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出神地盯着地面,似乎在纠结如何回答阮向天的问题,或者在想怎么解释他和丁晓甜的关系。
最后林清憋出这样一句话:“我和她之间有些误会。”
“这么说你和她还真有关系?”阮向天玩味地问道,等得到了林清准确的回复时,他舌尖抵了抵后槽牙,视线锁在林清的侧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清打发掉阮向天回到寝室,关上门的一刻狰狞地踢掉旁边的椅子,他喘着粗气,脖子上青筋乍现,突然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下,缓缓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来:“丁晓甜,真是幸会啊……”
咚咚,身后传来敲门声,林清脸上夸张扯动起来的肌肉松了下来,又恢复成那副无害明朗的样子,他打开门。
“大白天你关上门做什么?椅子怎么坏了!”田成华进门边脱衣服边说道。
林清扰了下头发不好意思说:“刚才进门不小心踢到的。”
“你这是火箭炮冲进来的啊!”这得多大力才能把椅子踢飞踢散啊,田成华感叹了下没有再问。
“对了,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阮向天没和你一起?”
这两人从新兵训练就跟穿连体裤一样,今天还真稀奇,田成华暗自咋舌。
他一直都搞不懂阮向天这个天津有头有脸的人怎么瞧上了林清这人,还整天厮混在一起护着他。
“他有事。”林清毫不在意地说,浑然不觉得那人是自己打法掉的。
丁晓甜回到住处,因为在其他军区,她们来的人全安排到了一间寝室,她进来的一刻,寝室里讨论的声音停了下来,一瞬间房间里鸦雀无声。
嘭一声关上门,丁晓甜神态自若的走到自己的床位,其他人都闷不出声,等她看到被打湿的床时,脸色阴沉下来,丁晓甜转身盯这些群人。
有些人瞪了回去,有些人心虚地转开了眼,丁晓甜说:“这是谁干的?”
“谁干的你找谁去,瞪我们干什么?”一个老成员暼了眼丁晓甜,打开门出去了,还有和她一起的几个也出去了,她们摆明了态度,不是她们干的,也不想帮丁晓甜。
丁晓甜不管那几个,只看着一起来的几个新女兵,扫过床上用毛巾盖着脸的胡雅婷,丁晓甜说:“你们不说我也知道是谁干的,至于从犯最好还是掂量清楚点自己的行为,别被人当枪使还傻乐,当然,你们乐意当枪我也只能让纪检科的折了你们。”
丁晓甜说完抱着湿被子走了,留在寝室的几个女生忐忑地对望了一眼,偷偷看了下胡雅婷,她脸色阴沉,察觉到视线瞪了回去:“看我干什么?不是你们弄的吗?”
“胡雅婷,你这话说的不对了,怎么不是你说丁晓甜是软包吗,这会儿出事了就是我们的责任了?”凳子上坐着的那个女生也不喜欢丁晓甜,只不过因为胡雅婷怂恿才干的这事,现在看到丁晓甜明显不是被欺负了不出声的人,她心里没谱,但是把胡雅婷拉下水总是对的。
林莞正在办公室收拾最近报上来的事务,虽然都是四十好几的人了,但是跳舞的人总有一种别样的气质韵味,连带皱眉时眼角的细纹都带着气韵。
门外敲了三声,不轻不重,她没有抬头,“进来。”
丁晓甜轻轻把门关上,把被子放在办公桌的地上,林莞这才抬头,眼神停留在湿被子上一瞬间,她就知道是什么事了,于是眉皱得更紧了。
“林主任,自从我进文工团以来,从没有惹是生非,兢兢业业做好自己本分的事,但仍然有欺凌这种事存在,我已经沉默了一次,但是继续的沉默只会助长对方的火焰,我来就是想林主任为我主持公道。”
林莞放下笔捏了下眉心,盯着那团湿了的棉被,每次新兵进团总会有老团员欺负新人的事发生,但是磨合了一段时间就好了,闹到她面前的还真没有几桩,现在这事肯定严重,而且面前的女孩她也知道,挺优秀的,性格上也强硬,且不管这个事谁对谁错,肯定是不能善了了。
她说:“这个事我知道了,欺负你的有哪些,我会调查好给你一个答复。”
丁晓甜把胡雅婷那伙人挨着说了,当然也没遗漏今天汇演的事。
林莞神色严肃起来:“这个事你确定?”
丁晓甜点了下头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问军长身边的张琼,她今天不小心在厕所听到胡雅婷的话,特意提醒了我,而且这事只要问一下那个女生,就可以让事情的真相浮出水面了。”
林莞气道:“简直胡闹!那张琼听到这事为什么不上报。”
丁晓甜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口说无凭,而且她也不知道胡雅婷的具体计划,就算说了你们不信是个问题,就算是信了除了警告一下,避免了一次危机,那下次呢。”
林莞无话可说,丁晓甜说的确实是事实,疲惫地说:“如果事情属实,我会按照军中的规定给胡雅婷惩罚的。”
“也请批准我换个寝室,我去张琼那儿住。”
林莞想也只能这样了,她还真怕闹出更大的事,到时候文工团的形象就倒垮了,加上今天汇演的意外,她恐怕也要被责罚,总会她不想让自己呆了几十年的文工团名誉扫地。
“行了,你去吧。”
丁晓甜敬了下礼就退出去了,没有把棉被带走,林莞见此只是摇了摇头,这丁晓甜怕自己下不起心整治,特意给自己留了个被子作敬示呢,她这儿要是帮不了,丁晓甜这个性子的姑娘肯定有别的路子,到时候她这个文工团主任就没脸了。
晚上,丁晓甜直接去了张琼那儿,军长的文书待遇就是好,有自己的单间。
“你怎么来了?出什么事了?”张琼开门见是丁晓甜,第一反应就是出了什么事。
丁晓甜进屋边说了事情的原委,张琼给她倒了杯热水,丁晓甜捧着,有些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