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了。”夜星辰一笑,道,“其实,我不是一生下来,就是天下第一楼的楼主,在我少年的时候,曾经因为一场变故,一个人流落江湖,在那些流落的日子里,常常还会遭到仇人的追杀,如果不想办法,让自己的日子过得轻松一点,不找一些自娱自乐的方法,我想,我早就活下到现在,更不用说是什么天下第一楼的楼主。”
夜星辰望着天边的晚霞,溥唇轻扬,似乎想起了很遥远的事情,这些尘封的事情,早在他成为威震武林的天下第一楼主后,就不再提起,没有想到,今日竟然会对颜梦离说起。
本来是些痛苦的回忆,此时,和心爱的女子坐在一起,回想起来,那些种种的痛苦,忽然间变得云淡风轻,不重要起来。
夜色,渐渐的深了。
夜星辰在一片幽远的天幕下,升起篝火。忽然,拿出身上的酒嚷,大大的喝了一口,向身边的颜梦离勾唇一笑,忽然,纵然而起,半空中剑声轻吟,在一片火光中舞起剑来。
月光如水,流荧纷飞。
在闪闪烁烁的火光中,夜星辰身形变幻,飞跃起落,时而如飞天的游龙,时而如破空苍膺,阵阵变幻莫侧的剑光,如如柳絮飞花一般,在他的身周飞舞飘落。
夜星辰瞧得一阵眼花缭乱,不自禁的拍手叫好。
蓦的,夜星辰一个飞天直起,半空中扑落而下,长剑轻起,挑起满天的火花,火星四溅,流荧般纷纷飞起。
夜星辰一起惊呼,向后闪开,避开火星。瞬间的失神,夜星辰已经伸手握住她的手掌,勾唇轻笑,道:“离儿,我们一起来。”
不等颜梦离回过神来,剑光轻起,在如水的夜空中划出一道清流,向她划落。
颜梦离腰身轻摆,一袭衣裙,如果瞬间绽放的春花,在夜风中飞起,轻易的避开夜星辰一击,随手拨起腰间的长剑,和夜星辰对打起来。
夜星辰手法沉着冷静,颜梦离身法轻盈,一个如飞天的潜龙,一个似穿花的乳燕。相辅相承,只瞧得随行的数十名门人拍手叫好。
终于,还是夜星辰的武艺远胜颜梦离,半空之中,长臂探处,已然将蝴蝶般飞舞翩飞的女子抱在臂间。
颜梦离一声轻呼,自半空中落中,夜星辰早有先机,扶住她的身子,两人同时落地。
“离儿,好身手啊。”夜星辰的眼中,有着星光般的笑意。
“好身手,我还不是一样败给你了。”颜梦离明丽的央上,透出微微的苦笑。
“那不一样。”夜星辰收起长剑,重新在火堆房坐下,抬起头来,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望着对方,“我是男子,你是女子,普天之下,能接得过我百招的男子,几乎没有,而你,刚才就接下了我三百多招。”
颜梦离一拂长衣,在她的身边坐下:“如果我遇上的是敌人,那么,就算我胜过千招万招,如果不打败对方,最后还不是一个失败。”
“放心。”忽然,夜星辰在一片明灭的火光中,望着天幕中闪烁的繁星,肯定的道,“有我在,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难道你还能跟着我一辈子。”颜梦离没有多想,脱口而出。
“只要你愿意,陪着你一辈子,又有何不可。”夜星辰意有所指。
颜梦离听出她话时的意思,苦笑一声,道:“对不起,时间不早了,我想先睡了,明天还要赶路。”
不等夜星辰开口说话,颜梦离已经起身离开。
苗疆多鼠虫毒物,虽然还没有进入苗疆的边境,但是,附近的蛇虫却也多了起来。
夜星辰害怕睡觉的时候,会有什么毒物来袭,因为,早早的让门人们在附近用藤萝结成了吊床,颜梦离在其中一张吊床上躺下,思朝起伏,这几日,几乎成为她人生里最快乐的日子,来到这个世上的十九年,她几乎从来没有这样开心过,如果可以,这样生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坏事,可是,人世的太多事情,不能由自己选择。
颜梦离苦笑一声,逼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赶了一天的路,躺在藤萝结成的吊床上,很快入睡。
睡梦中,不知是谁将一袭长衣,轻轻的盖在她的身上。
第二天清辰,在一片花香和鸟呜中醒来,颜梦离一醒来,便发觉身上多了一件衣服,因此,即使在早清的清凉中,也没有寒意。
颜梦离认得,这衣服,正是昨夜星辰舞剑时所穿的衣服,不自禁的感到一阵温暖,缓缓的坐起,只见夜辰正坐在一堆火堆房,手中的木枝上,穿着一只已经烤得金黄油亮的野兔。
夜星辰见她醒来,扬唇一笑,挥了挥手中的野兔,笑道:“快,来尝尝我烤的野味,你是西凉的太子,在皇宫后院中,可没有这样的口福。”
颜梦离的肚子,本来就有点饿了,闻到阵阵的肉香,不自禁的吞了一口唾沫,缓缓起身,向他走近,笑道:“能让天下第一楼主,为我亲手烤野味,这口福,还真的不浅呢。”
夜星辰也不客气,伸手撕下一条兔腿,放在颜梦离的手中,呵呵一笑,道:“那是,哎,小心烫啊,刚刚烤好的,好多年没有亲自动手烤兔肉了,来,尝一尝我这手艺是否还行?”
