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静王哈哈一笑,道:“所以,我才要先除掉你,让兰馨挑拨你二人的关系,借刀杀人。”说着,北静王咬了咬牙,恨声道,“可恨兰馨这臭丫头竟然对你们兄弟俩都动了真心,反过来劝我打消造反的念头,最后竟然背着我让赵虞这臭小子带她远走高飞,哼,想值身事外,可没那么容易,那天晚上,我潜入皇宫,本想警告她,背叛我没有什么好下场,不料正见到你兄二人为她反目成仇的好戏,我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刀把这臭丫头给杀了,让你兄弟二人相互猜忌,哈哈,没想到你们两个笨蛋还真的中计了。”
楚长风面上肌肉微微扭动,冷冷的笑了一声,痛苦道:“皇叔,你真是狠心啊,兰馨就算不是你亲生女儿,也是一直跟着你,你看长大的啊,你竟然就这么狠心把她杀死,哈哈,皇弟,这些年来,我们相互憎恨,我们都中计了。”
北静王阴森的一笑,一抹复杂的情绪在眼中一惊而过,喃喃道:“亲生女儿也可以不要,何况她只是一个义女,有什么狠不下心了。”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身子震惊的一颤,不可置信的向后退了几步,瞪大眼睛,惊道:“你们……”
因为他看到,重伤的二人,佝偻的后背忽然挺直,满身血污的向他一步步走近,他二人刚才还黯然无光的双目,忽然间精光四射,神彩弈弈,完全不似重伤欲死之人的样子。
楚长风目光凛冽如刀,握紧手中的折扇,合并的折扇,在空中划出一道大气的弦形,向他一步步步近,满天落叶,在强大的杀气中飞天而起。
嫦虞伸手抹去嘴角的一缕血迹,抖手之间,落地的琴弦重新飞起,琴弦起落,满天飞舞盘桓,破空之声,噗噗悦耳,琴弦如水的光华,陡然间映亮他倾城倾国的面容,他一字一句的道:“皇叔,你中计了。”
北静王瞪大眼睛,不可思义的道:“这……这怎么可能,这是怎么回事?”
嫦虞勾起嘴角,弯起一抹讥讽的笑意,道:“刚才,我们不过是演了一初好戏,故意装出自相残杀的样子,就是用来骗你的这老狐狸,把事情的真相亲口说出。”
北静王怒道:“这怎么可能,依我的经验来看,你们二人刚才分明受了重伤,我不可能会看错的。”
楚长风皱起眉头,沉声道:“没错,我们刚才确实都伤到了对方,但是,这伤却不能至命。”他身上的伤口,仍然在隐隐作痛。
嫦虞轻轻咳了几声,一缕鲜血自他嘴角缓缓流出,笑道:“如非如此,我们又怎么能骗过你,让皇兄相信,你就地杀害兰馨的真正凶手。”
北静王仰天哈哈一笑,目光阴鸷,如同饥饿的狼般闪动着残酷的光来,道:“你们二人也未勉太天真了,便是平时,你们二人联手,也末必是我对手,现如今,你二人有伤在身,我要取你二人性命,易如反掌。”
话音不落,忽在间四周一阵呼喝,喊声如雷。
火光耀眼,照得四周通如白昼,数不清的大量皇宫侍卫,已然如潮水般汹涌而至,手持长弓,弯弓搭箭,把几人围在中间。
北静王大惊失色,惊道:“这……”
嫦虞轻轻笑了一声,火光映射下,他俊逸的面上一双明亮的眼睛灼灼生光,笑道:“你已为我们真的那么笨么,哼,我们早有准备了。”
他身后的皇宫侍卫,向两边分开,让出一条道来,荆俊携着沈玉芙的手,大步走近。
荆俊在二人面前一跪落地,道:“手下保护来迟,请皇上恕罪。”
沈玉芙不禁抿嘴笑道:“好啊,楚长风,嫦虞,原来你们二人早有准备了,害得我为你们而人胆心了半天,嘻嘻,我的心现在还跳得利害呢。”
刚才,他给北静王点了身上穴道,留在树林之中,眼见楚长风和嫦虞二人自相残杀,以至重伤,她得知他二人兄弟反目,竟是北静王的阴谋,不禁又惊又怕,苦于穴道被点,不能通知二人,正自彷徨,忽然间一人自身后轻轻一拍,解开她身上穴道。
沈玉芙回头一看,竟是楚长风身边的贴身侍卫荆俊,不禁大喜,让他立时去阻止楚长风和嫦虞二人自相残杀。
荆俊一笑,才这才告诉她,楚长风暗中喧布的旨意,她这才明白,这初兄弟残杀的好戏,竟是嫦虞故意安排,引诱北静王说出暗中谋反实情。
沈玉芙心中暗骂,楚长风和嫦虞这二人真是可恶,这件事情竟然懑着不告诉我,让自己担心了半天,同时暗叹,嫦虞这人不似好人,可也真是聪明啊。
