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明月没劝过吗?”沈星辰不耐烦地皱眉,“我去了又有什么用。”
云烈锦手上的杯子应声而碎,茶水顺着她的手流了下来,他面无表情地扔了手上的杯子碎片。
南歌哆哆嗦嗦地地上了一块手帕,云烈锦擦了擦手,“你不去?”
“……我去,我去还不行吗。”沈星辰被他这神情骇了一下,连忙起身推门出去了。
南歌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沈星辰,叹了口气,又弯了弯唇,“世子爷性子变了不少呢。”
“不过让他对上沈公子,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南歌又道。
“谁知道呢。”云烈锦微微眯了眯眼睛,透过黑纱瞧了瞧下面还在对萧然赌局议论纷纷的路人们,道,“回吧。”
“是。”南歌闭上嘴巴,也斜眼往下面瞧了瞧,见蒋青莲忍着痛还在听路边人说赌局的事,不由露出震惊的神情,“这蒋大公子……可真是嗜赌如命,郡公主可真了解他。”
云烈锦看着下面满脸痛楚还在听着街边人们议论赌局之事的蒋青莲,也不由勾了唇角。
蒋颦,好像比自己了解的她还要有趣啊。
……
京都,蒋家。
蒋青莲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回来的了,他身上虽痛,但心中却一点也没有再去找麻烦的意思,而是直接带着蒋海进了院子。
“你过来。”蒋青莲刚一落座,便疼得呲牙咧嘴,但还是生生将疼痛忍了下来,对蒋海道。
“是,公子。”蒋海害怕地瞧了一眼蒋青莲难看的脸色,他以为过去一定会是一通臭骂,所以他几乎是蹭到蒋青莲身边的。
就在蒋海闭着眼睛等待挨骂的时候,蒋青莲微微凑近,道,“你知道母亲的钱都在哪里吧?”
蒋海心头一震,猛地抬头看向蒋青莲,又忙低下头道,“奴才不知。”
蒋海看着蒋青莲发狂的脸,心中不由打鼓,他跟了蒋青莲那么久,岂会不知蒋青莲打的是什么主意。
蒋青莲那么久没回来,自然不知道夫人的钱都在哪里,自己虽知道,但也是不能告诉他的,若是被夫人知道了,恐怕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他一定不能背叛夫人。
“不知?”蒋青莲嗤笑一声,“既然这样没用,那也不比留在本公子身边了。”
今天天气还算好,有太阳,虽太阳光打在身上不暖和,但到底还是明艳的。
屋外红梅来的正好,蒋青莲透过支起的窗正好看到外面来的灿烂的红梅。
他紧紧地握着手,忍受着身上又疼又痒的难受,脑海中却是那一身白衣摇着扇子的翩翩公子。
沈叙,不管你到底是在帮蒋颦还是帮妹妹,我都会将今日你给我的羞辱和痛楚一并偿还,而且是加倍偿还!
“公子……公子,奴才真的不知道啊,公子!”蒋海一瞬间慌了神,较忙道,“比起这个,奴才去给你找个大夫吧,您……”
“你这是要站在母亲那边了?”蒋青莲抬眸看他,唇角还带着不屑的笑。
找大夫,这点疼自己还是受得了的。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毒药,也不过如此。
“大公子,这话怎么说,奴才一直都是站在您和夫人这一边的啊。”蒋海抬手擦了一把额上细汗,跪在地上诚惶诚恐道。
大公子刚一回来,夫人便吩咐了要好好看着他,别让他进赌坊,别和从前那些狐朋狗友交往。
可现在刚回来还没几天,大公子就又要去赌坊了,还想用夫人的钱……
“既然这样,你就告诉我母亲将那些钱都藏在哪里。”蒋青莲眯着眼盯了他一会儿,才呼了口气,道,“你也不想想,萧然的事可是证据确凿,这银子稳赚不赔我们为什么不下注?”
蒋海跪在地上低头不语。
蒋青莲见他不说话,咬了咬牙又道,“事成以后,我分你两成,怎么样。”
“萧然的事确实是证据确凿不错,可现在京都各大赌坊都设了这个局,而且几乎全是赌萧然不是清白的,就算压了银子我们也赚不了多少的。”蒋海咬了咬牙道,“说不定还会被夫人责骂。”
就在蒋青莲要发怒时,蒋海较忙站起身子道,“您先休息会儿,奴才这就去给您请大夫!”
说罢便一溜烟跑了,气得蒋青莲直接扔了杯子。
杜氏是极看重自己自己的钱的,所以将那笔钱藏的跟严实,但那笔钱数目很大,并不是那么好藏,极需要人看管打理,所以蒋青莲笃定蒋海是知道的。
原本只要拿出来一点偷偷下注赌萧然不是清白的,事后再将钱还回去便罢了,又不损失什么,只这样便够自己挥霍好几年。
都是蒋海这个眼皮子浅的!
蒋青莲只觉得原本已经进了口袋的银子飞了,恨得直发抖。,他想着想着又慢慢冷静了下来。
不行,这笔钱不能丢,他一定得想办法下注,去哪弄点钱呢……
……
蒋家,绛云阁。
明月悄悄翻窗进来,吓得玲珑惊呼一声,较忙抚着胸口。
“回来了?”坐在屋里的蒋颦侧过头,对明月道。
“是。”明月倒也没避开玲珑,径直走到蒋颦身边道,“果真不出郡公主所料,大公子和身边下人问了夫人那笔钱的事。”
玲珑心头一惊,惊愕地瞧了她们一眼,蒋颦转头淡淡瞧了她一眼,倒像只觉得她这行为不太得体,并非被她听了了秘密似的不悦。
不过她倒也没赶她出去。
“那大公子身边那下人怎么说。”蒋颦淡淡道。
若是蒋青莲有本事将杜氏私藏母亲的那笔嫁妆搞来,她恐怕得费些事找人将他带去云家赌坊了。
“那下人必定不会告诉他。”玲珑开口道。
蒋颦转过头看她,玲珑强忍心中的恐惧,道,“夫人知道大公子好赌,她对大公子期望很大,这回从青云书院回来,必定是要让他干大事的,不靠谱的人不会安排在大公子身边。”
明月瞧了她一眼,又对蒋颦道,“不错,那下人恐怕被大公子打死,也不会告诉他那笔钱到底在哪。”
顿了一下,她又道,“而且,大公子现在估计也没那个力气打人。”
蒋颦唇角一勾,倒是省了不少事,她起身道,“准备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