一面说着,也不怕烫,撕下一块兔肉,送进嘴里,见颜梦离发愣,一面吞着热气,一面笑道:“哎,别说,好多年没有亲自动手,今天这一动手,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艺没有掉呢,快尝尝,很好吃的。”
颜梦离给他津津有味的样子感染,兔肉还没有送到嘴边,就给阵阵肉香深深的吸引,不禁一笑,将金黄酥脆的兔肉送到嘴边,轻轻咬了一口,入口香甜,油而不腻,又有一种野物特有的味道,一时,舌底生津,忍不住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夜星辰见她吃得有味,也不禁开心起来,见她吃完,又撕下一条兔给她,笑说:“这几天,天天赶路,多吃一点,才有力气,你看你,好像又瘦了,要是人家知道,堂堂一个西凉太子,在我天下第一楼中,居然饿得皮包骨头,还以为我夜星辰多小气,连食物也给你吃呢,只怕要笑掉大牙了。”
“噗。”听夜星辰这么一说,颜梦离忍不住笑出声来,“我看,人家知道,天下第一楼的楼主,是一个无懒,才会笑掉大牙呢。”
夜星辰听了他的话,哈哈一笑,道:“就算是无懒,也要看是什么人,别人,我还连无懒也懒得呢。”
夜星辰一面说着,忽然,瞧着颜梦离的嘴唇,道:“别动。”一面说着,倾身过来。
颜梦离见他倾身过来,一时,心中怦怦乱跳,没来由的紧张起来,却邮夜星辰伸手在她的嘴唇轻轻一弹,笑道:“哈哈,兔肉沾在嘴角上了。”
颜梦离听他这么说,不禁失笑出声,道:“吓我一跳,我还以为怎么了呢。”
“哈哈。”夜星辰斜嘴瞧着她,道,“你以为我要怎么样,是不是以为我要吻你啊,哈哈,我是很想啊,可是你总爱生气,要是你不生气,我还真的想吻你呢。”一面说着,将逼近颜梦离,笑道,“怎么,你不反对,那么我可亲了。”
颜梦离还没有回过神来,夜星辰已经在她的嘴唇上轻轻一下,不等颜梦离有所反应,已经回过身去,哈哈一笑,故做无事一般,立起身来,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道:“哎,今天的这只兔子,可真有福气,给咱们天下无双的女太子吃进肚子,真是修成正果了。”
“呵呵。”颜梦离摇头苦笑,“难道给我吃掉,就是修成正果了,那你干嘛不让我吃掉。”
“啊,好啊。”夜星辰勾起唇角,面上透出一抹求之不得的神情,“你要是想吃我,我倒是很乐意呢。”
颜梦离这才知道,自己又落进他的套子里,似乎第一次说话,都要给他抓住什么把柄似的,干脆什么也不说了,低头吃着兔肉。
三天的路程,终于,一行人越过了苗疆的地界。已是大理国的管辖范围中。
眼见天色已经不早,夜星辰抬起头来,看看了天色,道:“苗疆地形危恶,毒物又多,而且在这深山野地中,难勉会遇到什么毒蛇猛兽,我们不能在野地里过夜,以得,得在天黑前,找到一个有人的地方,先行住下,明日赶路。”
一时,一行人打马前行,终于,穿过一片峡谷,来到一个小镇上,这镇上人数不多,也就只有十多户人家,不过,人物风情,已经和大宋全然不同。
一行人在小镇上察看一翻,只有一家小客栈,虽然,简陋了一些,不过,总比住在野外要强得多了。
当下,夜星辰要了客房,和颜梦离一起,准备下楼吃些东西,客栈的伙计,倒也热情,提着一大只酒坛,来来回回的招呼客人。
夜星辰信着这些忙碌的伙计,微微皱眉,向颜梦离看了一眼,见到颜梦离眼中也透出古怪的神情,点了点头,两人一起上楼。
关上房门,道:“离儿,你刚才看出什么古怪了吗?”
颜梦离点了点头,道:“这里明明是一个小小的镇子,不过十余家的住户,可是这家客栈,客人进进出出,倒是十很热闹一般,你不觉得古怪吗?”
夜星辰轻轻点了点头,道:“是啊,有古怪,而且,我看那些伙计,几十近重的酒坛,担在手里,却十分轻松,一点也不废力,如果不是练武之人,根本不可能这样。”
“夜星辰,你说,是不是这家客栈有古怪,要不,我们连夜离开吧。”颜梦离有些担心的道。
“不行,这里方圆百里内,似乎没有第二个人多的地方,我们贸然离开,如果遇到什么野兽,决对不会比这里安全,我们先不要轻举妄动,假装没事,看这些人有什么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