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晓甜和秦晓眼睛都放在林清背的包上,他怎么会不知道两人的意思,林清嘲讽地把东西扔在地上,一把扯开,里面是一捆绳子。
秦晓冷声问:“怎么,真要我们把你绑着去?”
就算在夜里,丁晓甜也察觉到林清的脸色肯定不太好,听他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林清蹲下去把绳子背在身上说:“没绳子,你们想下也下不去。”
听这话,那处也是个坑啊,还是个不小的坑,丁晓甜和秦晓对视一眼,慎重起来。
“我的东西呢?”林清盯着丁晓甜问道。
丁晓甜也不啰嗦,从包里掏出张纸递到林清眼前,他想拿,丁晓甜缩了下手,林清脸色深沉,也没敢动手抢,生怕丁晓甜像今天一样直接撕掉这张纸,而且旁边还有秦晓虎视眈眈看着,他只能听丁晓甜的话,把那处告诉他们。
在此之前,他得确认着张东西还是不是上午那张。
林清凑过去,借着点光细细看了会儿才嗯了一声,表示确认了。
收了东西,三人便往山上去,林清走在最前面,丁晓甜在中间拿着根电筒,秦晓走在最后面,山路难走,天又黑,丁晓甜走的有些困难,电筒的光也晃得厉害。
林清停下来低声吼了句:“把电筒给我。”
丁晓甜瞪着她不动,秦晓两步上前站在丁晓甜前面,人高马大的,林清一噎,不敢再吱声。
秦晓蹲下来盯着丁晓甜说:“上来。”
接下来的路就是秦晓背着丁晓甜,她打着电筒照路,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到了地方。
这是那颗死掉的老榕树,秦晓一眼就认出来了,这些年烧铁,修铁路,修房子,人排着长队进山砍树,运到各处,这颗老榕树原本也难逃厄运的,可以早些年树就枯了,而且太大了,怕是有好几百年的树龄了。
榕树的老根浮在地表之上,犹如干枯的血管,在月光下苍白阴森。
这地方秦晓来过很多次,没有发现过什么秘密,他狐疑地看了眼林清,见他面无表情地扯开包,掏出一条绳子。
短短几天,这个林清似乎更能隐忍了,没有关系到回城事,基本激怒不了他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秦晓皱了周眉。
林清跨那些树根,走到榕树前,他排了下那几人都抱不过来的树干说:“你们想要找的地方就在这里面。”
丁晓甜有点不敢相信,她说:“这里面?”
林清不太想理她,不过为了回城只好继续解释说:“这下面有个石室,玉璧就是我在石室里扣出来的,想要进到石室里,就得怕上这树的顶端,用绳子从上面吊着下到地下。”
林清好像有些得意,他看着没有说话的两人,眼里有些鄙倪,他问:“那个穴口只能容纳一个人,你们谁先下去?”
秦晓肯定不会让丁晓甜一个人下去的,也不想留丁晓甜和林清独处,他盯着林清说:“当然是你先下去。”
林清白着脸,这下再也忍不住了,他说:“地方我已经和你们说了,把东西给我,我要回去了。”
就上次他进到里面,已经吓得快得了失心疯,这会儿大半夜的在让他下去,打死他都不干。
秦晓说:“你不跟我们下去,谁知道下面是不是我们想要找的地方,万一你骗我们呢?”
林清又恨又激动地对着秦晓吼道:“你他妈有完没完,说了没骗你们就没骗,你们爱去不去,反正我不下去!”
秦晓冷淡地盯着他,慢慢朝他走去,“你不用害怕,我们一会儿就下来,你不下也得下。”
说些秦晓压着林清抵在树上,手又卡住他的脖子,赤裸裸抵威胁他。
林清后槽牙都快咬碎了,最终还是被这两人折腾怕了,闷不吭声地拖着绳子爬到树干上,
丁晓甜好心的电筒递给他说:“可别摔死了,过了今晚你就回城了。”
林清的眼睛在电筒光下一闪而过,丁晓甜心里起了寒意,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那看到林清眼里对她的恨意,像是地狱的恶鬼,恨不得撕碎她,吃她血肉,再搓骨扬灰。
这人不是林清,或许说不是上辈子那个唯利是图,爱耍小聪明,实际上愚蠢又胆小的林清。
丁晓甜忍不住离他远了些,靠上了秦晓的后背,瞬间安心下来。
秦晓按住她的肩膀问:“怎么了。”
丁晓甜摇了摇头,看着林清真的消失在树干中,她声音在夜里有些缥缈,她问秦晓:“你会不会觉得我对林清很冷血?”
秦晓揉了下丁晓甜的头说:“那你后悔吗?”
丁晓甜罕见地沉默了下来,最后缓缓说道:“不会。”
她给过林清机会,想着这一世一切尚未发生,也许她可以原谅林清,可是他不要这个机会,丁晓甜知道,林清不是爱她纠缠不休,他不过是为了前程,为了像上一世一样玩弄她的身体再丢掉,这样的话她永远也不会原谅林清的,他不配。
秦晓像是感觉到她的低落,他叹了声气说:“我喜欢你果决的样子,这样我知道就算我不在你身边,你也不会被欺负。”
丁晓甜在黑暗中笑了下,眼里有些湿意,她用手肘抵了下秦晓:“走吧,我们也上去吧。”
榕树树干有些斜,爬上去倒是轻松,十几米高的地方,望不到底,丁晓甜手有些发抖,要不然秦晓小心护着她,难免会出差错。
到了顶端,绳子在树干上系了一圈,另一头消失在洞口,果然是很窄的通道,树心从中间裂开,风吹日晒,被虫驻了些,久而久之行成了这个凹凸平的通道。
秦晓拉了绳子,扯不动,林清还没到底,他先用脚绕住绳子,往下滑进去。
“你小心点。”丁晓甜忍不住担心道。
秦晓脚撑在树干上,让丁晓甜下来。
“腿绕在绳子上,我接着你。”
“你会不会支撑不住啊?”丁晓甜有点犹豫。
“不会的,这通道窄,就算没绳子我也能撑着下去。”
丁晓甜点了点头,照着他的意思把脚缠在脚上,抓着绳子慢慢下去,秦晓的头贴在她腰上,有时腿撑着树,用手扶住她向下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