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天内心的暴动在肆意翻涌,他全部按耐下来,似笑非笑的看着热依扎,说道:“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怎么在这里?”
“我是伯母的客人。”热依扎脸色一派正经,她在述这个事实。
阮向天嗤笑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喜笑颜开的阮母,“你在打什么主意,我心里门儿清。”
热依扎的目的不是他,自然不会理他现在的冷嘲热讽,等她掌握住阮向天的把柄,自然能让他为今天的态度买单。
阮母见他们之间的气氛有点沉凝,又赶紧过来调解,她在热依扎面前使劲夸着阮向天,又在阮向天面前说着热依扎的聪明能干。
意在让两人彼此之间留下深刻的印象,然而不知道内情的阮母,永远不知道热依扎和阮向天已经有过很多交集了,她嘴里的夸赞也成了极为刺耳的言语。
晚上这顿饭吃得并不如人意,在中途的时候热依扎去了趟厕所,她仔细观察了一下阮向天的房子,楼底下看不出来有什么,但是楼上紧闭的房门里面肯定有她想找的人。
热依扎趁着他们都没有望过来的瞬间,跑上了二楼,她一个个敲着房门,脚步轻便,手上的速度飞快。
直到有一扇门后面传来一真轻浅的声音,“谁?”
热依扎拿出一封信从门缝里丢了进去,又赶紧下楼了,她不怕认错人,说起来这个林清她也是见过一面,她第一次来找阮向天的时候,他就觉得他和那个男人有问题,没想到是真的,那个男人就是林爱爱信所说的林清。
阮向天没有想到这热依扎会钻个空子,说起来这事还得怨阮母,她心里有鬼不想让热依扎知道林清的存在。
又看见管三守在二楼,这外人来一看也知道肯定有问题,好奇里面是什么,到时候热依扎问起来,阮母还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为了避免出现任何意外,在热依扎还没有来之前,阮母就让管三离开那里。
因为在自己地盘上。阮向天对她这种无理取闹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只要不太过分。
然而就是他这份自大,让林清得了空子。
林清坐在床上盯着门口,阮向天进门从来不敲门的,而阮母直接踢,或者直接让人砸了门,当然这只是刚开始的那段时间,之后阮母好像和阮向天商量好了一样,一扇门的距离,井水不犯河水。
那么现在是谁在敲门?林清眼睛一亮,好像看到了希望,他赶紧穿了鞋跑过去,只发现一封信孤零零的躺在地上,他心里突突的跳着,好像触碰到了一个契机。
他打开信息上面用规整的字写着:如果想要离开,就想办法来到这个地址,林爱爱在找你。
如果是光一封信填的地址让他去找,林清也许还会心怀顾忌,但是看到后面留的林爱爱的名字,一瞬间他就放心下来,他呼吸粗重。
她这次一定要逃得远远的。
知道这封信绝对不能落到阮向天的手里,林清在房间里焦灼的踱来踱去,没有火机给他,随扔在哪里会被发现。
他实在太想逃跑了,眼睛里闪烁着偏执的光芒,林清将纸揉成一坨拼命塞进了自己的嘴里大力的咀嚼着,好像当作了阮向天那个男人。
热依扎到了目的,和阮母对视一眼就出去了。
在他走的一瞬间阮向天脸色阴沉的像数九隆冬里的寒潭水,他视线紧紧盯着面色红润的阮母。
“你答应了她什么?”马上天沉声的问道。
阮母这才看见他的脸色实在不好,心里忐忑了片刻又挺直了腰板,她是阮向天的母亲,难道他还能吃了她不成。
她说,“我能答应什么,人家姑娘脸皮薄的很,想和你处处你就像一个木头人一样全程就杵在桌子旁边,你怎么不像你爸一样呢!”
“她想和我处处?”阮向天天被气笑了反问王母问。
“对呀,多好的一个姑娘全心全意里只有你。”阮母见他问了起来,赶紧帮热依扎说好话,“你看热依扎,人美生意做得又好,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我他妈哪儿哪儿都不满意!”阮向天突然暴起,将面前的茶几踢了出去,噼里啪啦一阵响,杯子的玻璃全部碎裂绽放了出来。
“你是真的蠢还是假的蠢!”阮向天直接指着她的头就骂道,“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不要被人拿着当枪使,你现在居然还把人给带上门来!”
阮母被他这种态度给惊住了,这是她儿子吗?居然敢对着她大呼小叫,是不是下一刻就会扑过来殴打她呢。
她的脸色白了白,她抬起手指着阮向天,手指不停的发抖,“反了反了,有你这样和母亲说话的吗!”
“你不要用母亲这两个字来压我,我听着恶心。”阮向天心里压着十几年的积怨一瞬间好像就爆发了起来。 ?
阮母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终于有一刻放下了她的强势,她颤巍巍的说道:“我是你的母亲,我把你带大,这么大的养育之恩全被你一棍子给掀翻了,你还是不是人?”
“我回来的那一刻就不是人了。”阮向天看着她恶劣的笑了一笑。
阮母呼哧呼哧的喘了几口粗气,她突然扶着额头一阵眩晕,另一只手充满了扶住桌子,沉默了良久,才狼狈的看着阮向天说道:“你离开的那几年,阮家的一切都是我给你守着的,你现在来我就让你接受这些事情,你还不乐意,你对得起我这么多年付出的努力和苦心吗!”
“不要再拿我当你的幌子了,承认自己的野心有这么难吗。”阮向天冷静下来,用极其冷漠的语气揭穿了她这么多年来的虚假。
阮母再也说不出话来了,她看着阮向天的眼神一会儿很多一会儿又失望,不知道在表达什么意思。
阮向天猜测,他的好母亲肯定在痛恨,他这颗棋子不听她任由摆布,最后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说,“如果母亲想和那个女人一起的话,你接下来做的事情请代表你自己,不代表我和整个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