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他,丁晓甜的嘴角忍不住勾了起来。
直到旁边的人碰了碰她,丁晓甜才回过神来,王陵越有些不满意丁晓甜的走神,她语气也冷淡下来了:“小甜,这些是我的朋友,以后也是你的朋友。”
丁晓甜没必要和她过不去,也不想太应承她,对着这群非富即贵的年轻人,她情绪不高地说:“你们好,幸会。”
丁晓甜连自己的背景也懒得介绍一下,王陵越脸色难看下来,没想到她这么不给面子,难道去山里久了,连基本的涵养也丢光了吗,但是好歹是多年的好友,王陵越也不会给她难看,顶多就把人扔在角落里,自己去玩了。
丁晓甜也无所谓,反正再等会儿出来的时间到了她就回家去了,趁着这时候丁晓甜端了一杯酒,抿了一口,皱了眉又放下了,这酒以次充好,也就这群天真的姑娘拿出来撑排面,难喝也端得稳稳的。
这一幕落在其他人眼里,丁晓甜的举动就是的呢乡巴佬了。
“你看她,连法国红酒都喝不惯。”
“我看不是喝不惯,是没喝过吧。”
语落,几个姑娘笑成一团,王陵越也忍不住噗嗤出了声儿,见那几人望过来,她狠瞪了她们一下,转身走了。
那几个姑娘有些怕,一个说:“这王小姐到底是什么意思,她说两人是朋友,不过哪有朋友这样处的啊?”
“管她们是什么呢,反正我们只管好自己就行。”
“我看下次说她坏话时还是避着王小姐吧。”
另一个细长的眉毛一皱,嘲讽地说:“避什么避,没看到刚才她还笑的那么高兴吗。”
捏着一方糕点,丁晓甜靠在桌边,目光不自觉地移到了弹琴的女子身上,实话说,这里所有的人她就这个看的顺眼,一曲毕,女子起身鞠躬,大厅里响起稀稀落落掌声,而发声最大的就是丁晓甜,那女子望过来璀然一笑。
“卡农?听着好像改编了一下。”丁晓甜笑盈盈说。
那女子说:“没想到会遇到行家,献丑了。”
丁晓甜好笑的说:“我算哪门子行家,只是恰巧听过。”
女子柔柔一笑,也不再谦虚,她说:“我叫宋青萍。”
“好名字。”丁晓甜忍不住夸道,这会儿她算是好运体会到人如其名这个词了。
宋青萍也对丁晓甜抱有好感,两人交谈了起来,丁晓甜也知道在她没来之前最受欺负的就是宋青萍了,这儿她转移了别人的注意。
她问说:“既然不喜欢为什么还来这儿?”
宋青萍沉默了一瞬间说:“身不由己而已,我能做的也只是这些了。”
丁晓甜没有追问她,别人的秘密在主动开口和你说之前不要黏上去,会招人嫌的。
两人靠着窗聊了一会儿,宋青萍看了眼钟,急急忙忙地收拾东西和王陵越打了个招呼要走,王陵越也懒得拦她,随她去了。
丁晓甜也坐不住了,她说:“我家里还有事没有做完,先走了,再见。”
不等王陵越的假意挽留,丁晓甜拿了衣服就直接下楼了,留了王陵越在原地目瞪口呆,最后气恨地跺了跺脚,她发誓以后和丁晓甜断绝朋友关系。
丁晓甜沿街逛了起来,她开叉的旗袍下是穿了裸色的保暖裤,一路走来有好几个人企图从开叉口往上看,丁晓甜只好把大衣扣起来遮住。
“嘿!你怎么也出来了。”
丁晓甜转身,是宋青萍,她开玩笑说:“我跟踪你啊。”
宋青萍大概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只红了红耳垂说:“我要去练舞,你要去看看吗,或许你也有兴趣。”
说这话的时候,丁晓甜发现宋青萍的眼睛都在冒光,她倒不好拒绝了,就跟着她去了跳舞的课上,老师是个英国女人,三十多岁,身体却很美,动起来是一种视觉冲击,力与美的呈现。
丁晓甜眼睛都舍不得离开了,她心里有股冲动,她也想那样任意舒张自己的身体,像柳枝一样软,像风一样多变。
那老师注意到这个漂亮的东方女孩了,她说着不太流利的普通话,邀请丁晓甜学舞。
丁晓甜算了下,离入伍还有三个多月,不如就学跳舞吧,趁她骨头还没有老之前体验一下舞台的感觉。
填了基本信息,丁晓甜也没等宋青萍下课,只打了个招呼就回家了,还约好了下次再见面。
林女士做好了晚饭,见人回来了:“四个小时了,不错,吃饭了吗?”
丁晓甜疲惫地揉了下太阳穴,瞄了眼饭桌上的菜,刚踏上楼梯的脚又收了回来,非常没有骨气地说:“吃。”
一家人坐在了饭桌上,林女士开始盘问了:“今天怎么样?”
丁晓甜扒了几口饭说:“就那样,我和她们格格不入,我不喜欢她们的做派,她们也瞧不上我。”
林女士皱眉,只在乎最后一句,她说:“她们怎么瞧不上你了?”
“大概是我去了两年山里,学了一身土包子气吧,不过我乐意。”
丁父帮着丁晓甜说:“小甜对的,那群孩子吃不得苦,有几个正儿八经下过乡的?小打小闹一场倒笑我们来了。”
丁父这话丁晓甜知道是什么意思,原本下乡独生子女是可以不去的,可是当初她自己选择了下乡,一呆就是两年,他父母就算出去说起,别人也是佩服的份,可是同龄人没那觉悟,她们合该拉去住一下牛棚的。
丁晓甜说了跳舞的事,林女士很赞同,恨不得像小时候一样天天接送她。
这等了几天,张女士还没消息,倒是郭家传信说要过来,大概是上次林母病急乱投医,在人家面前提过一嘴,这等着丁晓甜回来了,也该来串个门了。
丁晓甜瞅着林女士说:“看吧,踩了两条船,终于要翻了。”
“死丫头怎么这么没良心呢。”林女士瞪了她一眼又说:“就算来我也不怕,我原本就是开玩笑的说了一句,谁敢拿句玩笑话要挟我?况且郭家不是那样的人。”
哦,不是才怪。丁晓甜心里诽谤,没有谁能比她更了解郭家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