责任,孩子成长的家庭环境不太温暖等等……
这些,他不是早就该猜到了吗?
可是他现在反应那么大干什么。
“来看病的是星空不是你,不要动不动就发病,让开。”她说。
“她说的星空看着自己外婆跳楼,是怎么回事?”
男人浓暗的眼睛不容谎言,笔直的就看进她灵魂深处。
余婠婠整个人血凉下去一半,
心跳咚的一声,整个人都懵了。
“没有的事,你听错了,你……唔……”
这次,男人吻得更加坚决而富侵略性。
他不算是个控制不住自己的男人,三十年来,除了和她喝醉的那一夜,平常都清心寡欲的很,看到什么女人都没什么兴趣。
只是越是这样,真到不想控制的时候,就愈发脱离控制。仿佛近三十年的不问红尘,全部都累加爆发在现在。
婠婠被吻得难受,低喘着气,两颊通红,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你发什么疯……”
“不说是吗?”
“我没什么好说的,你听错了就是听错了,不信你再去问韩……”
秦星城看着她一脸抗拒没有一点愉悦的表情,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突然就索然无味 了。
有些失望的放开她,单手撑在她旁边的墙壁上 。
“婠婠,”他一点一点侧过头,像要把她脸上每一丝动容,都刻进他深心,“你想拒绝我到什么时候?给我一个期限,告诉我。”
“我不知道。”
“不管你知不知道,我都要告诉你,不会太久了。”
不管是她是不是愿意,只要他不想再忍下去了,她就不能再这么得意。
而他的耐心,已经不会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