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骁夜走出了玉乾宫,恰好看见失神,低着头走过来的舞妖妖。她的黛眉微微蹙着,仿佛锁着解不开的愁绪,令人莫名地担心。
加快了脚下的步子,玉骁夜迎了上去,关心地问:“妖儿,你怎么了?”
舞妖妖闻言一愣,回神抬头,见是玉骁夜,立即展开了笑容道:“没事。方才我请玉修尘别针对我,好好做他的王爷多好。”
“并非每个人都与你一般满足当下的。你也不必担心,有我在,他们自然不能伤害你。”玉骁夜牵起了她的手,瞧着她突然展颜的模样,心里的异样与嫌隙,尽管他不愿去面对承认,却的确在一点点地加深。
“我相信你。”舞妖妖有些不敢去看他关切的眼神,别过头看着园子里的花草。
“我们回去吧。”玉骁夜不再与她多提让她不开心的事情。
两人并肩朝着东宫走去,彼此间都知道心底已经有了隔阂,可他们却默契地不愿去深究,去触碰……
舞妖妖按照与南宫厉的约定,给他放了暗号,让他去找玉修尘,正式向他表露她是玉碎居居主的真实身份。
两日后,玉修尘果然坐不住了,入宫来找她。
玉骁夜去处理政务了,平常白天,舞妖妖就待在东宫的院子里,散步养花,学着静养身心。
玉俢尘来到了庭院,远远地便瞧见了舞妖妖独自一人在花圃中侍弄花草,便示意岩风留在原地,自己推着轮椅朝着舞妖妖走去。
舞妖妖一袭浅蓝色的裙装,长长的裙摆被她系在了腰间,穿着一条黄色的缚膊,束住了那宽大的袖子,正蹲在花圃里培土。
天空湛蓝,繁花作为背景,娇俏含笑的她此时行动在花丛之间,似是要与那妖娆的花儿争一席之地。
玉俢尘放轻了动作,有些不忍打搅如此一幅美好的画面。
“三哥来了啊。”舞妖妖抬头笑着说,小脸上沾染了一点泥土,更显可爱了,“我在学种东西呢,你是行家,不如教教我吧。”
玉俢尘看了看她手里的苗子,疑惑问:“你这拿的是什么?不是花苗?”
“对啊,是草药苗子。”舞妖妖笑着指了指面前的一大块地,“我打算把这里都种上草药,然后盖上透明棚子,制造成温室,培育一些新品种。”
玉俢尘微微诧异了一下,随后佩服地笑了笑:“好主意。我虽略懂医术,却从未想过亲自种草药。”
舞妖妖小得意地笑了,将手里的一棵苗子栽进了土里,浇上一点点水,这才站起了身,看向玉俢尘:“我们去那边亭子里聊会儿吧。”
玉俢尘微微颔首,转身先去了。
舞妖妖将裙子放了下来,在旁边的水桶里洗了手和脸,走进了凉亭。
玉俢尘倒了两杯茶,先给舞妖妖递了一杯,笑着叹道:“原来你真的是玉碎居居主,果然隐瞒得天衣无缝。”
舞妖妖抿了一口茶,淡淡一笑:“这个身份并无几个人知晓,若非尤傲这个废物意外知道了我的身份,还将我供出,我岂会与尘王表明?”
言语间的称呼,代表了二人此时的距离和立场。
“舞居主告诉小王这么大的一件事,只是想让小王不为难你?”玉修尘直盯着她的眼睛。
“这只是其一。我的身份属实,再多的宠爱也敌不过怀疑,尘王还是莫要为难我了。”舞妖妖感慨一叹,言下之意很明显。
玉骁夜即便对她再宠爱,一旦他知道她的身份,一切都将毫无意义。
“那其二呢?”玉修尘继续问道。
舞妖妖顿了顿,道:“其二便是想向尘王打听一个人。”
“舞居主请问。”
“尘王可知有一个神秘人,他的本领如神一般。来无影去无踪,甚至能凭空出现。”舞妖妖抬起头,对上玉俢尘的视线,只见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诧异,而不是疑惑和奇怪,便心中有数了。
看来玉俢尘的确知道沈教授的存在。
玉俢尘意识到自己的反应露出了破绽,索性也不再隐瞒:“舞居主认识此人?”
“岂止是认识,严格来说他是我的老师。”
“哦?”玉修尘略带疑惑地应了一下,眼中满是不解。暗黑者竟然是她的老师?那暗黑者为何还要助他?
“尘王可知我的老师在哪?”舞妖妖试探问道。
玉修尘笑着摇摇头:“小王也不过是一面之缘罢了。况且舞居主方才也说了,尊师来去无踪,小王又怎知高人在何处?”
“见过一面?老师都将助音器给你了,又岂会是一面之缘?”舞妖妖直接戳穿了他的谎言,淡漠笑了笑。
“这是父皇告诉你的?”玉俢尘一愣,脸上少了几许笑意,“舞居主究竟是何意,便直言吧!”
“不知老师可留下了什么话?或者是什么东西?”
“未曾。”玉修尘摇头,显然没有吐露任何事情的意思。
“那尘王可愿与玉碎居合作?”舞妖妖其实早料到了玉俢尘的态度,她今天与他的谈话,主要便是为了那个助声器。
玉俢尘挑眉,好奇问道:“合作什么呢?”
“自然是覆灭玉秦。”舞妖妖神色如常地说道,好似在说一件十分简单的事情。
玉俢尘闻言忽而笑了,似是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恐怕不行,此事与小王的目的不符,如何合作?”
“凡事可以变通的嘛!玉碎居针对的只是玉秦,尘王届时登位,改国号不就行了?”舞妖妖故作一副真诚建议的样子说道。
“舞居主这是在开玩笑吗?我乃玉氏子孙怎可肆意更改国号!”玉修尘突然冷了脸色。
舞妖妖不以为意地一笑,给他的杯子里添满了茶水,然后慢悠悠地问:“既然如此,那尘王有什么能力与本居主合作呢?”
“小王无权无势,的确无什么能力与舞居主合作。”
“尘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怎会没点势力,是藏的太深吧!”舞妖妖无奈地叹了口气,显然根本不相信玉俢尘的话。
玉俢尘放下了茶杯,目光如水:“这点玉骁夜未与你说吗?我若有势力,今时今日怎会还是这般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