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妖妖满脑子都是之前在白莲塔的情形,也不知该用什么样的态度去面对玉骁夜。由于她的出现,占据甚至改变了历史原本的轨道,不但造成了无数无辜之人的死亡,连本该是他妻子的妙音也死了。
如果她没有被暗黑者怂恿,她没来到这个时代,那么妙音就会和玉骁夜在一起吧,那个时候的妙音可能就会改邪归正了吧。
若是因为她再导致了时空的异常,人类的灾难,那她可真是千古罪人了。
这么一想,舞妖妖的内心愈发自责了。
不行,既然是她的错,那她就要亲自改正,将一切扳回正途。
而做这一切的前提,便是要先放下对玉骁夜的感情,将本该在禁区的情感重新收起禁锢。
下定了决心,舞妖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平复呼吸。
玉骁夜并未打扰她,将被子为她该好,然后在踏板上做了下来,安静地守着她。
一夜未眠的舞妖妖终于在他的陪伴下睡了一觉,虽然时间很短,可她却是睡得很安心。恍然发现,她似乎有点离不开他了。
翻了个身,转头瞧见榻边趴着睡的玉骁夜,即便是睡着也微微蹙着眉,他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似乎是怕一睁眼,她又不见了。
感受到手里衣服的拉动,玉骁夜立刻醒了过来,瞧见她依旧在面前,不由松了一口气:“妖儿你醒了,感觉如何,可有哪里不舒服?”
舞妖妖淡淡一笑,摇头:“我挺好的。”
扶着她起身,玉骁夜满脸都是欣喜:“你渴不渴?饿不饿?我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说着就要离开,舞妖妖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微笑:“我不饿,你别走好不好?”
瞧着她撒娇的样子,玉骁夜的一颗心瞬间融化成了细水,一把将她揽入怀里:“以后我们不分开了,我不想再失去你了。你知道吗?你失踪的时候,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舞妖妖靠在他的怀里,她能感受到他紧张不安的心跳,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轻声道:“好,我们不分开。”
玉骁夜慢慢地松开了她,去取来一些药,拿起她被绳子勒伤的双手,心疼不已,小心上药。
“不疼。”舞妖妖逞能一笑。
“夜王府也算是守卫森严,到底是谁抓走你的?”玉骁夜一边上药一边问。
“我也不知道,当时只觉得眼前一黑,就失去了知觉,什么也没有看清。”舞妖妖微微垂下了眸子,言语无波,只是心里因为再次欺骗他而加深了内疚。
事到如今,她只能如此说了。
“想不到玉碎居竟然有如此高手。”玉骁夜丝毫没有的怀疑,暗暗在心里更加生了警惕之心,“能不知不觉地潜入夜王府,悄无声息地带走你,此人绝对不简单。”
“他们抓我就是为了要挟你,如今你已是玉秦太子,要是出了事,玉秦真的会乱。”舞妖妖握住他的手,认真说道。
玉骁夜却是不以为然地勾起了唇:“这世道离了谁都一样,即便我不在了,玉秦也自有旁人掌管。”
舞妖妖自然知道他说的是什么,神色暗了暗,换了个话题问道:“册封大典一切顺利吗?”
“是啊,顺利得有些不可思议,也不知这幕后之人有何打算。”玉骁夜皱了一点眉,倒了一杯热茶过来,“喝点热水润润喉,一会儿我们去吃东西。”
舞妖妖接过杯子,眼底被雾气弥漫,思索道:“如今你做了太子,那幕后之人的目的应该就不是太子之位了吧。”
“不管他目的是何,如今我已成太子,岂会容许他人得逞?”玉骁夜淡淡道,幽寒的眸子带着无尽的势在必得。到手的权力,他又怎会轻易罢手?
舞妖妖瞧着他的样子,想起他即便是知道了她的失踪,也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如期举行大典,心头微凉,垂下的眼眸遮去了几分失望:“那些大臣接受你了吗?”
玉骁夜邪妄一笑,带着几分自负,强大的气场风卷残云地渗透了过来:“岂容他们有拒绝的资格?不过明日上朝,我的确要好好治治他们。”
舞妖妖担心道:“如今你刚登上储君之位,何必与他们起冲突?收起一些锋芒不好吗?”
“新官上任尚且要烧上三把火,更何况我这个太子爷?”玉骁夜整个人犹如帝王一般,俯视着舞妖妖,怕她担心,笑了笑,握住她的手,“好了,这些事你便不必操心了,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你有把握就好,你有事就去忙吧,不用管我。”舞妖妖露出笑容。如今他初为太子,一定有很多事,也有着无尽的胸怀抱负,她不能束缚他,也束缚不了他。
“不急,我陪你用完膳再去处理事情。”玉骁夜应道。
“好。”舞妖妖点了点头。
玉骁夜陪着她用了午膳,随后交代了红萝青雪她们好好照顾她,便离开了。他的确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处理,想要坐稳这个位置,自然得做出点成绩才能服众。
玉骁夜一离开,舞妖妖也将红萝遣到外间去了,她躺在床榻上发着呆。
这时,身边突然响起了一道声音,带着淡淡的回声。
“你做的很好,如今第一步已经完成。”沈教授显出了身形。
舞妖妖一愣,立即从床榻上弹了起来,赶紧道:“沈教授,您去哪儿了?您去找妙音了吗?她死了,可是她并没有将居主之位传给我。”
沈教授拿出一张纸和一块令牌放在了桌子上,淡淡道:“她已经写了传位的书信和信物。”
“什么?您去找了妙音?”
沈教授点了点头:“我找她谈了,原以为她不会轻易答应,没想到我一说她就应了,但是她也提出了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沈教授在桌边坐了下来,缓缓道:“她说可以答应我的要求,但不让我告诉你真相,她想要看看玉骁夜能否为了你放弃生命。”
舞妖妖诧异地看着沈教授:“您是说今天在白莲塔的一切都是妙音自己做出的一场戏?她为何要这么做?”
“具体缘由我也不清楚。”沈教授微微叹道,“也许她是自知以己身之力不可能颠覆玉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