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被围。
首战告捷,初时的混乱散去,百姓们好像又重拾信心,相信他们的苏大人和楚大人可以守住这个城。
有个酒馆开了业,初生的阳光从东方照过来,将空旷的酒馆照得又暖又亮。
靠窗的位置,有一枝杏花,粉白色的,薄薄的花瓣被阳光照的晶莹剔透,美的如同女人吹弹欲破的肌肤。
一位白衣少年坐在那个位置,身上的衣服也被阳光照得泛着一层光晕。他抬头,盯着那枝杏花,想到了多年前和离王的初遇。
那个时候,两人不打不相识,成了志趣相投的好友。
这个家伙,现在死哪里去了?
他勾起唇角笑了笑,然后捏了捏手里的东西,随后将那东西又放回了衣袖里。
那是一张鬼画符,离王说,让他等另一半。
他在这里等了很久了,似乎已经忘记了时间的存在。
面前的酒杯空了满,满了空,他的神态却从未变分毫。
有风吹来,杏花飘落,吹满少年头,这场景,若不是外面的战火,肯定更加醉人。
忽然,有个人闯了进来。
那人头上戴了一顶帽子,帽檐儿压得很低,但是还是能隐隐约约看到脑门儿上刻的字。
“公子,有消息了!”
那人急匆匆的,大口喘着气,他抹了一把汗,想了想,又用衣襟擦了一下手,这才将手里的东西恭恭敬敬呈给那位白衣公子,生怕弄脏了他一般。
司默凡点了点头,接过来,瞥了一眼上面的鬼画符和印章,知道自己一直等待的东西来了,便道:“走吧,现在该是行动的时候了!”
摘星手有些犹豫,半晌道:“公子,你们,是不是要打仗?”
敌军围城,这个时候还能有别的事吗?
“不是你们,是我们。“
司默凡非常干脆地纠正,有些促狭地看着他瞬间惨白的脸。
“不,不是吧!公子,能不能不去?“
摘星手苦着脸哀求。
他就是因为胆子小,才做这偷偷摸摸的勾当,若是胆子大了,肯定就去打家劫舍了。这打仗,应该比和官差大哥照面可怕多了吧?天呢,小命啊,你还能不能保住啊?
“不能!“
司默凡毫不犹豫地拒绝。
“可是我,我不会打仗啊!”
“是个人就会打仗!”司默凡从桌子上抓起自己的剑,转身就要走。
“可是,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
摘星手还不肯罢休,追在司默凡屁股后面,想方设法找借口。
“可是,打仗,最起码要有护甲吧!”
“你见过几个深入敌营的人要护甲的?怕别人认不出来吗?”
这下摘星手彻底摊倒在地上不走了。
“爷爷,你饶过我吧!我真的不想死啊,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下有……我还没有下呢!“
说完,那家伙竟然哭了起来。
司默凡无奈地摇了摇头,终于收了促狭的神色,郑重道:”到时候你就跟在我身边,只要我司默凡不死,你就死不了!”
“真的?”摘星手一下见了救星一般,立马跳了起来拉住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