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没什么悬念。
研究队几个人都过了最低标准线。
但姜北垫底。
还有几个体能特别差的直接被淘汰了。
方志宣布考核结果是在第二天早上的晨跑之后，宣布完当下就有人不乐意了。
“报告，我有话要说！”
“说。”陆厉川扫了一眼。
是那个被淘汰的男生。
男生脸憋的通红，心有不甘，快步小跑上前站好之后，对陆厉川说，“陆教官，我不明白！”
“据我所知做线人只需要有聪慧的头脑和灵敏的反应就可以了不是吗？我们是去搜集线索和情报，又不去工地搬砖，为什么要拼体力！”
“所以我觉得以体能考核淘汰学员非常不合理！”
“是啊是啊。”
“我也觉得这个标准很苛刻。”
底下马上就有人左顾右盼的小声附和。
这样的学员陆厉川见过不少。
知道跟他们费口舌根本没用。
他横扫了一圈蠢蠢欲动的学员，挑眉看向方志。
方志立刻会意。
“这个问题问的不错。”
“咱们队里谁还有这种想法，都可以上前一步我看看。”
“你们放心，考核已经通过的肯定不会做别的更改，我们就当聊聊天儿，了解一下大家的想法。”
他这样一说，训练队里立刻接连站出来十几个人。
一多半都是女生。
陆厉川眉目清冷的站在旁边没说话。
可姜北却从他眯眼的动作中察觉到几分哼笑的危险意味。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到方志说，“大家的想法我们已经了解了。”
“其实宣布考核结果之前我跟陆教官已经预料到会有人这么说，所以接下来宣布一件事儿。”
“我们马上会有一次辅助行动，帮助缙云山的护林队追踪一个盗木团队，就在今天下午，训练队的所有男生和淘汰掉队员都一起参加！”
“如果你们能顺利完成任务，那就可以不用走！”
“但如果不能，回来就要自觉离开。”
“能接受吗？！”
“能——”
“那我们女生呢？？”
陆厉川说，“女生安排在下次。”
“没事儿就散了吧，这几天给你们放假。”
不仅放假，陆厉川还让方志等人把没收上来的手机都下发下去。
在他们执行任务回来之前，训练队的女生都可以自由和外面的朋友亲人联系，上网娱乐。
“但是有一点。”
他淡淡强调，“不许泄露任何关于培训中心的只言片语。”
“如有泄漏，后果自负。”
保密协议里，关于培训中心的一点一滴都有相关的限制条例。
毕竟培养线人和警方的工作密切相关。
如果有人泄露，面临的恐怕不光是从培训中心滚出去这么简单。
这个问题陆厉川和方志已经强调过无数遍。
大家也铭记于心。
可陆厉川这么说，姜北却忽然想起一件事儿。
方悦。
这些天光顾着和他纠缠，她竟然把方悦要来的事儿给忘了。
她想等散队了去找方志问问。
可还没来得及，就被陆厉川揪着脖子从人群里拎了出去。
他的动作简单粗暴，让姜北心里很不爽。
她用力打开他的手，抬头冷冷道，“你不动手动脚就不会说话是吗？”
呵。
陆厉川都被气笑了。
调戏他的时候也没见她这么冷淡的划分界限。
现在不想调戏了。
她拍拍屁股就走人。
还反过来斥责他？
陆厉川舔了下后槽牙，双手插兜站在她面前，把路挡住，问她，“你这次考核成绩怎么回事儿？”
姜北没什么表情的后退一步，低头整理了一下被他弄乱的衣服，一时没反应过来。
“什么怎么回事儿？”
“考核成绩怎么了，我不是过及格线了吗？”
“过及格线就行了？”
“不然呢。”
她挑眉。
一抬头，看见陆厉川紧抿的薄唇，就知道事情有点不对了。
她抱臂看着他，没什么耐心的耸耸肩，说，“那你什么意思，直说行吗。”
“我一会儿还有事儿要办，没工夫在这儿跟你耗着。”
陆厉川咬牙看她半晌，忽然冷哼一声，说，“就这点出息。”
“对，我就这点出息。”
话说到这儿，姜北算是明白了。
他这是来兴师问罪的呀。
她平时成绩不差，这次考成这样，难免不让人往别处想。
补考的时候，方志帮姜北算了一下当时的分数，刚好过及格线。
想到导师说的，“在培训中心不用太招摇，别被淘汰就行。省的自惹麻烦。”她就没再补考。
可没想到陆厉川看到成绩，以为她是因为自己的缘故，所以吊儿郎当故意考成这样的。
这算什么。
调戏不成把训练当成儿戏？
还是故意考差想被淘汰直接闪人？
陆厉川被气笑，舔了下后槽牙，双手插兜站在原地，一时真不知道做什么表情。
这种不可控的情绪让他莫名感到烦躁。
姜北也懒得解释。
说了原因，好像显得她和邹琳琳在争风吃醋。
以陆厉川对她的偏见，可能还会以为她在挑拨离间。
既然这样，那还是不要说了。
反正也没什么必要。
正想着，身后忽然传来方志熟悉的脚步声。
以前就有人说，听脚步声就能辨别一个人的性格。
和陆厉川的沉稳有力不同，方志的脚步总是急匆匆的。
人还没过来，声音先到了。
“川哥川哥，我有事儿跟你说。”
像是跑过来的，方志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叉着腰站在原地，扶膝好一会儿，才抬起头，看向陆厉川。
陆厉川一转身，身后的姜北就露了出来。
看到姜北，方志明显愣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和尴尬，竟然连要说的话都忘了。
陆厉川眉头皱成一个川字，冷冷看他一眼，沉声道，“怎么了？”
“什么事儿非要现在说？”
语气不善啊。
方志心里无奈又心情复杂。
可这事儿现在不说，他们迟早也要知道。
还不如他早点告诉川哥，省的他再受暴击。
于是来回看了两人一眼后，方志一狠心一咬牙，对姜北说，“有人从山下来找你了。”
“什么人？”
她第一个想到方悦。
可没想到方志竟然转身，指了指身后，说，“听说是你男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