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已经彻底失去了他的信任,也无处可去,便让我跟着你吧。”舞妖妖朝着沈蔺走去。只有跟在沈教授的身边,才能更进一步地知道他的计划。
“跟着我做什么?你现在依旧是玉碎居居主,该回玉碎居才是。”沈蔺抬手阻止了她的靠近,似笑非笑地提醒道,好似看穿了一切。
舞妖妖定了定神,强自保持镇静,疑惑问:“你还要我做什么?”
“当然是对付玉秦了,这可是你的使命。”沈蔺笑看了她一眼,夜色衬托,他的笑看上去是那么的阴森冰冷。
舞妖妖眉头紧皱,想起她与玉骁夜之间现在水火不容的关系,便萌生退意:“我不是真正的居主,你就放过我吧。”
沈蔺唇角的笑意缓缓收起,犀利的目光直射舞妖妖,警告道:“我不会放过任何人。你要是不听话,我也没必要留着你了。”
说着,他的手里闪现出跳动的电流,发出“滋滋”的声音。
“我知道了。”舞妖妖下意识地退了一步,握紧了拳头,心念一动,抬头问道,“沈教授,你为什么不回到你那个时空,重新认识你妻子?”
关于沈蔺的过去,舞妖妖从现代提供的资料中了解到了。
其实沈蔺也是一个有着自己执念的人,他心中的厌世恨意最初也是来自于爱情。
沈蔺转头看了舞妖妖一眼,提到过去,全身的情绪瞬间改变了,满是伤感,无尽凄凉:“回不去了。时空机只开通了玉秦时空。况且,即便去了,现代人便不会找去了?那时只会给她带去灾难。”
舞妖妖了然地点头,故意试探道:“你的时空机不能随便穿越吗?”
“改进之后自然可以。”沈蔺笑了笑,显然不想与舞妖妖纠结这个话题,“不过我现在只想毁灭人类,颠覆全世界。”
舞妖妖见套不出什么话了,便道:“我知道了。我会按照你说的做,但请你记着答应我的,不要伤害玉骁夜。”
“我可没时间对付他。”沈蔺不屑地哼了一声,冷冷地盯了舞妖妖一眼,“还有,别跟我耍花样,我会时刻监视着你的。”
说完这句话,沈蔺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徒留舞妖妖独自在这夜风中茫然而立。
其实舞妖妖这次见完了沈蔺,反倒是放心了一些。
玉环的监视系统已经被修改,而沈蔺却并未察觉,可见沈蔺也没有那么厉害。
舞妖妖松了一口气,四下看了看,辨别了一下方向,便给玉碎居放了个信号。
她跃上了树梢,等着来人。
天蒙蒙亮时,一道身影踏着夜色掠了过来,正是一袭青衫的南宫厉。
舞妖妖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南宫厉,此时的他不是应该在西羌与玉秦开战吗?
“怎么是你?你不是在西羌吗?”舞妖妖掠下了树梢,来到南宫厉的面前询问。
“玉秦西边的三座城池已然拿下,后边的城池玉骁夜始终不肯让步,还让人全力抵抗。若是强攻,定会两败俱伤,所以我来京城想想办法。”南宫厉淡淡道。
关于前方的战事,舞妖妖倒是听说了几分,只是她不知道南宫厉向玉骁夜提了什么条件。
“你提了什么条件?”
南宫厉看了一眼四周,道:“此处不是说话的地方,跟我来。”
舞妖妖点点头,便跟随他去了。
南宫厉带着她上了山顶,来到一处悬崖边。
悬崖下万丈深渊,深不见底,远处云海翻腾,东边的天空泛起一层淡淡的白光,新日即将冉冉升起。
深吸一口气,新鲜的空气扑鼻而来,舞妖妖露出了久违的会心笑意:“这里好美。”
就在舞妖妖放松的时候,南宫厉一手揽住了她的腰,一手抓住了一根长长的藤蔓,直接跃下了这无尽深渊。
舞妖妖惊呼一声,本能地抱紧了身边的南宫厉。
南宫厉因为她的动作,身子微微一僵,转瞬间,便落在了一处峭壁上,两人稳稳落地。
“小心些。”南宫厉松开了她的腰,随后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在峭壁边缘上往里边走。
很快,南宫厉将她带到了一处山洞,洞口被茂密的藤蔓遮掩,下面是料峭的悬崖,十分隐蔽。
洞口不大,恰好能容纳一个人进入。
南宫厉先行走了进去,但他的手却是没松开她,似是怕稍微的大意,便给她带去了危险。
直到将她安全地带进了山洞,南宫厉才恋恋不舍地松开了她,点亮了烛火,然后道:“这是玉碎居的一处据点将其隐蔽,你暂时便住在这吧。”
“好。”舞妖妖应道。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将地点设在山洞?是因为隐蔽吗?
洞口狭小,里边却别有洞天。
石桌、石凳、石床,几乎应有尽有,而且并无什么灰尘,想来是经常有人居住。
“你一夜没睡吧,先去睡会儿,有什么事等你醒了再说。”南宫厉看着她微微发白的脸色,关心说道。
“也好。”舞妖妖看了一眼洞里唯一的一张床,有些迟疑。
南宫厉似是知道她的顾虑,微微一笑:“我帮你把火升起来,然后便出去看看京城那边的情况,洞里寒气重,没火不行。”
“谢谢,厉大哥。”
南宫厉温和地看了她一眼,将洞里事先备好的柴火点燃,然后将被子也铺好,便出了山洞。
舞妖妖躺在床上,望着凹凸不平的山洞顶,明明一整夜没睡了,可此刻依旧毫无睡意。
按照现代科学家的意思,沈蔺是无法毁灭已经存在的时空,可他却能肆意地杀死这里的每个人,所以她一定要阻止他,这样玉骁夜才不会有事。
想到了玉骁夜,舞妖妖便更加睡不着了,孤独与寒冷将她彻底包裹,她抱紧了身上的被子。
强迫自己不去想他,闭上眼睛,可脑海里始终不断浮现他那悲悯伤心的眼神,五脏六腑似是被人紧紧捏住,那一寸寸袭来的刺痛,让她的眼泪也不可控制地滑落了下来,渐渐打湿了枕头。
难道,这就是肝肠寸断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