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浩杰盯着女孩的背影…目光沉沉，他想到了她跑之前说的那句话了。
“大哥哥，我都看到了。”
他嘴角勾了勾，冷笑了一声上了车，一个孩子而已，能看到什么，看到了又能怎样。
远在燕京的马东阳接到了一个电话，是赵家人的电话让他去处理马家的丧事。
一家三口，齐齐整整，作为被赵雪带进赵家的人，赵雪出事了，赵家并不太想管，于是这个任务就交给了赵吝。
挂了电话，马东阳站在窗户前，外面飘着雨，不用想也是冰冷刺骨，他终于将马家抹干净了，之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就是他自己。
马东阳眼神有些放空，他笑了一下，轻飘飘的，带着如同窗外冬雨一样的阴冷。
韩森再见到赵吝的时候，是在晚上，他身后跟了一个人，来警局拿赵雪和马瑜琪的骨灰，他面带着三分笑意，七分愁苦，旁人看只觉得短短几日的变故已经让这个年轻男人心力交瘁了，现在能维持平静已经是坚强了。
韩森就站在角落里看着他，马东阳吗？足以印证了那句话，地狱空荡，恶魔人间行。
他听说马先生也死了。
交接完了之后，马东阳没有立刻离开，他转头看向韩森的位置，抬脚走了过来。
“韩警官，这些日子真是谢谢你了。”他礼貌地道谢。
韩森还能看到他泛青的胡渣，不知道这憔悴是为了什么事，他缓缓开口说：“是有点忙，陈警官死了之后，很多事我都不大清楚。”
他眉头拢了起来，愁苦的意味更重了几分，他说：“陈警官的事真是令人意外。”
“是有点意外。”韩森点头。
看出来韩森不想和自己多说话，难道也开始怀疑了吗？马东阳心里思量着，面上却没有什么显露。
他抱着骨灰盒不能摆手，只能微点下头离开了，至于韩森在用什么目光盯着他，马东阳就不放在心上了。
很快，他就可以彻底摆脱马东阳这个名字了，他就是新生的人，他就是赵吝！
马东阳到底要做什么？仅仅是为了抹掉这些能威胁到他的人吗？丁晓甜越来越怀疑他的真实目的了。
如此破绽尽出的行动，就像生怕不知道是他做的一样，难不成有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吗？
“他回上海主持马家的葬礼吗？”丁晓甜皱着眉问眼前的人。
韩森夹着烟并没有点燃，他索性把烟重新塞回了盒子里，他点了点头说：“赵家把这件事交给他办了。”
他顿了下，有些疑惑地说：“按理说，就算要主持葬礼，也不应该赵吝去啊，赵家哪个人不比他更合适？”
“因为他是马东阳。”丁晓甜一句话就把韩森的疑惑堵回去了。
马家人的葬礼，当然是马家自己主持比较好了。
“你的意思是，赵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韩森问话就拍了下自己的头，这么明显的答案摆在面前还需要问吗？
他没好气地说：“这个赵家什么来头，还真敢包庇这么个罪大恶极的人。”
就算是为了赵雪，也不应该啊。
丁晓甜笑了下，古往今来，还有什么比利益更能诱惑人冒险的东西。
“所以，尽快查一下赵家吧，特别是看一下有没有大量的资金流动，或者是生意。”
韩森点了点头，明白了她说的意思，两人分别后他就着调查了起来，当然还有遥远的那个sankin村，只要派人去潜伏几天，总能拿到证据。
昆巴来的时候还没有和丁晓甜打过照面，秦晓将手上的事交给他后，就和丁晓甜回了上海。
林女士已经催了很久了，而年也要来了。
至于何应康，苏兰还有牛妮他们，丁晓甜只好在电话里和他们道一声新年快乐，对于自己的不告而别，她承诺过了年再回来道歉。
光是一年时间，上海就变了很多，至少家门前那条巷子已经装上了路灯。
他们于深夜贴吧，秦晓提了满手的东西很在丁晓甜身后，半步之差，路上重叠起来的影子，真好像一对久归的夫妻。
立在门前，丁晓甜看了眼八风不动的秦晓，自己好像比他还紧张。
秦晓腾不出手来牵她，盯了她半晌，低头亲了下下丁晓甜的额头上，安慰说：“别怕，她打你我给你受着。”
丁晓甜瞪了他一眼，说：“要打也是打你！”
“那你帮不帮我？”秦晓盯着她，眉头皱了些，灯光柔和了他面庞的棱角…显得比往日柔和些。
丁晓甜连连点头：“当然帮，我会心疼的。”
他脸上的表情这才舒缓起来，丁晓甜已经敲门了。
熟悉地脚步声由远及近。
丁晓甜张了张嘴无声地说道：“是我妈。”
秦晓的心多跳了几下，手上的汗不听使唤地密密地冒出来，但是脸上还是一派镇定的样子。
林女士不知道丁晓甜回来了，一开门看到她惊了片刻，回过神来下意识地说：“怎么，搞突袭啊？”
丁晓甜也很久没有见到过林女士了，撒娇地过去抱着她埋怨地说：“我的母上大人，你就是这么埋汰我的？”
“我哪敢埋汰你啊，万一你十年八年不回来，我不得哭死啊。”林女士拍着她没好气地说，眼眶还是有点湿润，这抬头一擦就看见门外阴影里还有一个人。
吓得她倒退几步，“我的妈！门口站的是谁啊？”
吓着丈母娘了…秦晓嘴角抽了抽…刚才摆好的笑容也有些僵硬了，他走过去鞠躬，说：“伯母，我是秦晓，你的女婿。”
丁晓甜惊得眼皮子直跳，他还真敢这么说，她小心地看了下林女士的脸色。
飞快松开挽住秦晓的胳膊，讨好地说：“妈…这就是我给你说过的那个人，秦晓，你知道的。”
林女士才不管女儿恳求的眼神，她挑刺地看着秦晓，男人很高大，宽背窄肩大长腿，脸蛋不比明星差，气质也强大，但就是亦正亦邪，她不太放心。
她皱了皱眉，想从外形上打击一下这个秦晓，愣是没找到什么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