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闻言转头看了舞妖妖片刻,略一沉吟:“看来是有人想破坏你与夜儿的婚事了。”
舞妖妖一愣,恍惚明白了一些:“那怎么办?我现在离开行不行?”如果被玉骁夜知道的话,不但和她的婚事结束了,他们父子的关系恐怕更加紧张。
“此事朕会彻查,你不必太担心。”皇帝淡淡道,“陆杭说你已经通过了一切课程的考验,速度和效果比朕想象得还要出色。”
虽然被皇帝夸奖了,可舞妖妖却笑不出来。
“朕现在便交给你第一个任务。”皇帝转头看向龙榻上的舞妖妖。
舞妖妖心头一怔,抓紧了手里的锦被:“什么任务?”
“在你与夜儿大婚以后,他会带兵出征,你随他同去,将他的一举一动悉数传到朕这边。”皇帝道。
“出征?”舞妖妖愣住了。玉骁夜要出征?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怎么没听说过?
皇帝没答她的话,只是看向她的目光变得凌厉:“怎么?你要拒绝朕的第一个任务?”
舞妖妖心下作苦,手指搅在锦被中,尽管想要拒绝,可口中却是只能低喃:“奴婢不敢,奴婢领命。”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端起面前的茶喝了两口。
突然,殿外传来了吵闹的声音,一下子吸引了殿内人的注意。
“夜王殿下,陛下已然歇下了,您还是回吧。”齐公公的声音有些慌忙,脚步声逼近到了殿外。
“让开,本王即刻便要见到父皇!”玉骁夜的音色胜似寒冰,微微压抑的语调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意味。
舞妖妖慌忙要起身,却又不知此时模样的她该藏到什么地方。
“你继续装晕,别的不必管。”皇帝坐在桌边,依旧是那副淡定的姿态,完全不受外面喧闹的影响。
舞妖妖一听这话赶紧躺了下来,和来时一样,一动不动地闭上眼睛,呼吸平稳。
“陛下,夜王殿下求见!”齐公公急切的声音先行从殿外传了进来,随后便是玉骁夜匆匆闯进来的身影。
齐公公拦不住玉骁夜,来到皇帝的面前忙请罪:“陛下,老奴拦不住殿下。”
皇帝摆了摆手,待齐公公退下以后,眸子抬起,看向面前一脸冷肃的玉骁夜,问道:“夜儿这么晚了入宫,所为何事?”
玉骁夜的视线在进来的第一时间便四处查看了一下,在里间的龙榻上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瞬间寒透了眼眸,忍住即将爆发的冲动。
“的确是她。”皇帝显然已经瞧出了玉骁夜的反应,忽然心思一动,“夜儿是不是想问她为何在这里?”
玉骁夜暗暗握紧拳头,什么话也没说,低垂着的冷眸锁住了他的心痛,眉头紧皱。
“有人算计了她,至于其中目的,应该不需要朕来解释吧。”皇帝道,“不过既然走到了这一步,朕打算取消你们的婚……”
“父皇!”玉骁夜制止了皇帝后面的话,直直地盯着他,暗暗平复了激动的呼吸,“父皇是何意?君无戏言,如何收回?”
话落,他冷笑一声,抬步走向床榻。
皇帝缓缓站起了身,迎上玉骁夜深不见底的眸子,提醒而试探地道:“你该清楚,若是今晚之事传了出去,是怎样一种结果。”
“我不在乎。”他在乎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皇帝看着玉骁夜这般坚持的态度,仿佛看到了曾经年少的自己,按住他的肩膀,轻轻地拍了拍,叹道:“她没事,只是被人谜晕了。”
玉骁夜只觉一颗心波澜起伏,似是遭受了巨大的落差打击。短暂的调整后,他沉淀了心绪,淡淡抬头看向皇帝:“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
“此事朕会调查清楚。你回去吧,朕即刻便让人送她回储秀宫。”皇帝重新坐了下来。
“还是由儿臣带她回去吧。”
皇帝抬头看着玉骁夜,意味深长地道:“今晚的事情能让别人知道?你先回去,装作若无其事,于她也是最好的结果。”
“是,儿臣告退。”玉骁夜自然明白了皇帝的意思,不舍的目光看向龙榻上的女子。如皇帝所言,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确是对她最好。
稍有迟疑,玉骁夜转身离开,踏出了玉乾宫。
听着脚步声远去,舞妖妖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是落定了,茫然地看向雕花床顶。
按照皇帝的意思,舞妖妖继续装晕,隐卫将她悄悄地送回了储秀宫。
其实玉骁夜并没有立即离开,而是在暗中看着她被人送回去这才放心地出了皇宫。
今夜侍寝之人本该是谢妃,却突然被人调包换成了舞妖妖,很显然,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皇帝深谋远虑,也见惯了各种后宫的算计,对于这些事情的处理自然十分手到擒来。
齐公公推开殿门走了进来,禀报道:“启禀陛下,谢妃求见。”
“让她进来吧。”皇帝不出所料地笑了笑。其实想要弄清楚这件事的来龙去脉很简单,只需要等就可以了,因为背后之人才是那个最着急看到结果的人。
片刻后,谢妃便在齐公公的带领下走了进来,恭敬行礼道:“臣妾参见陛下。”
“起来吧。”皇帝淡淡点头。
谢妃盈盈起身,目光不着痕迹地朝着龙榻那边瞥了一眼,当她什么也没瞧见的时候,眼睛里闪过一丝失望。
“今日不是爱妃的生辰吗?怎么来得如此之晚?让朕等了许久。”皇帝来到谢妃的面前,执起她的手关心问道。
谢妃心头一凛,镇定道:“臣妾今晚遇见了刺客,她将臣妾打晕,还偷走了臣妾的衣服。”
“原来刺客是出自香榭宫啊,不过无事,刺客现已被抓获,爱妃不必担心。”皇帝扶着谢妃在椅榻上坐了下来。
谢妃略带惊讶地看着皇帝:“被抓了?”
“爱妃很诧异?”皇帝眯起眼睛,浑浊却仿佛看透了一切的目光直盯着谢妃,不容回避。
谢妃心跳难安,为了避开皇帝的视线,她起身去倒了一杯茶端过来:“什么人如此大胆,竟然敢在皇宫里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