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吴大狗吐口吐沫在手上,滑腻地搓了搓,刘翠恶心地转开头。
他冷笑一声:“怎么,还看不惯了?你行你来开棺?”
没了胡荣华在旁边周旋,吴大狗也不给刘翠脸,他在牛家村十几年了,也没见刘翠有什么本事,整天阴沉沉地也不说话,光守着她那双死鬼父母,关键是长的好丑,不仅丑还恶毒,丑人多作怪。
没再理那女人,吴大狗拿出锯子,哼哧哼哧地开始锯木头,也幸好那木头年头久了,木质是脆的,没用多少力就出了一道口子,木灰飞扬,吴大狗扯着衣服蒙住口鼻。
丁晓甜心里想着秦晓中的毒,没心思注意什么神神鬼鬼,这突然响起的轰鸣声也只是让她心跳加快了一瞬,立马想到了吴大狗和刘翠有所动作,秦晓也一脸淡定。
只有胡荣华在秦晓背上挣扎着,口里呜呜叫着,秦晓抓住他的腿用了点力,胡荣华又冷静下来,等到过会儿像火车飞驰的嗡嗡声四面八方响起来时,胡荣华再也不淡定了,从秦晓背上蹦了下来。
“祖宗发怒了!你们快点把东西还回去!”胡荣华扯掉嘴上的布大声说。
“你闭嘴!”丁晓甜低声警告了他一下。
“你不是内行子吗?怎么这会儿怕起来了?就你这样的人也能盗墓?”丁晓甜三句反问打脸了身为盗墓贼的胡荣华,他脸上青筋毕现。
极度的恐慌下反倒冷静下来,这跳下来时脚杵着地,现在钻心的痛。
他指着丁晓甜说:“不知者无畏。”
“这么多年来就是凭着谨慎小心才保着命的,你们这些人怎么不敬鬼神呢。”
秦晓扯了扯嘴角,他是完全的无神无鬼论者,他语气上扬,有些讽刺地说:“那你这么多年来见到过鬼吗?”
“鬼哪是我们能见的,它们会千方百计地警告我们,比如像现在。”
看着胡荣华说的一本正经,不仅丁晓甜笑了,连秦晓也笑了,胡荣华气的脸上涨红,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笑,有什么好笑的,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一把就被秦晓抗在了肩膀上。
胡荣华抗议地说:“喂,秦兄弟,你还是背我吧,背着舒服点。”
“你舒服,我不舒服。”秦晓拒绝他的请求,继续跟在丁晓甜身后。
他们也不知道走多久了,秦晓忍不住问她:“还有多久可以找到吴大狗他们?”
丁晓甜说:“这里地形不好走,看似直的,其实是弯道,一个不注意就会迷路,吴大狗他们应该还在出口。”
丁晓甜这话不是乱说的,刚才她走到前面时明明过了那个装了兵器的石窟,走了两遍又路过了一次,她没有和秦晓说,只是暗地里留意着,发现光束只照到前面,稍微调整一下方向她就发现这个通道是弧形的,岔口很多,一个不小心就容易走成圈走不出来。
至于吴大狗的位置她肯定在外面,则是突然响起来的声音,只有重物落地的声音才会达到这种效果,而且声音比较清楚,离他们肯定不远,她想到入口的那个墓葬坑的旁边有几个耳室,他们进的是放了鼎的那个,出来时她无意间看到过另一个耳室里是石棺,吴大狗他们就在那儿。
木棺材锯开了一个方形,吴大狗把工具扔在地上,打着光凑过去端详一阵,发现锯开的缝隙没有冒黑水黑烟才伸手去揭开。
木灰飞起,他扇了一下,朝那洞里看了一眼,黑黝黝的,压住急切的心思,吴大狗用铁钩子住那个缺口,使劲一拉,木棺材板从石头里拉了起来,他咬着牙,一股作气拖来了盖子。
哐当,吴大狗扔掉铁钩子,喘了几声粗气,迫不及待地拿着电筒照过去。
刘翠也站了过去,棺材里合抱着两具尸体,因为棺材封闭性好,没受到潮,尸体又注了水银,肉身没有完全腐烂,勉强看得出个模样。
是两具童尸,从衣服上看得出是一男一女,他们被捆着,额头不自然地抵在一起,黑红色的东西干枯粘在头骨上,这仔细一看,确实一根长钉从男童后脑贯穿了两人,将他们劳劳钉在一起做成这个姿势,饶是见惯了场面的吴大狗和心狠手辣的刘翠不免也有些膈应。
匆匆挪开了视线,两人看了下棺材底部,眼睛一亮,好东西。
那两童尸脚下坠着两坨玉石塔,足有婴儿拳头大,吴大狗狂喜,伸手就扯了下台仔细看了眼,他敢打保证,这东西绝对能卖个好价,那塔雕工了得,玉石顶,青铜底。
刘翠从包里摸出一只手套,才探出手把另一个塔扯了下来,吴大狗警惕地看着她,问道:“你做什么?”
“这有两个,一个自然归我。”刘翠扫过他的手冷声说。
吴大狗蛮狠地耍赖道:“不行,这两个是我的,开棺我出的力最大,下一处的给你。”
刘翠对他这副无耻的样子早有所料,她包住玉石塔放进包里说:“见着平分,我只认下墓前说的话。”
吴大狗脸上阴晴不定,手指微动,他说:“说那话的前提是你有用处。”
“你怎么知道我没用处?”刘翠冷笑地说。
这种老墓,十个棺材九个有毒,剩下没读的那个铁定是废棺。
吴大狗确用眼睛来看有没有毒,果然是不入流的小盗墓贼,也敢在她面前嚣张。
眼看他眼中暴戾渐起,刘翠也崩紧了心神,准备用他中毒的来威胁他,两人气氛紧张之时,一声孩童的哭泣响了起来,两人皆是一愣,双双看向那具棺材,尸体还是那尸体,只是响在耳边的哭声尤其刺耳。
蜡烛应声而灭,一片黑暗中好像有人影闪过,刘翠脸色骤白,寻着出口跑出去,刚到门口就被人砍了脖子,惊叫一声,晕眩袭来,她又惊又恐,还没有将更多的情绪表现出来,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吴大狗捡起铁钩子,听到那声惊叫还有被拖动的声音,头皮发麻,他瞪着双眼在漆黑的空间里扫视,脚踢到一个东西,他被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