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林念姝思索，看向原礼儿，“那要不这样。我去茶馆，姑……不，礼儿，你去帮我挑一头水牛一匹马？两只都要公的，牛要月龄六月左右，马要月龄十月左右，可以么？”
若是不行，她就只能改日再上来了……就是一个时辰的路，就只能当锻炼身体了。
正在担忧着，原礼儿倒是一口应了。
“可以。”她扳着指头算了一下，“大约是四十两，你拿四十两给我，我替你去看。若是没有，我就把钱拿回来给你。”
林念姝点了点头，从竹篮里拿了四十五两给原礼儿。
买卖总有价高价低的，她拜托原礼儿去办事，预算给够了是应该的。
原礼儿也着实称得上朋友，接过钱，她还让林念姝记好了银两底下的票号，等林念姝记好了，又放林念姝到茶楼前，这才走了。
马车不好转弯，林念姝拉着余睿，走过了街道，这才到了茶楼前。
涂山茶楼的匾额挂在茶楼门口，底下乌泱泱的，聚着一大堆看热闹的人。
林念姝站在外头，也看不到里面，只听到依稀两个人声，一个沉厚，一个尖细，似乎在说什么，北茶南茶？
林念姝也听不大听清，只能拍了拍前面一个人，打听道：“婶子，这里面怎么回事啊？”
前面一个人看上去像是在这儿听了很久，乍然被人叫了声，她拍了拍胸口，道：“姑娘刚来的吧，这儿是涂山的孟掌柜在和清凉茶楼的罗瀚掌柜吵架呢。”
林念姝拧眉：“吵架？为什么？”
“为了一株茶树。”婶婶叹了口气，“前阵子孟掌柜买了株茶树，是北方的茶，名叫仙毫。当时卖茶树的人信誓旦旦说什么北茶能南种，孟掌柜就信了，结果买回来半个月，就成了一株死茶树。这个罗瀚和孟掌柜素来不对头，这不，听到孟掌柜被骗，就来笑话孟掌柜了。”
这个时代……不能北茶南种？
林念姝眉心微蹙，“既然种不活，那孟掌柜为什么要买回来？”
“为了省钱呗。咱们这儿地处西南，北茶运过来耗钱耗力气，北茶南种就省了这个麻烦。”婶婶摊手，“只是这北茶哪里能种南方，种着种着，想当然就死了。也就孟掌柜异想天开。异想天开也就算了，还到处去说自己有了北茶南种的法子，这不？”
婶婶还在摇头，林念姝已经陷入了深思，但随着一声拍案而起的怒吼，林念姝回神，就看着瘦一点些的罗掌柜背手笑着走了出来，而里面胖胖的孟掌柜坐在长凳上瞪着罗掌柜离去，手边的茶杯已经翻了。
人群随着热闹的终结散去，林念姝看着孟掌柜起身，追上去，喊道：“孟掌柜！”
孟掌柜回头看了她一眼，认出来她，不耐烦：“林念姝？”
她颔首：“我有事想和掌柜的聊聊。上回没交上货，属实不是我违约，我爹不久前过世，我亲戚鸠占鹊巢私自卖了货，我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