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嘉韵低下头眼中闪过恨意,暗狠狠地心道:‘屠琬琰今日羞辱之仇我一定会报’。
大厅里,屠生和栾恒翼有一下每一下的聊着,气氛既不尴尬,又没有触及雷区。
“相爷,大公子回来了,去后院了。”小厮匆匆跑进来,附身在屠生耳边说道。
“看住他,让他先来这边见王爷。”屠生快速瞟了一眼栾恒翼,眼中瞬间闪过不明的情绪,低声对小厮吩咐。
“王爷,犬子不懂事还请见谅。”左相起身作揖,旁边那人的武功,他不信听不到,倒不如大大方方地说出来。
“相爷严重了,王妃有如此关心她的哥哥,本王怎能责怪。”栾恒翼把玩着玉佩,笑着对左相说。
两人说话间,一名神色凝重,皮肤略带黝黑但面色俊逸的男子被小厮带到大堂,“臣屠毅,参见王爷。”屠毅规矩的像栾恒翼请安。
“舅兄请起,我同琰儿大婚时你没赶回来,当时还在可惜,今天本王定要同你喝一杯。”栾恒翼故意提起大婚,看着屠毅越来越难看的脸色,弯起了嘴角。
“王爷,犬子刚回来,您看……”左相看到屠毅越来越臭的脸色,急忙出身打断两人的对视。
“嗯,舅兄先去休息吧。”
“谢王爷,父亲。”屠毅恨恨的转身离开。
快步赶往屠琬琰出嫁前的闺房观花阁。
一眼就看到坐在庭院里悠然弹琴的屠琬琰,她还是和之前一样,只是,挽起的发髻是女孩到女人的蜕变,他知道她不是亲生妹妹,那份爱意,却不敢说出口。
他静静地走进去,缓缓出声:“琰儿,你在王府过得怎么样。”
他复杂的看着止住琴音的屠琬琰,白嫩的指尖微微颤抖,压下心中的苦涩,接着问道:“王爷对你好吗。”
屠琬琰半抽噎地点头:“我很好,王爷待我很好。”
屠毅抬手将屠琬琰的泪水擦掉,略是无奈:“真待你好,你还会在回门当天就生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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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还没有看过王妃的闺房,相爷不如带本王去看看。”散步在花园中的栾恒翼装作不经意的提起。
屠生挺着臃肿的身躯赶着栾恒翼的步伐,“应该的,王爷请随臣来。”
屠生擦了擦额头的汗,给身边的侍从一个眼神。
侍从立马从后面小跑赶往观花阁。
“少爷,王爷和相爷就要过来了。”侍从隐晦的提醒屠毅和屠琬琰。
屠毅不悦地吼道,“他过来又如何,难道我们兄妹现在连聚一聚都不行了吗。”
屠琬琰见侍从求救的看向她,出声劝道,“哥哥,你先回去吧,你应该已经好些天没有休息了,下午我们兄妹在聊。”屠琬琰十分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不想让他担忧。
片刻后。
“王爷安,王爷怎么想到来这了。”屠琬琰规规矩矩地行了礼,佯装无意问道。
“本王想要看看,琰儿的闺房是何样,本王还从未看过女子闺房。”栾恒翼漫不经心的回复,温柔的牵着屠琬琰,进入观花阁内。
屠琬琰心中对他的话不以为然。
饭后,临走的栾恒翼拉着屠琬琰温柔地嘱托道:“本王还有些事就先回王府了,琰儿留下和家人说说话吧,记得下午早些回王府。”
屠琬琰惊讶的看了眼栾恒翼,柔声回道“谢谢王爷体恤。”
她送走栾恒翼后,被左相叫到书房。
“琰儿,看来安王对你很好,记住为父的话,亲近安王让他放下戒心,多注意些安王身边的近臣随时报告给我,为父会保证你的安危的。”左相没有了在外人面前憨厚的样子,威严的叮嘱屠琬琰。
“父亲,我……”屠琬琰皱眉看着屠生。
“你想违背为父的话吗?”屠生瞪向屠琬琰,暗中像桌边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传输着什么。
“没有,父亲我一定会完成您的交代。”屠琬琰的眼神瞬间变得呆木没有灵气。
“好了,琰儿去找你哥哥吧,在不过去他估计要杀到书房了。”屠生摸着胡须,笑呵呵的。俨然一副慈祥的父亲。
观花阁。
兄妹两谈论了许久,下午屠琬琰早早的回到了王府。
“王爷,王妃求见。”秦佳的声音响起,栾恒翼自从回府后就板着的脸听到这个声音后,慢慢柔和了下来。
“进。”
