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卧槽，这特么谁啊？？？？
老陈瞬间炸毛。
可对面的人却没空听他卧槽。
陆厉川夺过姜北手上的电话扔到沙发上，冷眼看着正要上楼的她，都要被气笑了。
明明他昨晚走之前才刚说好，别乱来，别闹事儿。
她倒好。
一转眼就忘得一干二净。
不仅忘得一干二净，还替前男友担心的死去活来的。
真行。
真厉害。
他哼笑一声，挡在她面前，双手插兜斜睨着她，一双漆黑沉静的眸子暗潮微涌。
“来，你跟我解释解释。”
“这怎么回事儿？”
他的语气隐忍又平静，还抽空点了一根烟。
窗外朝阳初升，阳光透过落地窗铺洒进来，落在两人身上，照的人脸都模糊了几分。
姜北侧过头，淡淡挑了挑眉才说，“反正你刚才都听到了。”
“我觉得自己现在很被动。”
这种被动让她觉得烦躁。
所以她打算自己解决。
越快越好。
也不想再把任何人扯进来，尤其是不想再联系的人。
说完，她下意识侧身，要去沙发上拿回手机。却被陆厉川一把抓住拽回来，直接摁在了墙上。
“你他妈给我安分点！”
“我跟你说话呢你什么态度？”
“你能处理，你告诉我你怎么处理？处理网上铺天盖地的舆论还是处理爆料你那个实习生？你有多大本事就他妈敢说自己能处理？？”
陆厉川气急反笑。
烟还夹在指间，他挡在她面前，语气里的冷嘲热讽清晰可见。
姜北被他吼得心里窝火。
可又觉得自己理亏，索性不说话了。
直愣愣站着，和他僵持。
陆厉川还在训她。
训着训着姜北忽然笑出一声，“所以呢？”
“你们所有人都觉得我活该忍着，活该被网络暴力，活该一个人背着这一切一点儿声音都不要发是吗？”
“你没看新闻吗？”
“不知道我又被人扒了吗？”
“我他妈就想以牙还牙怎么了？？”
她凭什么啊。
凭什么什么委屈都要自己受，
没人疼她她疼自己还不行吗？
她甩开他就想走。
却被他死死摁住。
“你给我我站住！”
“我让你走了吗？”
“你觉得以牙还牙很光荣是不是，你这样跟她有什么区别，只有你一个人受委屈只有你一个人不开心，其他人的死活都不管了是吗？”
“你他妈什么时候能不这么自私？”
陆厉川气的口不择言。
可说完才发现姜北不动了。
她点点头，忽然说，“行，我不发，不发了还不行吗。”
“现在你可以滚了吧。”
说完，她一脚踩过去，推开他就要走。
却被陆厉川再次拽了回来。
他冷眼看着她，真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是什么感觉。
又愤怒又好笑。
几乎无可奈何。
想收拾她怕下手重了。可不收拾这他妈一天到晚给他惹事儿，就没一天能安生的。
陆厉川被气笑，心里那团火更旺。
几乎找不到出口。
“你他妈跟我闹什么脾气呢，昨晚我们怎么说的？你又是怎么做的？？”
“一边撩我一边惦记着前男友很爽是不是？？”
“你他妈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吗？”
“怎么不说话啊，哑巴了？恩？”
“你懂个屁！”
姜北彻底被他说火了，转头瞪着他。
一双眸子绷的通红。
她心里觉得委屈，
又觉得自己可笑。
本来就自私啊。
被他说两句又怎么了。
可那种复杂的情绪却并不是身体能掩盖的。
陆厉川的心情五味杂陈。
尤其是看到她憋得通红的眼眶以后，心好像被什么狠狠磕了一下。
姜北从来不是这样脆弱的人。
她一直我行我素习惯了。
从来不哭不闹好像也不会难过。
可这一次她真的被伤到了。
“我知道自己很自私。”
“为了你，为了秦叔，为了研究院的所有同事我我忍了一次又一次，觉得这件事儿就这样算了吧，吃点亏没什么，反正这世上谁不受点委屈吃点亏呢。”
“可是对方咄咄逼人一次又一次把我往死胡同里逼，一次又一次挑战我的底线揭开我的伤疤，尤其是莫名其妙把林乐清砸到医院里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忍到极限了。”
“我不想再和过去的人和事扯上任何关系，也不想亏欠你们任何人，可她不放过我我能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一次又一次被动的等着？”
姜北眼睛里没掉下一滴泪。
可通红的厉害，像只被撕扯到极致的洋娃娃。
没有任何情绪，却莫名悲凉。
从医院回来之前，她和林乐清有过一次短暂的对话。
那时候林乐清对她说，“我们的前半生已经羁绊到了一起，既然这样，后半生为什么不能继续呢？”
在他看来，这是他们未尽的缘分。
只要姜北还对他有一丝丝感觉，那他们完全不用分开。
可姜北却只觉得害怕。
她好不容易放下过去放过自己想要重新开始了，可如果因为这件事一直欠着他，会让她整个人都焦躁惶恐持续不安，不知道怎么才能结束这件事，不知道怎么才能跟过去彻底摆脱关联。
“所以我只能用这种方法。”
起码把林乐清摘出去。
这样就算再受多少伤害她也无所谓。
其实她一直在努力自救。
可那些人总不肯放过她。
她有什么办法？
姜北有点想笑，又觉得没必要。
指间的香烟快要燃尽。
烟灰累积了好长一截。
陆厉川沉默了很久，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作何表达。
好一会儿他才哑的嗓子问她，“所以你这么做只是因为想还债？”
“不然呢？”
姜北嗤笑一声看着他，眼底仍然没什么情绪。
“你以为我有那么圣母心，对前男友旧情难忘，为了他要去跟人同归于尽？”
陆厉川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半晌又觉得自己的反应真的可笑。
竟然还以为……
“不过你放心，我刚才想了想，是我自己太冲动了。”
“这件事儿我会换个别的方法解决，不会用这么极端和影响你们的办法。”
“手机给你，电脑也给你，社交账号都给你。”
“现在可以让我走了吗，陆队长。”
说完，姜北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
视线却很飘忽。
陆厉川心里堵得慌，又被她看的莫名心慌。
那个眼神很陌生。
比第一次她看他的眼神还要陌生。
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他哼笑一声，说“往哪儿走，我还有事情没跟你说完。”
说完，他伸手拉着她就要往厨房里走。
可无论怎么使劲儿姜北就是不动。
她没好气的看着他，哂笑，“现在又想跟我说话了。”
“陆队长刚才不是一口一个冷漠自私教训的很过瘾吗、”
“跟我这么自私的人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我也从来不会考虑其他人的感受。”
她说完，甩开他就往楼上走。
这一次陆厉川真没拉住。
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从自己面前跑掉。
连点儿挽留的余地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