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赛在后天举行,丁晓甜和程越练了一个通宵,第二天两个都选择躺一天,准备后天迎接最严格的赛制。
“一个多月了……”丁晓甜躺在床上盯着雪白的墙顶,喃喃的念了一下。
下一刻,她从床上起来,迅速穿好衣服就出门了。
路上有人给她打招呼:“小甜去哪儿啊?”
“去邮厅。”
“哦,家里的信吗?”那人随口问了一下,丁晓甜笑了下没有说话,两人互道了再见。
邮厅有一股子油墨味道,穿着制度的人忙里忙外,没有人来招呼丁晓甜,她走到前台,一个女人问道:“同志,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你的吗?”
丁晓甜说:“我想查一下有没有我的信件?”
那女人笑了下说:“同志,如果有你的信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如果你没有收到的话只能是没有。”
丁晓甜愣了下,不死心地说:“同志,请你再帮我查一查吧,有没有秦晓的来信,我一个月前寄的。”
那女人对丁晓甜的固执有些无奈,她从抽屉里哪出记录本,抬头问:“请问是什么地方的来件?”
“大兴安岭……”
那人飞快翻找了起来,她递到丁晓甜面前说:“这里是一个月里从大兴安岭寄过来的信件记录,你找一下吧。”
丁晓甜接过厚厚的记录本,指间按在密密麻麻的字上,一路往下,翻了又翻,也没有看到秦晓的名字,连同名的都没有。
把记录本往前推了推,丁晓甜不好意思地说:“不好意思麻烦了。”
“没什么。”
丁晓甜神色暗淡地回了寝室,为什么秦晓不给她回信,是信没有收到吗?她下意识地排除这个可能,她更相信是秦晓不愿意理他,至少这样,秦晓还是在原地,他看了她的信,他在生气,他在想她。
有些情在当时不觉得有多深重,只有在久别的某个深夜里,突然排山倒海地压倒了理智。
丁晓甜拢了拢衣服,她深吸了口气振作起来,没事的,一封他不回,她就多写几封,总归不让那人轻易地忘掉自己。
一溜烟跑回寝室,丁晓甜抽出几封信纸,给秦晓写了以后,她又给牛妮写了一封,还提了下秦晓的近况,仔细对了地址,丁晓甜才把信投出去。
休息了一天,决赛开始了,今天天气却不太好,铅灰色的天空深浅不一,阴沉沉的,风起,带着冬日的凛冽寒意。
黄永波只穿了个紧身短袖,他胳膊上的肌肉微微颤动着,仔细看上面还有湿意,他大步跨过来,先往丁晓甜身后看了一圈,没有看到自己想要见的人,失望的收回视线。
丁晓甜懒得笑话他,开口道:“张琼要等我比赛的时候才会来,你就别忘了。”
“你瞎说什么?”黄永波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演得倒像那回事儿,丁晓甜斜了他一眼,黄永波心虚地转开眼,这丁晓甜也是,他都还没和人家熟悉起来就天天口无遮拦的,要是被张琼知道,那她要是生气了怎么办。
他腹诽了一下开口问:“程越呢?没和你一起?”
听他问起程越,丁晓甜才发现她还没有来,看了一圈她皱了下眉问:“她会不会出事了,这个点都没来,我先去找找她。”
程越以前和她练的时候都提前过来,更何况是她重视的比赛,丁晓甜放心不下,和黄永波打个招呼就走了。
路上迎面走来几个女兵,上一刻她们还在说说笑笑,下一刻看到丁晓甜就静了下来,丁晓甜和她们对视,其中就有初赛的时候被程越一脚扫下来的女兵。
见她们没有打招呼的意思,丁晓甜也没有理她们。
先找到了程越的寝室,门是关着的,丁晓甜拍了拍没有人答应,没道理啊。
“程越!”嘭嘭嘭,再砸了两下门,丁晓甜紧盯着门缝,贴过去看了下,寝室里空荡荡的,真的没有人。
她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刚走了一步就听见里面传来一声巨响,丁晓甜顿住脚步。
“程越!你在里面吗!你等等!”丁晓甜拧了下门锁,除非破开门她是没办法进去的,冷静下来她跑下楼,管寝室钥匙的人也不在。
“我问一下,这里的人呢?”随手抓了个女兵丁晓甜问道。
那女兵被丁晓甜的脸色吓住了,她先是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丁晓甜被她弄懵了,心里急躁,但是也不能冲别人发火啊,她缓了语气问:“同志,你到底知不知道啊,我现在很急!”
女兵赶紧说:“她今天放假,应该回去了。”
这时候放什么假!
“那临时管钥匙的人呢?”
“刚走,你没有看到吗,就是廖敏啊。”
廖敏,丁晓甜这才想起来是路上遇到的那群女生,那个败在程越手下的人,这样一来事情就通了。
这种举动,简直幼稚!但是却是最有效的,要是程越错过比赛,视为自动弃权。
规则,有时候冰冷不近人情,何况是以纪律严名著称的军营。
丁晓甜烦躁地走了几步,又问她说:“你有没有工具?锤子什么的。”
女兵这时候才仔细打量丁晓甜,她没在这栋楼见过,怀疑地问:“你是谁啊,要锤子做什么?而且你不是我们寝室楼的吧。”
这也怪不得人家不认识丁晓甜,她在通讯部,没有必要不出门的,军营这么大,大家都要固定的三点一线,也许相邻的寝室楼的人也互不认识。
丁晓甜耐心简短地解释了一下事情:“你认识程越吧,今天决赛她被锁在寝室里了,比赛快开始了,我们不能错过。”
一听比赛,女兵看了下丁晓甜穿的精练的一身,才相信了几分。
丁晓甜又说:“实在信不过我,你就和我一起去!”
女兵被说动了,她放下东西招呼说:“走吧走吧快点,还有二十分钟了。”
拿了工具,两人把大门撬开,寝室里没有人,顶着女兵怀疑的目光,丁晓甜冲到阳台,等看到厕所门上的大铁锁,她头空白了一瞬间,差点没气晕过去。
她拍了一门问:“程越!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