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来，你老实说，你手里，真没资源？！”
江暖一把按住徐来，大力作用下，直接把他摁倒在沙发上。
徐来也不挣扎，就着江暖的手，很配合的躺在沙发上。
他很享受江暖对他的不设防和亲近，只是……
喵到下腹的异样，徐来从容不迫的表情僵了一下。
他很快恢复，并没有让江暖发现他的不对劲儿，只把双腿并拢，然后自然曲起，骨节分明的手掌摊开，覆在了上面。
这样一来，某处就能遮挡住了。
想到就要和江暖离别，徐来今晚就异常的亢奋。
他心里装着一头饿了太久的兽，因主人终于放松警惕，那兽便苏醒抬头，对一无所知的江暖虎视眈眈。
所以，现在徐来想安抚好这头野兽，就变得十分困难，也是操蛋得很。
在心里苦笑了一下，徐来对上江暖那双殷切的，湿漉漉的桃花眼，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颇有种没有就是没有，你能赖我何的无赖感。
江暖咬了咬唇，有点儿气恼。
她之前真是信了他的邪！
不仅一无所获，还在徐来面前崩了人设。
真是个赔本的买卖。
不过，她也不算是全无收获。
毕竟，徐来的人设，也崩的蛮厉害的不是？
大家都是彼此彼此。
这样一想，江暖就觉得心里顺畅多了。
她松开手，起身跌坐在丝绒沙发上，嘴里发出来舒服的轻叹，眼里浮浮沉沉，载着一抹精光。
“某人刚才大言不惭的说，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就给我资源，这才叫公平。”
“那么问题来了，你现在给不出资源，我又回答了你的问题。”
“我想要公平，这事儿该怎么办呢？嗯？小来？”
徐来只见她双手抱怀，显得老神在在，她眼尾微勾，斜斜看来，嘴角的笑意味深长，薄唇一张一合，面上一派从容。
若非她鼻音中微微上扬的疑问语气，以及半挑的眉头，徐来根本就感觉不到压迫感。
江暖眼里的控诉太浓烈，徐来没办法忽视，当然，他也舍不得忽视。
她要打要骂，他都受着，谁让他先招惹她。
其实，他手里也不是真的没资源。
白天在学校的时候，他才把历届海天盛宴的现场实战视频，群发给了程霁华公司那几个高级工程师。
再不济，以他对网络的熟知程度，存心要找那些片子的资源，根本就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想到这一点，徐来忍不住伸手扶了扶额。
是了，他今晚太不谨慎了，竟把这点忽略个彻底，才让江暖抓到把柄。
江暖果然是他的克星。
“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同理，我再回答你一个，咱们就扯平了。”
“小暖你想知道什么，你问吧。”
呼出一口气，徐来目光沉静的盯着江暖。
他这会儿心里十分矛盾。
因为他故意给江暖留了bug，他并没有和江暖约定，不许她再旧话重提。
如果江暖要问的，还是先前那个问题，又或者，她要求他给资源。
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都会顺坡下，满足她。
他哪里舍得让她失望……
他反而甘之若饴。
肉吃不到，他喝点汤，打点擦边球总可以吧！
从沙发上撑起身子端正坐好，徐来目中幽静，笑吟吟的看着江暖，耐心等着她提出他意料之中的问题。
他虽表现的矜持谦逊，可江暖在徐来眼底，分明捕捉到一抹自信和得意。
江暖皱了皱鼻，朝天优雅的翻了个白眼。
讲真，她最讨厌看到徐来一副十拿九稳，运筹帷幄的样子。
仿佛他是主宰人间的神，而她们是微不足道的蝼蚁，通通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心里激起一股不服气，江暖眸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嘻嘻一笑，如徐来所愿的开了口，只是问出的问题，却在徐来的意料之外。
