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顿了顿，神色如常的从她脸上挪开。
知道陆厉川要走，方志第二天就递交转职申请，也跟了过来。陆厉川本来不想让他来，可转念一想，也许是顾局的意思，便没再阻拦。
带方志入座，简单介绍过后，大家开始吃饭。
饭后，邹琳琳提议要烤苹果，吃到一半，那个搭车的男生忽然拿着一个苹果过来。
苹果已经熟透，外酥里嫩，金黄可口，香甜的气味在空气中弥漫。
他一过来，邹琳琳就门清儿的起身。
“来找你的，我先走了。”
一反常态，姜北接了句，“你去哪儿？”
邹琳琳一愣，眨着眼指了指顶楼，冲她做口型，“去看星星。”
“和陆厉川。”
邹琳琳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想起方志，姜北觉得她要悲剧，可还没来得及提醒，男生已经坐到她旁边。
他把苹果递给姜北，局促又尴尬。
姜北看着他，半天没接。
男生被她看的缩了缩脖子，硬着头皮说，“姐，你别误会，其实我就是觉得……就是觉得这半天麻烦你们了，想感谢感谢你们。”
“虽然你没怎么表态，但我知道，你是那种面冷心热的人，不然也不会留我跟了这么久。”
“要是不介意，你可以留个电话，回头我有钱了请你吃饭。”
站在三楼栏杆上的方志忍不住撞了撞陆厉川肩膀，八卦道，“你觉得姜北会答应吗。”
“不会。”
“我说不一定，人男生都那么真诚表露了，就算石头心也该动摇了啊。”
陆厉川哼笑一声，心说，是不一定。
她的心哪儿是石头的，钢铁还差不多。
正想着，就看到姜北嘲讽一笑，掀起眼皮眼神陌生的看着男生，问他，“有意思吗？”
“你讨好我，无非是有所图。”
“但我这儿还真没什么能给你的。”
……
方志咂舌，“这姑娘说话真伤人心，做人阳光点多好。”
“我觉得她特像一动物。”
陆厉川侧头，漆黑的眼眸一动，“什么动物。”
“刺猬呗。”方志说。
陆厉川却莫名想起初遇那天晚上，她被困在洗手间，红唇微启，抱臂怒目的样子。
像只小樱桃。
————
这一夜，姜北睡的很安稳。
她的房间在三楼最后间，虽然正值七月，可山里海拔高，一进房间薄风就窗口吹进来，略去不少汗意。
睡到后半夜的时候，她隐约听到外面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姜北翻了个身，把头埋进被子里没动。
几秒后，有人走到门口，开始敲门。
咚咚声规律沉稳。
她不皱着眉闭了闭眼睛，没动，想等那人自己离开。
可不管她怎么蒙头，外面的人就是不走。
僵持几分钟后，姜北裹上浴袍去开门。
门一打开，陆厉川英挺的眉眼赫然出现在眼前。他站在门口，英挺冷硬的眉眼被走廊昏黄的灯光衬的格外柔和，眉眼间的严肃和凛意清晰可见。
看他脸色凝重，姜北太阳穴一跳，不动声色把起床气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