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冥接回小家伙带着纪心心很快就钻进了出租车里,等到韩世心一行人赶来时,他们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韩世心站在人潮涌动的马路上,心一阵一阵抽着疼,心脏好像被人撕开一口子,鲜血淋漓喷涌而出,将那道缝隙填满,依旧鲜血不断。
木子晴乖巧的站在一旁,不动声色的望着脸色难看的男人,心底得意极了,嘴角勾着戏谑的笑意。
她的世心哥哥怎么能娶一个落魄豪门千金,那么完美的男人即使不是自己拥有,但也不该是纪心心这种三心两意的女人,早在回国之前,她就将纪心心的资料查了一番,包括与青藤那端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总之,想要嫁进韩家大门,也得问问她同不同意。
韩世心焦急的一遍又一遍拨打着纪心心电话,可是那端直接关机了,他满脸怨气的将手机扔了出去,抬起脚狠狠踩了好几脚,像个疯子一般懊悔着。
木子晴远远的看着那个被自己奉为完美男人的背影,眼底的笑逐渐消逝,那一刻,她只觉得眼前的男人特别陌生,陌生到似乎从未熟知过,看着他为了另一个女人丧失理智,心狠狠抽疼。
不知怔了多久,她逐渐恢复理智,走过去,从身后环抱住几近暴走的男人,将脑袋搁在他的坚实强壮的脊背上,柔声安慰:“哥,你这样我会心疼的。”
话落,韩世心狂躁的心渐渐平复下来,他不动声色的将木子晴推开,一头钻进了车里,冷酷无情的绝尘而去,看着被风带起的白色灰尘,渐渐迷失了木子晴的视线。
……
莫冥带着纪心心回到向宅时,林晚晚正好从客厅里走出,看到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纪心心时,整个人都慌了。
“这是怎么了?”她搀扶着纪心心走近客厅,一直紧紧握着她冰冷无比的手,视线却是落在了莫冥和小家伙的身上,小家伙没心没肺,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到从电梯走出的爹地时,蹦蹦跳跳的一股脑朝着向笙维跑去,莫冥挤眉弄眼唇动无声的解释了半天,终于把事情发生经过告诉了林晚晚。
空气里很静,静的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向笙维刚从楼上下来,看到一片沉默,大概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扫了眼立在一旁的莫冥,两人默契十足的悄然离开别墅,客厅里很快就剩下了其余两人。
许久,纪心心的指尖开始有了些温度,她抬眸,苍白一笑,望着面色红润的林晚晚,有些羡慕道:“晚晚,我真的好羡慕你,我要是能够遇到像向笙维这种始终如一的男人该多好。”
林晚晚知道心心受了委屈,作为朋友本该第一时间跑去找质问韩世心的,可她放不下心心,只能默默无声的陪伴在其身旁,心心的话,她无从反驳,向笙维确实是好男人的楷模,身处高位,但从不沾花惹草,但是只有她清楚的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里还有别人,那个午夜时分,被他心心念念的小姑娘,到底是谁呢?
纪心心一连在向宅呆了好几天,甚至连当天的婚礼都没参加,本该是万众瞩目的新娘,她缺席了,也后悔了,她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凭什么要自己牺牲自己的幸福去挽救一个家族,家族的前途不应该由她一人承担。
“心心,你想好了吗?真的要去国外找青藤?”
林晚晚看着坐在院子里独自荡着秋千的纪心心,心底隐隐不舍,同时也特别佩服她的敢作敢为,当初是她斩断情丝,现在同样是为爱奔走国外,自己不是纪心心,可能永远都做不到这么坚决,不顾一切的后果,没法想象。
纪心心一只腿曲在秋千上,另一只腿随意的耸拉着,她的个子不算高挑,好在身材够纤细,不过在此刻,夕阳残血的笼罩在她四周,林晚晚倚在门框上,隔着朦朦胧胧的雾气,她想要看清眼前女孩的容貌,可是怎么也看不清。
那一刻,她知道,有些人该走的是留不住的。
翌日,金黄色的光芒洒在人来人往的马路上,林晚晚醒来的时候,隔壁屋的纪心心早就没了踪影,她翻看手机信箱,果然有一条未读信息:
“晚晚,我走了,照顾好自己。”
向笙维进来时,一脸茫然的看着眼泪鼻涕吧嗒吧嗒直流的林晚晚,只是扫了眼手机,他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心疼的抱着宛如瓷娃娃的林晚晚,将下巴搁在她的脑袋上,声音低沉,像是春风拂过脸庞,温柔缱绻:“晚晚,你要是想心心,我可以带你去看她。”
“好。”
林晚晚趴在男人坚实滚热的胸膛上,听着他狂跳不已的心脏,默默点点头。
他长吁一口气,想到韩氏集团那场惊天动地的阴谋,心中那块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了下来,庆幸的是,纪心心最终没有成为这场家族权势之争的牺牲品,当然,他最不愿意看到其实是林晚晚的眼泪,她哭了,他的心很疼很疼。
下午的时候,韩世心站在向宅的门前,双目猩红疯了一般的按着门铃声,木子晴跟在其身后,担心的望着他,走到他的身旁,欲言又止。
“世心哥哥,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可以帮你介绍别的女孩子……”
“滚!”
韩世心头都没回,恶狠狠的怒道:“木子晴,你给我听好了,纪心心谁都不可以替代,包括你。”
男人的一字一句,句句诛心,像是一道刺刀剐在她的心脏上,将那些年的爱恨情仇割碎的支离破碎,她麻木的站在风中,冷冷的望着男人高大背影,泪流满面。
不知按了多久,韩世心的心态全崩了,他开始不停的给向笙维打电话,一遍又一遍不知疲倦,林晚晚握着向笙维的手机,一遍又一遍的摁掉,一旁的向笙维万般无奈的看着赌气似的女人,只好宠溺一笑。
兄弟的情谊在女人面前根本不值得一提,他也想告诉韩世心真相,然而奈何他是个妻管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