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妖妖神色如常,似乎丝毫没有被吓到的意思。
庄家不想把事情闹大,便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收了几分怒意:“我看你也赢了不少,走吧。”
“我还差两把才凑够一千两呢。”舞妖妖皱了皱眉,“要不你让我来摇一次,你压个六百八十两吧。”
庄家冷笑一声:“你十两银子进来,把把全压,显然你身上只有这十两银子,你若是输了拿什么给?”
“虽然我不会输的,但你说的有道理,我身上的钱确实只有十两。”
“三百两够你花半辈子了,小姑娘,见好就收吧!”庄家奉劝道。
年轻男子看热闹不嫌事大,笑着说道:“别不玩啊,小妹妹输了算我的。”
舞妖妖笑着道:“谢谢你,不过我是不会输的。”
“好,看你耍什么花样。”庄家骑虎难下,只能将色盅推向舞妖妖那边。
舞妖妖素手一扬,稳稳地接住了色盅,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变得强大而充满了逼人的压力。她学着庄家刚才的动作和方式,将色盅摇得眼花缭乱。
庄家凝眉细细听着色盅里的声音,顿时心中无比惊讶。这明明是他刚刚的摇法,没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是个高手,来他们这里做什么?难道是针对主子来的?
舞妖妖的一系列动作行云流水,色盅扣在桌上,有样学样地问道:“您压大压小?”
“不知必胜赌坊可有得罪姑娘之处?”庄家突然询问,言语中多了几许恭敬。
“没有,我只是单纯的缺钱。压吧。”舞妖妖微微一笑。
“既然如此,那姑娘差的钱我们补齐,交个朋友吧,在下段社。”段社走到了舞妖妖的面前,恭恭敬敬地抱拳一礼。
“给我补齐就好了,谢谢。”既然对方这么有礼貌,舞妖妖的目的也达到了,她也乐得收工走人。
段社一挥手,便有人将一叠银票递了上去。
舞妖妖正要伸手,年轻男子突然拦在了她的面前,不满说道:“怎么能不压便认输?难道你这赌坊真的有鬼?”
“陆公子说笑了。千金易得,朋友难得,压了便有输赢,何必呢?”段社笑道。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赌场更是无父子,该输便输,该赢便赢才是!”
段社一愣,心知陆公子他也得罪不起,只好陪着笑道:“既然这样,我便压大吧。”
舞妖妖揭开色盅,三个最小的数字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哈哈,小妹妹果真是高手!”陆公子缓缓拍了拍手,目光将舞妖妖打量了一下,又瞥了眼旁边一直抱臂而立的奔雷,心中对她的身份有些好奇。
段社将银子递给舞妖妖,笑着问道:“敢问姑娘在哪家赌坊坐庄?”
“我这是第一次玩。我先走了,拜拜。”舞妖妖把银子装进钱袋,“空手”而来,满载而归。
段社定定地看着舞妖妖离开,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不好做什么,只是立刻让人把这件事禀报给了主子。
奔雷虽然站在人群后,可方才的一切他却是瞧得清清楚楚。没想到妖妖姑娘的赌术竟然也如此了得,实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小妹妹!”陆公子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奔雷倏地停步,伸手将陆公子拦住,淡淡道:“陆公子请止步。”
陆公子打量了一下一身侍卫打扮的奔雷,开口问道:“阁下是?”
“在下奔雷,夜王府之人。”奔雷抱拳。
“哦?竟然是夜王府的人。”陆公子的目光闪了闪,视线看向走远的舞妖妖,更加好奇了,“不知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小姐?”
“夜王府的客人。告辞。”奔雷也不会多说一个字,拱手一礼,转身离开。
“雷侍卫请便。”陆公子微微颔首,目送着奔雷走远,唇角多了几许耐人寻味的意味。京城果然是天下最繁华最热闹的所在啊,他这一趟来得恰是时候呢……
天色临近黄昏,舞妖妖却依旧没有要回府的意思,奔雷便上前提醒道:“妖妖姑娘,我们该回去了。”
“我得再去一趟迎笑楼。”
奔雷一愣,摇头:“这恐怕不妥,王爷若是知晓定会责怪。”
“我去赎个人,赎完就回去。”舞妖妖一脸认真。先前离开迎笑楼的时候,她就答应了妙音,等她有了钱就会去救她出来的。
奔雷道:“姑娘若是放心,此事便交给奔雷吧。”
舞妖妖想了想,笑着把钱塞给了奔雷:“也好,那你去吧。”奔雷是玉骁夜的人,应该比她去更方便。
“奔雷先送您回王府吧。”
舞妖妖转身跳上了马车。
回到夜王府,舞妖妖整个人的心情瞬间畅快了许多。
奔雷并未立即前去迎笑楼,而是将今日之事全部禀报给了身在刑部的玉骁夜。
“必胜赌坊?那不是玉铭泉的地方吗?她去那里做什么?”玉骁夜放下了手里的供词,平淡的面容露出几分诧异。
“妖妖姑娘应该是为了凑银子,她将十两银子赢到了一千两。”
“她还会这个?”玉骁夜眉头浅浅凝起,漆黑深邃的眼眸聚集着更浓的疑虑。就知道这个女人不简单,果然露出狐狸尾巴了吧。
“妖妖姑娘说这是她第一次玩,而且段社也没有放水,当时输的脸色都变了。”奔雷道。
“本王知道了。你派人暗中查一下这个段社。”
“是。那赎人之事?”
玉骁夜沉吟了一瞬,叮嘱道:“你便按她说的去做,切不可打草惊蛇,不过要一直派人暗中盯着。”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奔雷说完便退下了。
与此同时,段社也将赌坊的事情一字不落地禀报给了玉铭泉。
“你确定没看错?奔雷一直跟在那个丫头身边?”玉铭泉有些惊讶。奔雷是老五的心腹,竟然一直跟着舞妖妖。
段社郑重道:“属下绝不会看错,奔雷对那个姑娘十分恭敬,而且属下还听到奔雷主动向陆公子自报了家门。”
玉铭泉闻言皱起了眉头,手掌心盘着两颗上好的圆形玉石,思忖道:“那丫头第一次来赌坊便赢走了本金的十倍,这个玉骁夜到底收了个什么女人?”
段社给不了答案,便沉默着不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