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芙道:“玉环和昭君二女,也不理我,坐在窗前叽叽喳喳地说话,我听着心烦,后来就和她们吵起来了,她二女恼起来,跟我动手,玉环反手一掌向我的脸上打来,无奈我全身穴道被点,无法避让,心想,这一掌只怕无论如何也逃不过了,忽听见嗤地一声轻响,玉环一声惊呼,蓦地倒地,一块东西跳动着落在她身旁不远,我仔细一瞧,却是一枚青石。这一下出其不意,连昭君也吓了大跳,刷地一声,抽出软剑,满脸慌张,喝道,是谁?话音不落,灰影闪动,一个人破窗而入,伸指一点,正好点中她肩上穴道。”
叶涛寒道:“啊,我知道了,这男子,定是这位……”回首向那灰袍男子瞧去,不想那灰袍男子眉头一紧,叶涛寒正好和他一双寒气逼人的眸子相对,不由得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暗道,这人眼中杀气好重,不知是什么来历。
沈玉芙笑道:“对啊,就是他了,他解开我身上穴道,也不说话转身就走,我跟着出来,却见你在窗下探头探脑地张望。”灰袍男子瞧着他二人,不奈烦起来,道:“两位倒是说完了没有,如果没有,那就继续,我有事在身,就不陪了。”说完,转身就走。
沈玉芙道:“你这是去找那个嫦虞么,我也去,他竟敢骗我,待会见到他我才跟他算帐。”身形一闪,衣角在夜飞中一掠而过,快步追出。
叶涛寒轻功本来甚好,但是现在有伤在身,行动不便,拄了木棍一拐一蹰跟在后面,颇感吃力,一时之间已远远落后。
沈玉芙回过头来,道:“你快点好么?”想起叶涛寒是为救自己这才受伤,心中不忍,回身奔去,道,“我背你好了。”
叶涛寒脸上一红,忙摆手道:“这个……这怎么成……”沈玉芙眼见灰袍男子迈步如飞,渐渐远去,不等他说完,转过身去,双腿微曲,手臂反出,勾住叶涛寒双腿,飞步追去。
沈玉芙轻功说好不好,说坏不坏,星光之下,但见灰袍子男子在花间穿梭,衣襟猎猎,身形飘忽,夜色朦胧之中瞧来,宛以鬼魅般透空而去。沈玉芙奋起疾追,但觉身旁事物不住倒退,竟也追他不上,暗道,这人的轻攻还真了得,高声道:“叶涛寒,抱紧我,我要加速了。”衣襟带风,飞身而起,闪身前蹿。
奔行之中,沈玉芙满头秀发为夜风带起,在叶涛寒脸颊之上轻轻拂动,叶涛寒给伏在后背之上,身上感到她衣衫下温暖细腻的肌骨,鼻中闻到她身上幽幽的馨香,当真是神魂俱醉,心中怦然而跳,那还能听到沈玉芙在说些什么。
沈玉芙忽然前蹿,叶涛寒但觉猛然间身子向后一仰,险些摔落,哎哟一声,忙收臂抱紧沈玉芙肩膀。叶涛寒抬头望天,数点稀星,夜幕中闪闪烁烁地动着,但觉人生之乐事,莫过于此。
说也奇怪,这庄院之中房屋甚多,幽径曲折,那灰袍男子东绕西转,似乎对地形颇为熟息,转过一片花木,见前方是座高耸的楼台,楼台上灯火通明。
灰袍男子抬头望着楼台,以想起了什么,自言自语地道:“三年了,快三年了,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