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甜皱起了眉,因为她发现那个男人就是在旅馆里说认识她的人。
不过现在她更担心的是司机会不会被他一怒之下杀掉,然后车子无法按时抵达他们的目的地。
车后面发生的事很快就印证了他的猜想,只见那个男人出手快准,一下就将司机打倒在地。
车上的人都被惊着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叫,有长得壮的男人已经找了趁手的东西准备下去帮司机,显然他们只认肤色来判别对错。
不过在下面的人掏出枪来的时候,他们就停止了动作,男人离开车,空出了车窗的位置。
丁晓甜一晃眼间从车窗里看到了副驾驶坐着的另一个男人,虽然隔着窗户,他的外表有些变化。
是马东阳!
丁晓甜心里惊动,忍不住头靠在车窗上细细的打量起副驾驶上的那个人,再三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忍不住心惊胆战起来。
如果被马东阳看到她在车上肯定不会轻易放她离开,更或者他还会一不做二休的杀了她。
马东阳警觉性很高,他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停留在自己脸上,豁然抬头对上了吉伯特的脸,对方好像不是特意在看自己,而且很快他就移开了目光,看向前面争执的两人。
马东阳转了下手上的戒指,他抬手按了下喇叭。
黑人司机瞪着举着枪的人,骂骂咧咧的说着些不干不净的话,但是手上却没有动了,显然在忌惮指着自己头的枪口。
在他大胆怀疑枪没有子弹想要先发制人的挥锤过去的时候,一声枪响他跪了下去,捂着血如泉涌的小腿痛哼起来,男人又抬脚把他踹了下去。
这才坐回车里,轿车从司机身边飞驰而过,车轮胎堪堪擦过他的头部,如果再近一点,他的脑袋就会在车轮下爆开。
他的脸色惨白僵在原地不敢动弹,车上的人都鸦雀无声的盯着在血泊里吓傻了的司机。
丁晓甜退到车过道中间的位置,头还低着,刚才她及时把吉伯特扯了过去,才没让马东阳发现,听到枪响她抖了一下。
转头看到何应康和毛戈平一脸惊恐的样子,他们连枪都没有见到过,现在却直接看到杀人,一时间恐惧异常,觉得四周充满了危机。
丁晓甜没有看到下面的情况,只看车上人的脸色还以为下面的司机已经死了。
这时吉伯特站了起来对车厢里的人问道:“有没有医生?有没有会开车的人?”
车里沉默了一会儿,立马有个胖男人站起来说:“我是开货车的,货车和大巴差不多,我应该可以。”
另一个年轻的女孩也举着手说:“我是护工,可以帮他止一下血。”
吉伯特拍了拍手招呼了两个年轻的男人和他一起下去把人抬上来,然后对那个会开车的胖子说:“赶紧去附近的医院或者诊所。”
车子又重新发动了,看到司机只是腿受伤了,丁晓甜放心下来,转脸看到何应康两人,安慰了下说:“别担心,每天都会发生一点意外,现在这种情况算是最好的了。”
毛戈平沉默着说不出话来,何应康用手搓了下自己僵硬发白的脸说:“刚才我还真怕被那个人发现,又忍不住想偷看,等他开枪了,我的心就抖得跟得了帕金森一样,差点心肌梗塞了,他这也太狂了吧,光天化日就敢开枪,你说我们昨天晚上得罪了他,会不会被暗杀呀?”
毛戈平也关心这个问题,他看着丁晓甜说:“这里太危险了,我们赶紧把生意谈完就回去了。”
这个时候他非常怀念校园。
“地盘这么大,我不信回去还能遇到他,没事的,你们不要自己吓唬自己。”丁晓甜说道。
不过她心里也有些不确定,毕竟昨天那个男人说认识自己,而现在又看到马东阳在车上,丁晓甜从中嗅到点不一样的味道,总觉得有什么事要发生。
为了规避这种感觉成真,能做的就像毛戈平说的那样,赶紧把这边的事情办完回国。
把司机送去了医院,大家都重新找了车回去,丁晓甜也包了一辆夜车,赶回了宾馆
安排了吉伯特他们好好休息,丁晓甜也回了房间。
红色的砖墙,整洁的街道,黑色细长的路灯笔直地立在路两边,像守卫的标兵。
丁晓甜一行穿过宽阔的街道,不知道从哪里飘过来的白色塑料袋兜着风一路打着旋儿跟在脚边。
丁晓甜弯腰捡起来了起来扔在了旁边的垃圾桶里,起身面前就是凯利斯安集团的总部。
何应康到前台说了预约的对人,对方很快就拨通了电话,并让何应康他们坐在旁边等待。
不一会就来了一个中年女人,她留着利落的短发,她的灰色眼睛配上苍白的皮肤,看起来并不好相处,特别是她打量人的眼神,尽管已经很隐晦了,但仍然让丁晓甜感觉到一丝轻蔑。
何应康没有察觉出来,大概是他以前受到过比这个更赤裸的讥讽。
“你好,莫拉提女士,我是半个月前和你预约好的何应康,不知道你是否还记得我?”
这位叫莫拉提的女士脸色有些冷漠,她伸手和何应康飞快的握了一下,礼节上无可挑剔。
“何先生请见谅,预约的人总是很多,恕我不能一个个记住。”莫拉提女士如是说。
“请跟我来。”随后她带他们去了一间办公室,只有一张随意摆放的桌子,甚至连咖啡都没有上。
“请坐。”莫拉提手伸过去示意了一下,就坐在了他们的前面。
何应康察觉到不对,出于礼貌他还是委婉的问了一下:“ 请问你们的技术负责任稍后到吗?”
莫拉提女士眼珠上移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盛气凌人,她说:“何先生你们的事暂且由我来负责。”
“你不是一个秘书吗?”何应康追问道,他有些急切的说:“我们的事很重要,我们需要和你们的技术负责人谈。”
丁晓甜不由地盯着莫拉提,暗想这事恐怕不会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