嫦虞和楚长风相视一笑,兄弟二人隔阂误解,此时心中方始然释,心中都是轻松了不少。
嫦虞瞧着沈玉芙轻轻一笑,一脸无顾的道:“哎哟,玉芙妹妹,我不告诉你,还不是怕你担心了,你反倒怪我。”
沈玉芙愤愤不平,双手叉腰,笑道:“你不告诉我,我更不放心啊。”
楚长风哈哈一笑,道:“没把此事向沈姑娘说明,是沈谋的不是,沈谋在这里向沈姑娘陪不是了。”忽然间目光一寒,眼望北静王,冷冷道,“皇叔,你害死兰馨,让我兄弟二人反目成仇,这事我不也和你深究了,但是,兰馨是我一生中最爱的女子,你害死她,这笔帐如论如何要向你讨回。”
他头也不回的下令,道:“荆俊,先把北静王给我抓起来,送到刑部,依法论处。”
荆俊俯首应道:“尊旨。”
他盯住北静王,伸手去拨腰间的宝剑,忽见北静王向后退了一步,道:“等等。”
楚长风向荆俊点点头,道:“让他把话说完。”
北静王微微皱眉,火光照耀中,阴冷的面上布满变幻莫测的阴影,只瞧得人一阵莫名其妙的不安,他冷冷的笑着,淡淡道:“当年,我杀兰馨这臭丫头的事情十分隐秘,绝无###第二人知晓,不知你二人又是怎么知道是我做的。”
嫦虞冷冷的笑了一声,深邃的眼瞳中,有不尽的伤痛,喃喃道:“你也许做梦也没有想到,兰馨死的那个晚上,我打伤几名看守的侍卫从天牢里逃出来后,虽然得知兰馨的死讯,伤心之余,还是去了一趟馨香苑,仔细在兰馨房中察看了一翻,最后意外的在她书房中找到一封信件。”
“这封信,是她当夜写给皇兄的,不知为何落到书案之下,这才没有给人发现,信中,兰馨虽然没有言明她的死和你关,却也给我留下了很多线索。当夜,兰馨以为,###第二天便可以和我顺利离开皇宫,她在信中,说了很多对不起皇兄的话,一言一字中,都透出她离皇兄而去,是迫不得以,最后让皇兄千万小心她义父。”说着,嫦虞向北静王看了一眼,“也就是让皇兄千万小你心叔你了。”
北静王面上一直挂着微微的冷笑,看得人一阵心里不安。
嫦虞苦笑一声,道:“那时,我就不明白,她回到皇后,一直对我冷冷淡淡,那天晚上,为何忽然让我带她离开,永远也不要回到皇宫,呵呵,直到今日,我才知道,她其实是想远离你的阴谋,不愿夹在我们兄弟二人中间,挑拨我们的兄弟之情,因为,当年,她伴随皇兄流落民间的那些年里,她已经对皇兄动了真正感情,她其实真正爱的人,是皇兄啊。”嫦虞抬头望着晨光熹微的天空,出了一阵神,眼中有着若隐若现的伤痛,幽幽道,“那时,我便怀疑兰馨的死和你有关了,这些年我隐姓埋名,派人明察暗访,找到不少证据,只是,你是兰馨的义父,又是我和皇兄的皇叔,我没找到你杀死兰馨的确凿的证据前,自然不能轻举妄动,但是,因为当年兰馨的事情,我也一直不敢和皇兄相见,直到数月之年,皇兄竟然为了寻访我,来到江南,这时,我才知道,这些年来,皇兄早已原谅我了,我便偷偷和皇兄在暗中相见,告诉他,我这些年来明察暗访找到的证据,最后,我兄弟二人商议,假装我们之间的误会再度加深,演出了这初兄弟反目,自相残杀的好戏,为的就是让你这只老狐狸亲口说出当年杀死兰馨的真相。”
北静王面无表情的听着,似乎完全不关他的事情一般冷漠,直到嫦虞说完,这才漫不经心的拍了拍手掌,冷冷的笑道:“这戏,你们兄弟倒是演得够逼真了,可惜……”
楚长风怒道:“皇叔,亏我一直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逆阴谋造反不说,还………还那么狠心的杀死我最心爱的女子,让我兄弟反目成仇,你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
他一句话说完,忽觉脑口一阵烦闷欲吐,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再看嫦虞,荆俊,沈玉芙等人,均是如此,包围在四面八方的侍卫禁军,七倒八歪,倒伏成一片。
楚长风抬起头来,只见北静王嘴边勾出一抹阴森的笑意,道:“可惜,你们已经中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