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钧摇了摇头,道:”皇上已经病入膏肓,太医只是拿药吊着,钟箴几次相对皇帝下手,都被侍卫发觉,现在那个家伙想必段时间内不会下手了。”
余睿点了点头,又想起了他的侄子,“元绍呢?他这个代理皇帝辞职后都做了些什么?”
他总有种直觉,觉得这孩子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懦弱,现在的一切,不过是他的伪装而已。
若真的如此,他倒是能省下几分心。
“太子他自从卸任后,便一直在御书房跟太傅两人研习书法,说是过几日还要在宫中弄个书法展,届时让各地都送些好字过去。”
余睿听了,勾起唇角轻笑一声,心道这孩子也许真的没有那么简单。
父皇病危,江山命悬一线,他还有心情捣鼓这个,不是太傻就是太聪明,以他的性子,太傻好像说不过去。
“这样,改日我让先生也写一幅字,托楚大人送进宫。“
“先生?“余钧有些迟疑,”那先生可靠吗?”
余钧对这个先生没有多少了解,今日也是听说了这事儿,才来这里找余睿。
“绝对可靠,不过我的目的并不是举荐先生,而是举荐他的一个学生。”余睿想起了那个“睡神”,嘴边噙着一丝微笑,“但是,我若直接举荐他,那个人可能就永无出头之日了,所以只能另找出路。”
如今钟箴为了独掌大权,拼命剪除皇帝左膀右臂,他若知道有个人才被元绍看上,肯定会想方设法除了他。不如通过先生,告诉元绍这里有个人才,等他需要的时候自己来找。
余睿心里想着这个办法到底如何执行,那边余钧却有些担忧,道:“王爷,您今日身体可有不舒服?“
余睿摇了摇头,”没事快走吧,那对父女很快就会醒的。”
余钧被他催促,应了一声,纵身一跃,跳上房顶。
就在这时,余睿听到了一声呵欠声,转头一看,原来是那个“睡神”借着月光在墙角小解。
这个家伙,真是太不修边幅了。
他有意逗弄他一下,便捡了个石子扔了过去,谁知那人打了个哈欠,一转身,竟然将石子避开了。
余睿大惊,再扔,那人又避了开去。
当他拾起第三颗石子的时候,那个人终于不满地道:“小朋友,玩够了没?你不困我还困呢。”
余睿只好从阴影里出来,对那人讪讪的笑道:“余某不才,佩服这位大哥的才华,方才一试,发现您不但满腹锦绣,还一副好身手,莫非您还会武功?”
那人回过头来,睡眼朦胧地道:”不会武功,小时候睡觉经常被别人扔石头,时间长了就练会了。“
说完,他又眯起眼睛看了看余睿,”你怎么知道我有才华?先生总是说我的文章狗屁不通。“
余睿笑了笑,”先生若是真的觉得你的文章狗屁不通,今日也不会有意让我看到,不知道这位兄台名讳?”
“我叫何为,是隔壁村的,因为不喜欢走来走去,就借宿在先生这里了。“说着,那人掰着手指头算了算,”想来也有三年了吧,我那个爹可能是当我死了,连看都不来看我一眼。“
虽然这么说着,他的眼睛里并没有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