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摸着时间到了,小梗就扶着林女士回了家,丁晓甜坐在客厅里,听见门开的声音回头望着,和林女士对视的一瞬间,两人又飞快移开视线,气氛有些凝滞。
小梗赶紧活跃气氛,她把林女士拉到丁晓甜身边,然后对丁晓甜使眼色说:“姐,你和妈好好谈谈吧,妈也是为了你好。”
两人都冷静下来了,小梗放心的回去了,将空间留给两个人。
林女士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脸色看起来很难看,丁晓甜沉默了半响,才说:“对不起。”
这句话包含了太多的意思,丁晓甜是不会和秦晓分开的,忤逆了母亲,她没办法顺从她的意思生活。
除了一声苍白无力的道歉,其他任何的解释都显得多余。
林女士也明白这个道理,原本已经平静下来的情绪又开始激烈起来,她喘着气胸膛起起伏伏,显然是被丁晓甜气的不轻。
但是没有轻易的开口,因为她知道一开口肯定要说出什么伤害她的话,而导致难得平静无法维持。
拐杖的声音踏踏的从楼梯那边传过来,丁晓甜身子僵硬,看到丁父站在楼梯口,顿了一下继续向自己走过来。
她站起来去扶丁父,他没有拒绝,顺从的跟着丁晓甜坐在了沙发上。
一家三口沉默的坐着,丁晓甜低着头没有先说话,眼神却是坚定的。
丁父重重地叹了一口说道:“小甜,不是我们阻止你的幸福,是秦晓这个人实在太危险了,你跟着他,我们不放心。”
林女士也说:“如果秦晓真像你说的那样,从山里出来,人老实靠谱,穷是穷点…我也不会阻拦,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他是混黑的人,你爸是军人,你也是当过兵的,不知道这些人已经没有人性了吗?你如果和秦晓在一起,你还对得起你的军衔,对得起你父亲拿过的勋章,对得起牺牲的战友吗?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林女士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丁晓甜就先上楼去了。
丁父对低着头的人说:“反正我和你妈都不会同意的,你要是想跟秦晓,那我和你妈也只能当没你这个女儿了。”
丁晓甜心中猛然一震,抬头看着丁父说:“爸爸!”
没等她说话,丁父也离开了,丁晓甜默然地看着父母一个个从自己身边离开,她颓废地捂住自己的脸,松缓了一口气坐了良久才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没有办法反驳母亲的话,造成现在这样的局面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热依扎做的这件事很好,将她扔在了油锅里翻来覆去的炸,起不了身,丁晓甜捏紧了拳头。忍住想要发泄的情绪。
正在崩溃的时候,电话铃声响了,丁晓甜等铃声要结束了才走过去接起来,声音有些沙哑低沉地说:“谁?”
韩森听到她的语气有点不对劲,但是他们关系还没有好到互相问候,他顿了一下才说:“丁小姐,案情有了新的发展,赵吝很可能不是马东阳。”
“不可能。你为什么这么说?”丁晓甜眉头压了下来,有点不敢相信韩森说的话
韩森沉思了一下,组织语言说:“我们派人去那个村庄卧底,发现传说中的m先生根本没有离开,而且最近动作还很大,你说的赵吝就是m先生不成立,说明我们调查错了方向。”
丁晓甜反问说:“你怎么确定那里的那个m先生就是真的?”
这很有可能是马东阳金蝉脱壳的诡计,他太狡猾了,丁晓甜不能不怀疑这是一个陷阱
加上燕京发生的种种事情在和韩森说的事联系起来,心中那股疑惑越来越重,就陷入了迷雾中,而设置迷雾的是马东阳。
明明所有事情都已经掌握在手中了,对于马东阳为什么还有一种无力的无法掌控的感觉。
丁晓甜越想越烦躁。
韩森语气肯定,他说:“在那边潜伏的人已经确认了很多次,我可以肯定的是,他们没有被发现。”
所以韩森选择相信他的线人。
丁晓甜拿着电话的手指微微泛白,她抿紧了嘴下颚微凸,她在极力压抑着糟糕的情绪。
“而且那个m先生在燕京的手下已经被我们抓住了,根据他的指控,和赵奎的说法是一样的。”
又抓住了一个证人,难道真的是他们运气很好?现在连赵奎的价值也已经下降了,丁晓甜觉得好像有人故意将马东阳的罪行袒露在光天化日之下让他们去找。
“韩警官打算怎么做?”她问。
韩森犹豫了一下说:“我这边商量了一下,决定放弃对赵吝的监控,将全部注意力移到那个m先生身上。”
丁晓甜说:“这个案子还有很多疑点,我去了马家的葬礼发现有很多压根和马家没有联系的人参加葬礼,我怀疑是马东阳以前交易的对象。”
韩森也在关注马家的事,可以说他知道的不比丁晓甜少,韩森第一次对丁晓甜的话产生了动摇,他不像陈警官什么都听信丁晓甜的。
大概是不相信马东阳能借住赵吝的身份瞒天过海,原来对丁晓甜的话埋着的疑惑全挖了出来,他又找回了自己的思考能力。
他说:“丁小姐不知道你有没有看今天的报纸?我想你应该看一下。”
丁晓甜觉察出他言语中质疑的态度,皱了皱眉也不再多说,挂了电话,她就下楼去找今日份的报纸。
果然如韩森所说,她确实该看一下,那天在葬礼上出现的人,她以为的和马东阳没有关系的人,其实是赵家新的合作伙伴,所以才会参加葬礼…难道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丁晓甜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发冷,小梗出来说:“姐,你为什么衣服都不披一件,小心感冒。”
丁晓甜笑得勉强,她摇了摇头说:“知道,我现在就上去。”
小梗坐在旁边,叹了口气说:“姐你们来之前怎么没把事情解决好,让那个热依扎钻了空子。”
可不是吗?前有狼后有虎,这次确实挑错了时机。
丁晓甜抓了下头发呼了口气,神色坚定,她说:“我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