“你问我有没有和人偷吃禁果，那我礼尚往来，反问一句你有没有，应该不算过分吧？”
……
触及到江暖熠熠生辉的桃花眼，徐来只觉得面上一热，他下意识的收回视线，低头盯着脚下。
江暖这个问题，自然不算过分。
毕竟，的确是他先打破常规，问她类似的问题。
第一次是什么时候没的。
这个话题，对男生而言，代表着丰功伟绩，是一种炫耀和自得。
在女孩子看来，却是羞涩而青涩到难以启齿的回忆。
徐来刺探了江暖的隐私，现在，轮到江暖刺探他的了。
礼尚往来，很公平。
“很难回答吗？”
“如果是的话，那就算了，我没别的意思，就单纯好奇。”
江暖向来胆大心细，对人体贴入微。
见徐来沉吟数秒都没开口，面上泛起一抹苦笑，似有为难，江怂怂生怕侵犯到徐大手子，招惹他的不喜，赶紧打了圆场。
她自认是个合格的狗腿子，颇有些自得的翘着嘴角，等着徐来顺水推舟结束这个话题，她再顺势结束这次夜谈。
计划简直是完美。
哪知当事人徐来，却根本就不配合。
他甚至有些暗恼。
他当然知道江暖问他这个问题，只是单纯的抖机灵，她甚至不是因为好奇，只是想和他争一口气。
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气不顺又是另一回事儿。
他问江暖同样的问题，是因为他在乎她，所以拐着弯儿的打听，想让自己安心。
可江暖倒好，撩人而不自知不说，现在缭乱他一池春水，她还想拍拍屁股就走人？
这个渣女！不带她这样的……
“除了我自己，没人碰过那个地方。”
徐来觉得有些委屈，声音便相对的带着一丝沉闷，他明明想表现出他内心的苦涩和寂寞。
可恨江暖却只一门心思的以为，徐来此举是在害羞。
“真好，原来小来也和我一样，是原装货呀！”
“原装货好呀！咱们还小呢，有些事情急不得。”
“那个，小来，我困了，谢谢你送来的燕窝粥，你回屋睡觉吧，我就不耽搁你了，我们明天再见吧！”
江暖素来体贴，见状只眸光流转，轻“唔”了一声当做回答，她轻声感叹了两句，便将话题直接带歪。
准确的说，是江暖对徐来下了逐客令。
徐来面上的期待，顿时褪去大半。
他也不知道他在期待什么，可听到江暖轻描淡写的，略过那个透着旖旎色彩的话题，徐来就觉得无比失落。
不是因为江暖没像他看重她的初次一样的，看重他的第一次。
而是单纯的因为，江暖不喜欢他。
所以，她才不在乎。
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
徐来抿了抿唇，尝到了满嘴的苦涩和血腥。
他太难受，心里窝着一团火，身体里也贯穿着一团火，烧的他身子疼。
他太想把这团火宣泄在江暖身上，却无比理智的压制了这种冲动。
所以徐来选择自残。
他低着头，狠狠的咬破了口腔内壁的肉。
“嗯，明天见。”
软着嗓子低低应了一声，徐来的脸笼罩在一层阴影中，明明灭灭，有些看不清楚。
江暖只觉得他身上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阴郁和暴戾，叫人触目惊心。
她也搞不清楚这一时半会儿的，徐来又在发什么疯。
但秉承着明哲保身的原则，江暖这会儿又真的困的极致，便不准备上赶着给这位爷送温暖了。
她只希望徐来赶紧滚蛋，她好飞向她的大水床。
她含笑着目视着徐来离开，可看着看着，江暖脸上却突然露出了惊异，甚至可以说是惊悚的表情。
只因那走到一半的少年，突然脱下了自己的校服外套，露出了里面的白色短t，衣服撩动间，少年劲瘦却充满线条感的腰，在江暖眼前一闪而过。
江暖恍惚看见他象牙白的腰上，有几块腹肌若隐若现……
当然，以上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徐来脱衣服干什么？！
脱就脱了，脱是他的自由。
可他脱了衣服，又迅速转身，大步流星的朝她走过来是什么道理？！
他想干嘛？！
江暖终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男女之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