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谢景澜一愣,连忙用折扇按住舞妖妖的手,偏头看向玉骁夜,满眼迷茫,“现在的青楼姑娘都这么直接了吗?”
玉骁夜回瞪了他一眼,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
“咳咳……”谢景澜面含笑容地看着舞妖妖,慢慢收回了扇子,别有深意地道,“妖妖姑娘,我这位朋友初次来这种地方,你还是别太热情了,我怕吓到他。”
“哦。”舞妖妖虽然嘴上应了一声,然而在谢景澜收手以后,她还是把腰里的衣带解开了,长舒一口气,“勒死我了,早知道少吃一点了。”
三人的目光齐齐看向解开衣带的舞妖妖,皆是一脸的怔愣,这才恍然明白她为什么解衣带了。
没有其他意思,完全是刚才吃撑了。
“哈哈!果真是个有趣的丫头!”谢景澜一合折扇爽朗道,弯弯的狐狸眼笑起来透着看待新鲜物的光。
而玉骁夜却是根本笑不出来,只是用一双带着特殊神色的眼眸盯着舞妖妖。
舞妖妖被他盯得心里发毛,摆出一个最完美的微笑:“两位贵客说吧,你们要听歌还是看舞,或者按摩放松?”
“你很着急?”玉骁夜蹙眉,眸中一派清冷。
“早点干完早点回去睡觉呗。”舞妖妖咧嘴一笑。吃饱了总得干活,不然下次可就没得吃了。
“回去睡觉?你到底知不知道这地方是做什么的?”玉骁夜瞪着面前的舞妖妖,不由想起那晚她的一切表现。
如果一切都是她装出来的话,那么这个女人太危险,太有心机!
“芸姐说是伺候客人的,我估计应该是按摩这一类的吧。”舞妖妖站起来走向玉骁夜,卷起宽大又碍事的水袖。
古代这袖子真不方便,做什么事都得拖着,太麻烦了。
“按摸?这是你们现代那地方的说法?”玉骁夜将她说的现代当作了一个地区,满是鄙夷,“的确,做这种事可不是又按又摸?”
“是摩,不是摸。”舞妖妖一本正经地纠正他的发音,看样子这里的人说话还是有着口音,她要不要考虑开一家拼音培训班?
“所以呢?”
“我给你试试吧,我的技术可好了,绝对全京城独一无二的,保管让你有了第一次还想第二次!”舞妖妖搓了搓手,学着大街上听到的小贩叫卖声那样吆喝起来。
“站住!你以为装疯卖傻便可以接近本王了?”玉骁夜突然沉喝一声,阻止了舞妖妖的接近。
妙音在听到玉骁夜的自称时,低垂的眉眼不自觉地一颤,眸光微闪。
谢景澜则是一会儿看看玉骁夜,一会儿看向舞妖妖,眼中神色不明。
“你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伺候了?那我就先回去咯?”舞妖妖要得就是玉骁夜这句话,笑容一扬,转身就踏出了房间。
“阿夜……”谢景澜轻轻地推了一下玉骁夜。
玉骁夜神色不动,唇角抿着一丝自信的弧度,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口。欲擒故纵的手段,他见得多了。
然而某人离开之后就一去不回头了,玉骁夜唇角的笑意随着时间推移而愈发冷峭。
谢景澜一眼便看出了玉骁夜的眼神,心底暗暗发笑,转头对妙音摆了摆手:“妙音姑娘也下去吧。”
妙音本还想说什么,可瞥了眼玉骁夜沉冷的脸色,便规规矩矩地退了下去。
待外面的脚步声远去以后,谢景澜挪着方凳来到了玉骁夜的身边,一脸好奇又八卦地看着他,笑得古里怪气:“阿夜,你是不是认识那个舞妖妖?”
玉骁夜淡淡地瞥了一眼谢景澜,自动无视他的话,放下酒杯道:“你去查查此二人,看看哪个才是真正的玉碎居长使。”
“还查什么?我亲自去试试不就知道了?”谢景澜道。
玉骁夜不屑一笑,哼道:“你试?那你真是太小看她了。”
“哈!我就知道你们认识!”谢景澜激动的一拍玉骁夜,“快给我说说看,你俩是怎么认识的?”
玉骁夜的视线定在眼前一桌子的空盘子上,不理会谢景澜的好奇,一双精明睿智的眼眸闪着别有深意的色彩,话锋一转:“西羌的七郡主你可知道?”
“当然知道了,那天尘王大婚我也去了啊。不过我喝多了,没看到你们的好戏。听说你们被捉奸在床,这件事真的假的?我一直都不敢问你。”谢景澜趁时问出了绕在心里许久的问题。
那天晚上的事情他真是一百个后悔,为什么要喝醉呢?
玉骁夜的脸颊上闪过一丝促狭之色,起身走到旁边的软榻坐下,故作淡然道:“自然是真的,不过是被人陷害了,而且那夜的女子也不是西羌郡主。”
“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有人冒充七郡主?”谢景澜的神色立刻正经了起来,一脸不解看着他,“你是迎亲使,这一路你都没发现她是个假郡主?”
玉骁夜瞪了他一眼,显然对他的质疑略有不满:“之前一直是真郡主,后来不知为何在新房的时候被这个舞妖妖调了包。”
“我说嘛,怎么可能敢在你眼皮子底下玩花样……什么玩意!所以你是和她洞的房?”谢景澜恍然惊觉,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玉骁夜。
玉骁夜随手拿起一个茶杯砸了过去,没好气道:“当时我怀疑她是玉修尘的人,想故意陷害我,可在父皇面前时她并没有指证我。”
谢景澜躲过玉骁夜的攻击以后,挠了挠头:“所以你现在怀疑她是玉碎居的人?”
“根据调查,玉碎居早已在谋划调换西羌郡主之事,而她又恰好在新婚之夜出现在洞房,难道只是巧合?”
谢景澜想了想,若有所思地应道:“有道理。”
而就这时,隔壁房间忽然传来一道打破东西的声音,随后便是一个胖胖的男人被丢了出去,同时伴随的还有某人熟悉的声音。
“我说过你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不客气了!”
玉骁夜的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这个女人果然不但够蠢,还搞不清楚状况,是来搞笑的吧!
谢景澜却是浮现了一脸的玩味笑容,打开房门倚着外面的栏杆看起了热闹。
对面的房间,舞妖妖插着腰走了出来,拉起肩上的纱衣,理直气壮地瞪着地上的胖男人。
胖男人捂着肥得流油的肚子,痛得圆脸都皱在了一起,骂道:“娘的,你一个卖身的女人还不让摸?装什么清纯?简直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