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眼色一变,又看了下老王身后的几个便服,丁晓甜这个角度看到他手背上青筋直冒,而那个老婆子则想偷偷地往后退。
丁晓甜喊住她:“你要去哪里?谁也不准动!”
随后又吩咐两个人快点进去找人,男人眼一狠,挥了几下刀威胁说:“你们不是警察,是强盗!妈快去叫人!”
几个警员退了几步,不敢撞刀口上,那男人见吓住了,得意地又挥了几下,就在这时,丁晓甜一个箭步冲上去。
几个人看得心惊胆战,就见她擦着刀边把人放倒了,动作利落又漂亮。
老婆子看到自己的儿子被放倒在地上,她尖叫着要去推丁晓甜,被人拉开了。
“快去找人!”丁晓甜吼了声愣在原地的几个人。
那老婆子又打又骂,地上的人也在拼命挣扎,丁晓甜把落在旁边的菜刀踢到一边去。
“老王,找绳子!”
“来了来了!”老李动作快点,两三下把跟丁晓甜把人一绑,丁晓甜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汗,要不是用了点巧劲这个人还真的压不住。
没一会儿找人的就出来了,带这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躬着身子被推着向前面走,嘴里飞快说着什么,语速太快挺不清楚,脚上也虚浮没有力,被推一下又要倒,旁边的人还要拉一下。
看样子精神不正常了。
丁晓甜拨开她的头发,看清楚她的脸,虽然瘦的脱了相,但她还是认出来了。
“刘翠……”
也不知道多久没听人叫过自己的名字了,刘翠抬起头,木愣愣地盯着丁晓甜,突然发出桀桀的笑声,脚上扭曲起来,她伸手抓过去,被丁晓甜躲开了。
“你怎么还没有死!你怎么没有死!”
丁晓甜冷笑了一声:“看起来你没疯。”
话一落,刘翠又对着老王出手,十根手指像老树皮一样,指甲又长又硬,跟鬼爪一样,老王吓一跳,一脚把人踢开:“这什么鬼东西,疯了吧。”
刘翠还在念:“你怎么还没死,你怎么还没死………”
她终于看到的绑起来的正主,旁边的警员还没有反应过来,那几根长指甲全插进了男人的眼睛里。
这血腥阵仗得多大仇怨啊,丁晓甜皱了下眉,这刘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
旁边的老婆子哭喊着骂得起劲儿,口水星子喷出去老远,眼看那沾了血的指甲移到自己脸边了才叫唤着救助:“哎哟我的青天大老爷唉,你们不是警察吗!赶紧救人啊!快把这个疯婆娘拉开!”
老王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人拖开。
“绳子!”他骂了那个把人带出来的警员,“没见人是疯的吗!还该就这样把人放出来。”
警员也吓住了,哪知道这女人这么凶残。
外面突然锣声振天,牛家沟的村民们拿着农具冲过来,把房子围得个水泄不通,看样子不是来讲理的,而是来拼命的。
老李眉毛一竖,声如虹钟,“做什么做什么!你们要袭警啊!信不信全把你们抓回去!我们都得到消息了,你们自动把人交出来,别逼我们和你们动手!”
牛家沟几个汉子谁乐意交出来啊,这地穷山恶水,没人愿意嫁进来,再说了这是他们存了小半辈子买来传宗接待的,这交出去不就是要他们命吗。
一时间谁也没动,领头拿着锄头的几个眼神狠辣,看丁晓甜他们没几个人,有点胆子了,他们互相看了看,丁晓甜察觉事情朝自己预期的方向发展过去了。
在人挥着锄头过来的时候,立马掏枪瞄准。
砰的一声,全部人的动作像按了暂停键,那个男人捂着小腿在地上打滚,血流出来还冒着烟,硝烟味道拨动着每个心脑子里的那根弦。
丁晓甜托着手枪,指向人群,牛家沟的人火速退了几步,面前空出来了。
她大声说:“袭击警察,可以当场枪毙!和这件事没有关系的人,现在只有一个机会可以回家,关上门好好睡一觉,如果你们一定要参和,就当共犯处理!”
丁晓甜威慑住了这帮子人,穷山恶水出刁民,牛家沟的人目无法纪,愚昧无知只知道帮村里人,但是一遇到强硬点的,涉及到自身利益的,又犹豫起来了,他们瞧着那把一辈子被没有见过的真枪,渐渐散开来。
“老王,带人挨家挨户查,拒绝查的和他说枪毙,我子弹多的事,不少他一颗。”
原本还看她只有一把枪,打完了就没有的几个汉子听到还有很多子弹,也立马歇了心思。
很快几个买拐卖人口的男人都被绑了起来,女人也全都畏畏缩缩躲在警察后面,乖的出奇,估计还在害怕共出一堂的人。
连夜赶回了警局,审讯的事交给了老王老李,这次不用丁晓甜提醒,两人都毕恭毕敬的承诺要把事情办妥当,这可是有枪的人,谁有枪谁最大。
丁晓甜放心下来,没在镇上停留直接搭车去最近的火车站买回上海的票。
至于刘翠,管她真疯还是假疯,丁晓甜可没那么好心去帮一个以前要杀自己的人。
她不知道的是,刘翠那个女人在她走的当天就跑掉了,在医院的孩子也不见了,警察局找了几天也没找到,能偷了孩子,隐藏自己行踪不被警察找到的人,怎么会是一个疯子。
回了上海,丁晓甜就马不停蹄地找出手土货的人,逛了几趟古玩市场,倒真让他得到了一个消息。
上海的倒泥货的总头子是一个叫葛三爷的人,向来是业界良心,出的价绝对对得起你的货,而且隐私这方面也做的好,没人能从他嘴里撬出来谁是卖主,谁说买主。
用他的话说,货走他葛三爷的道,就是从红老爷子眼皮子底下过一圈,管你哪捯饬来的,通通成白货。
只不过要见着葛三爷一面,还得有个熟人推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