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儿这个丫头也真是的!”蓉妈喃喃道,在整个千堂府丫鬟里,她只对这个丫头比较喜爱,不但性格温顺而且勤快,但是这个时候她到底去那里了?
“不必担心,银心让悠儿出去买一点东西,所以没在府中。”千堂炎打着圆场,不知道卫恒和她之间的事情谈妥了没有。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朝着郊外奔去,悠儿一个转身便双脚落地站在湖边,卫恒也随后跟上,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她的背影,此时夕阳的颜色逐渐褪去,天上的色彩越来越暗淡。
“看起来这几年,你的轻功长进不少。”悠儿缓慢地转过身,一张清新脱俗的容颜看着卫恒,有丝嘲笑道。
“的确进步不少,相信跟上你的脚程是没有问题的。”卫恒迅速地朝前走了两步,只见对方伸出一只手让他不要靠近。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朝廷里的户口薄上已经划去雪剑的名字,你为何要将我找出来?”悠儿看着他,冷冷地问道:“当年一时失手被你打下山崖,这一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却自己找上门。”
“我找你,并不是因为想缉拿你归案。”卫恒顿了顿,看着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心里的话竟然这个时候说不出口。
“我没有时间跟你在这里瞎混时间,我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悠儿见对方吞吞吐吐,说话没有重点不由得白了他一眼道:“如果你没有什么事,我就回去了,而且不要在跟着我!”
“官府已经开始调查来福客栈那条尸体。”卫恒喃喃道。
悠儿扭过头看着眼前的男人,她深呼吸了一口气,赶紧施展轻功回到千堂府,她不想郡主一个人呆在那里。
看着悠儿离开的背影,卫恒紧紧地捏紧拳头,寻找三年之久的人儿就在自己的面前,但是却开不了口,那么这三年投靠九尾狐的日子值得么?
“悠儿,你终于回来了!”蓉妈站在大门口看到刚要进门悠儿,马着脸道:“你可知道郡主被官府的人抓走了!”
“官府?!”悠儿装着一副吃惊的模样尖叫道,蓉妈一只手赶紧捂住她的嘴,看着门口外的行人,赶紧拉着她进了府。
“你就不能声音小一点,想其他的人知道这件事么?怎么说我们千堂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
悠儿连连点头,赶紧问道:“郡主被抓了好久?”
“不到一盏茶。”蓉妈话音刚落,悠儿便朝着大街上跑去,看着她的身影,不由得自言自语道:“傻丫头,你一个人衙门能做什么呢?”
“她去也是白去。”柳紫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蓉妈的身后道:“听说那个捕头为人相当正直,不会权贵弯腰,这一次,这个郡主很难脱身了。”
师爷正懒散地坐在位置上伸伸懒腰,喝了一口茶便站起身准备出门,看见捕头带着岳银心走进衙门,他打着哈欠用手中的折扇指着岳银心道:“长得不错啊,犯了什么罪?”
“杀人。”捕头小声说道,即使这样粗狂的声音依然让师爷皱皱眉头:“何大人呢?”
“今天是何大人丈母娘的生日,烟雨阁请酒呢,我这不是正要去么,今天是不会开堂审理的,先把犯人收监吧!”师爷整理自己的衣物,端正帽子便离开衙门。
“喂!我可是郡……”岳银心知道师爷这一类人是比较胆小,而且为了自己雇主的前提,一般都会权衡贵重,但是她还没说出口便被捕头捂住嘴,脏兮兮地大手在自己的肌肤上摩擦,想想就想吐。
“她说什么?”师爷果然耳尖,只是听得不是很清楚,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身后的两人。
“她没说什么,只是想叫冤枉而已。”捕头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直道对方离开他的视线才松了一口气,不想这一次抓住的疑犯又被师爷放掉。
“啊——”捕头突然觉得手指传来钻心的疼痛,他赶紧放手,才发现这个女人竟然使劲地咬着自己的无名指。
“可恶,放手,不对松口!”捕头大声吼道:“听到没有!”
但是岳银心没有松口的意思,她这么委屈的被抓了进来,还被这个男人捂着嘴鼻,不咬断他的手指,算他走运了!
捕头见对方依然没有松口的意思,而且越来越使劲,一个巴掌挥了过来,才让岳银心松了口,雪白的肌肤上出现五根红色的指印。
“大胆,你敢打本郡主!”岳银心一只手捂着脸,一只手指着捕头的鼻子道:“我要你为这一巴掌付出代价,我一定会让皇上诛你九族,连同整个衙门!”
其他的捕快听见这句话,都有写不知所措,但是他们的捕头依然没有什么反应,似乎当对方的话是胡言乱语。
“你省省吧!你能出这个衙门在说这些事!”捕头不屑道,一边抓住岳银心的领口,像老鹰抓小鸡般,将其拉近衙门的牢房。
一脚踹在岳银心的屁股上,整个人扑到在地,啃了一嘴稻草,腐烂的味道窜进她的鼻腔,身后传来铁链摩擦的声音,她赶紧扭过头看着牢房外的捕头大声吼道:“喂!你还真敢将本郡主关在这里啊!”
捕头没有开口,只是对着他身边的女狱卒低语了几句便出了牢房。
“喂!你给我回来!”岳银心赶紧爬起身,站到牢房门口,双手摇晃着木栏杆大声吼道:“本郡主不会饶了你的,你给我回来!我命令你回来!”