栾恒翼起身拉过屠琬琰,“琰儿怎么不多待会再回来。”
“父亲和哥哥怕王爷会担心,让我早些回来。”屠琬琰娇羞的低下头。
“怎么会,在左相府本王有什么可担心的,相爷多虑了。”栾恒翼牵起屠琬琰的手沉声说道。
“琰儿先回房休息吧,本王再处理些事。”
“是,妾身告退。”屠琬琰转身离开书房。
影一在屠琬琰走后闪身跪在栾恒翼身旁,
“王爷,这是线人在太子府上发现的,太子最近和南疆的人来往的信件。”
“左相府今天有没有什么异常,本王的王妃有没有做些特别的事。”
“回王爷,左相和王妃有些奇怪,属下也说不清到底哪里奇怪。”影一忐忑的回答栾恒翼,他刚从‘魔域’回来可不想再去一趟,垂眸半响,继续道,“属下还探听到王妃是左相安排在王府的眼线。”
“本王知道了,告诉暗侍卫们注意左相同屠毅,还有太子那边也要注意,近期边疆不稳这两年很有可能有一场大战,让秦将军小心些。”栾恒翼把玩着玉佩吩咐影一。
“是,属下告退。”影一迅速逃离,害怕栾恒翼突然要他去‘魔域’。
左相府,书房内。
“毅儿,你怎么如此很糊涂,因为你突然离开边疆,破坏了太子的大计,明日随父亲进宫向太子请罪。”左相一脸无奈的看着屠毅。
“父亲您明明知道安王的处境,怎么可以把琰儿推向火坑。”
被屠毅质问的左相不得不说出真相:“她的存在,本来就是为父在安王府的眼线,你也不要再想着帮她了,为父做这些都是为你好。”
左相第一次决绝的告诫屠毅。
安王府。
“王妃,怎么还没睡下。可是有什么事要和本王说。”栾恒翼疑惑的看着坐在床边等待的屠琬琰。
“妾身等王爷回来服侍王爷更衣,王爷多虑了。”屠琬琰温柔的看着栾恒翼。
屠琬琰伺候栾恒翼躺下后突然开口道,“王爷近期我想邀一些姐妹们来府上坐坐,不知可不可以。”
栾恒翼沉默了片刻,“琰儿想要做什么都可以,定下日子后告诉本王一声,本王空出时间陪你。”栾恒翼转过身温柔的抚摸着屠琬琰的脸颊。
清晨皇宫。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臣有事起奏,皇上近日南方发水患,流民匪盗四起,臣等不才,请皇上决策。”吏部尚书上前进奏。
“众爱卿有没有什么方案。”皇上威严的看着台阶下的大臣们。
“臣以为,拨下足够的银两,再派高位者南下慰问,这样不仅民心得以安抚,也可以趁机灭匪,就不会发生动荡。”左相上前进言。
“臣等复议。”以左相为首的众大臣上前支持。
“既然如此,爱卿认为派谁去会比较好。”
“犬子不才,在大将军身边呆了有十多年,可以担灭匪重任。”
“那,就让屠毅做少将带三千精兵南下灭匪,安王也一同前往,务必安抚民心。”
“儿臣遵命。”
“臣遵旨。”
宫门处。
“王爷,皇上请您去御书房。”皇上身边的高公公叫住正要出宫的栾恒翼。
“还请高公公带路。”
“不敢。”
“皇上,安王来了。”高公公叫醒闭目阳神的皇上。
“恩,你下去吧。”
“恒翼,朕找你来是要告诉你一件事,此次南下你还有个重要的任务,调查盐税的事,这是密旨你收好,务必暗中调查,不要被任何人知道。”皇上郑重的将帛书塞到栾恒翼手中。
“父皇这是怀疑……”栾恒翼隐隐有种猜想。
皇上痛心地点了点头说道,“朕怀疑太子与此事有关联。”
“儿臣一定调查清楚,父王放心,父王近日自己多加保重。”
“恩,你自己也注意一下左相。”皇上没有征兆的提起左相,栾恒翼有一瞬觉得自己听错了。
“是,儿臣告退。”栾恒翼退出御书房后,转身看了许久。
王府,书房。
栾恒翼站在床边,看向窗外的风景,心中疑惑不已,父王为何会提到左相?难道父王也知道左相是太子党?那为何要将左相的女儿赐给他?他心中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影一,去安排一下,多安排几个人保护皇上,另外去查一下王妃嫁给我的原因。”
主院,卧室内。
“王妃没有大碍,上次的突然晕倒可能是劳累过度,至于记忆可能是暂时性的,几日后可能就恢复了。”大夫战战兢兢的说诊断结果。
“大夫,这里没有人别人,请你说实话,我到底是生了什么病。”屠琬琰焦急的问。
“王妃,不是草民不说,实在是您的身体真的没有问题。”大夫无奈又害怕的看着高座上的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