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三紧张地握紧有些发软的手,他背靠着阮向天,用手肘拐了下他,低声说:“少爷,我拖住他们,你赶紧离开这里。”
“拖个屁。”阮向天忍不住爆了个粗口,这种情况他能跑出去几步?管三又能拖多久?
阮向天看着带头的那个人,把自己的双手举了起来,趁他们还没有放狗,飞快说道:“我想你们需要人质,山下都是我们的人。”
他话刚落,几个人就想冲过来,被带头的呵斥回去了,“你过来。”
阮向天手没有放下,扫了下那些蹬着腿的狗,管三拉了下他,“少爷……”
万一那人想对少爷不利该怎么办?就这样过去不是羊入虎口了吗,管三急得头顶冒汗。
“你别给我添乱,站在这里不要动。”阮向天瞪了他一眼就走了过去。
狼狗看着阮向天走近,咆哮了起来,带头的人用力拉了一下绳子,狗被扯得叫了起来,他把绳子给了旁边的人。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他盯着阮向天,一张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语气却透着几分危险。
阮向天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接下来的无非就是生死场面。
如果注定是死局的话,面前的人不会多啰嗦这么一会儿。
阮向天说:“山下有很多警察,省上的,你们先前扣留的人质现在已经没有了,只有留下我们的命,他们才有所顾忌。”
带头的还没有作声,旁边的人已经七嘴八舌地骂了起来,对着阮向天喷口水。
“老大,杀了他,把他的尸体拖下去,给那群狗条子看!”
他们都不相信那群人已经被救了,只暴怒于阮向天的身份。
别说是他们了,管三都为少爷捏了把汗,这样说不是挑衅吗?
“杀了他!杀了他!”后面的的人都叫嚣起来!
“闭嘴!”领头的人终于发话了,他一手抓住那个叫得最厉害的人,声音低沉。
“还不给我滚回去看看!”
那人哑了声音,不敢违逆头子的话,等他一脱手,撒腿就往回跑。
两边都安静了下来,只听到风穿过树林的声音。
“你是警察?”带头的走到阮向天面前问道。
阮向天手还举着,这会儿有些酸了,仔细看了下他眼中的神色,知道一级危险已经解除了,他顺势就放下了手,伸过去说:“只是雇佣关系而已,必要时候我会考虑重新选择雇主。”
他的神情懒散,气定神闲,和人谈话时三分调侃七分认真,倒真像那些刀口子上讨饭吃的人。
那么说起来,他们还是一路的,不过这个回答谁知道是真的假的,带头的握上他这只讨好的友谊之手。
阮向天也不在意,他本来就不是为了和面前的人握手。
带头的那个人视线一直停在他的脸上,忽然他眼光锐利起来,突然暴起攻了过去。
拳风擦着阮向天的脸过去了,他眼中一狠,就和面前的人打了起来。
旁边的人又开始叫了起来,不过都是欢呼声,因为现在阮向天处于下风。
管三看着都急,少爷打的路数根本不对,连防守都没有,直接进攻,被对面的人逮着空子,中了好几拳。
阮向天擦了下破皮的嘴角,凶狠地盯着对面的人。
只在对方出手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是要试探自己的意思,他要是按照寻常的招数打,肯定会引起怀疑的。
他给自己按下了走暗道的雇佣关系,攻击就得符合自己的身份,防备是没有用的,只有不断的攻击取下对方的命,才是这种身份的一贯作风。
这其中还不能带有犹豫,所以阮向天觉得束手束脚,如果这场较量再坚持一下的话,他绝对会露馅儿的。
值得庆幸的是那人及时收住了手脚,看向了树林深处。
那里隐隐约约传出了一道声音,阮向天甩了一下手上的血,也扭头看过去,是刚才被吩咐过去查看的人。
他先是仇恨的盯了一眼阮向天,再冲到他的头面前,手舞足蹈的说:“没人了都没有人了!他们都不见了,老大条子来了!”
“没用的东西!慌张什么!”有一个人看不过去了,一脚把他踹在了地上。
“老大,我们把他们两个抓起来。”
带头的人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点了点头就让人把阮向天和管三给抓了起来。
有阮向天和管三吸引注意力,那群人根本没有发现郑国庆。
他们之间的谈话,郑国庆听得一清二楚,顿时疑惑起来,他的人到了的话应该赶紧过来救他,怎么可能先去解救那帮子人质。
这其中肯定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但是现在阮向天已经被抓住了,他该怎么办,郑国庆眼中暗色闪过,如果让阮向天死在这里的话,那他就可以摆脱阮向天的控制了。
这个想法一萌芽,就一发不可收拾,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可行,他现在就可以偷偷的下山去,再把他的人带走。
就算阮向天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逃出这群人的手掌心。
等前面的人走都没影了,郑国庆才站起来,往远处跑去。
跑到半路他又反悔了,暗骂自己鬼迷心窍,阮向天来找他阮家肯定查的到,如果他没有保护好阮向天的话,他还是会遭到阮家的报复。
万一阮向天真见了鬼,活着回来了,那他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郑国庆这时候才感到焦急,祈祷他的人赶紧过来。
那群人带着阮向天和管三回到了那间空无一人的屋子里面,连守门的几个人也不见了。
现场还有打斗的痕迹,凌乱的脚印让他们心里有了个底,就阮向天说的那样,来的人很多,他们不是对手。
这个村子很适合隐蔽,土匪们拿了工具,飞快的钻进了废弃的房屋里面,便再也找不到踪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