对方越走越远,整个牢房突然安静下来,偶尔能听见其他犯人的咳嗽声,自己在这样叫也是多此一举。
岳银心转过头,看着阴暗的牢房,只有天窗透着一丝柔光,四周的犯人不是传来咳嗽或窃窃私语,地上的稻草发出丝丝臭味。
是这…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关囚犯的‘牢房’吗?天!在这之前她还真的不敢想象。
岳银心用一种好奇的神情打量着四周,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也会有‘如此’下场。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此时她在这个关人的“笼子”里觉得自己就如一头困兽般身陷于此而毫无办法。昏暗的光线使她压抑得透不过气,到处充满了潮湿和血腥的气息使她有种不舒服的感觉。‘糟透了’她现在只能想到这三个字。
“吱——”一阵奇怪的声音从她身旁传来,岳银心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她缓缓的转过头,小心翼翼的朝那个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
“哇哇哇——”她在大声惊呼了一声。
在离她不远处的一个角落,一只硕大的老鼠正朝着一处黑暗的洞穴慢慢的爬着,边爬边还用它小小的鼻尖在地上嗅来嗅去。
岳银心虽然不怎么怕这种小东西,但是看到了还是条件反射的觉得恶心,此时这只肥咚咚的大老鼠的小眼睛正好扫描到她这边。
“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吗?”岳银心朝那只放肆的老鼠低吼到,坐在地上的身体不由得向后缩了缩。
身为堂堂郡主的她从没像现在这样狼狈过,而这一切都拜那个该死的捕头所赐,一想到那个愚蠢的捕头她就有一股想要当场杀了他的冲动。
哼!也难怪,看他那一脸的横肉和脑满肠肥的样子,整个就是什么都不懂的草莽,不知道他是怎么混进衙门当上这一官半职的,真是浪费了国家的粮食和钱财,而这种草包居然还堂而皇之的在她面前指控她是杀人凶手。
不!她是冤枉的,那具尸体她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且她不想再呆在这种人间地狱般的地方,一刻也不。她要反抗。
“来人!我是被冤枉的,放我出去,听见没有,放我出去,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岳银心冲到牢房的门前,扯着嗓子尽量用最大的音量狂喊着。尖利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死气沉沉大牢里显得尤为突兀。
“不要叫了,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理的。”阴暗的角落里发出声音。
“就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呆着吧!我们都待在这里很久了。”另一个声音从其他的地方响起。
“不过也直到今天晚上而已!”妩媚的声音缓慢地飘了过来。
岳银心将目光朝着这个声音望了过去,只看见漆黑一片的,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人或者有着什么东西。
此女子声音一落便没有人开口说话,岳银心在牢房里来来回回地走了一圈,牢房又开始变得无趣了,天窗的光线越来越淡,而牢里的火光越来越亮。
该死的悠儿也不知道去了那里,还有那个千堂炎,为什么还不救自己出去啊!
岳银心使劲地踹了一脚牢房的门口,眼珠一转便大声喊道:“来人啊!着火啦!”
“喊什么喊,叫魂吗?”一个及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岳银心的叫喊声。
终于有人来理她了,看来这一招还真有效呢。
“我是银心郡主,你放了我吧,只要你放了我以后我保证你会加官进爵,前途不可限量。”
“我要是相信了你,我就是全天下最傻的傻瓜!你还是在这里老老实实的呆着吧。”这个女人简直是被关疯了,想骗人至少也要找一个稍微好一点的谎言,而且她只是身为这大牢里小小的牢头,妄想放了她,她可没几个脑袋可以丢。
“喂…喂…我说的是真的啊,你给我回来……”岳银心还想说什么,那母夜叉却头也不回的离开准备继续去和周公聊天。
“呼-”现在是什么状况?她竟然成了一个杀人犯外加一个疯子。真的是虎落平洋被犬欺,要是哪天真相大白,她得已昭雪,一定会给这些只会狗眼看人低的奴才好看,她在心里暗暗发誓。
牢房再一次安静下来,安静地听得见墙外的知了声,老鼠在稻草丛中穿梭的声响,让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由得让手搓着双臂。
沉重铁链的摩擦声从刚才那个漆黑的尽头隐隐约约传来,里面到底关着什么东西呢?岳银心不由得将全部的注意力看着那边的黑色。
“呐,你就是银心郡主?”
妩媚的声音让岳银心吃惊不少,她为何知道自己一直盯着她的牢房?此时她不知道是回答还是不该回答。
“你不说也没关系,呵呵……”
银铃般的笑声让岳银心头一颤,什么样的人犯才有这样天籁之声,而且还带着重型铁链,正在好奇之际,刀剑相容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随之是楼顶塌陷的声响。
“终于来了!”安静的牢房传出一丝兴奋的声音。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岳银心睁大双眼看着一群黑衣人冲进牢房,将牢房的锁砍断,将牢里的犯人通通放了出来。
其中一个黑衣人看着对方的犯人问道:“大姐头在那里。”
“在重型牢房!”犯人指着远处黑暗的地方说道。
黑衣人朝着同伴点下头,便冲了过去,只听见铁链掉在地上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