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溪却让她同意下来,只不过最后信给了甄管,接下来的事她就没有关心了。
贾远回道:“那两人这会儿在牢里呢。”
贾远不知道她怎么关心起这个,他眼珠子转了转,突然明白过来,她告诉了王爷,处境也没有变好,恐怕想掌握更多的消息。
贾远自以为知道了她的打算,遂劝道:“王妃娘娘,这件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一切有甄管呢。”
郁箐皱了皱眉,早就知道贾远没将她放在眼里,可是这样目中无人,实在令人厌恶。
再说,王爷来找她根本没有提过这件事,看样子根本就不知道,把信给甄管,也是巫溪吩咐的,其中肯定有其他她不知道的事。
贾远想靠这个消息得到好处,恐怕很难,一切都在巫溪的计算中,她倒是等着看,贾远是什么下场。
郁箐眼中的怨怼,像极了她最不耻的怨妇,可惜她自己却没有察觉。
“把人给我带过来。”郁箐语气重了些。
贾远撇了下嘴,没把她的话放在心里,只敷衍说:“王妃娘娘,这件事我可做不了主,你得找甄管家。”
郁箐一口气堵在心里,怀了身子,王爷就借养胎的名义,把她关在了主院,上次要不是巫溪帮忙,那封信也不可能送到甄管家手里。
甄管一般都不在府上,老嬷嬷又不能出府,如今能她能找的人只有贾远了。
“贾远,你不要太过分!”郁箐怒道。
王妃生气,雷声大雨点小,甚至连雨点都没有,纸糊的老虎,贾远早就看透了她,这会儿正好,他又可以捞一笔了。
“王妃娘娘,小的现在很忙,要去为你去找一趟甄管,被发现没干活,肯定要被罚钱的。”
他这话说的直白,郁箐怎么不明白他的意思,当初贾远拿了那封信过来,装神弄鬼,说什么他有天大的秘密,让她用钱去换,这个秘密能帮她得到王爷的看重。
结果是封胡言乱语的信。
“我没有钱!”郁箐用力拍了下桌子,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贾远瞧着她眼睛都气红了,挺着个肚子浑身颤抖,这会儿大厅里只有他和一个小丫头,要是出了事,自己可脱不了关系。
他赶忙说了两句好话,“王妃娘娘不要生气,小的不是那个意思,你要找甄管也不是不可以……”
郁箐扶着肚子,冷眼看着他。
贾远被她盯着,突然浑身发毛了起来,见鬼了,他移开视线,下意识答应了下来,“小的这就去找甄管,不过能不能把人带过来,就要看甄管的意思了。”
他说完就赶紧出去了,这倒春寒的威力还真有点厉害,贾远搓了搓胳膊,赶紧离开了。
大牢里,巫玄盘坐着,调气凝神,无论她召唤多少遍,还有没有骷髅供她驱使。
说明方圆百里都没有尸体。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来的还不止一个人,巫玄侧耳听着,没一会儿几个衙役开了门。
“起来,可以出去了。”
阎生倒在旁边还没有醒过来,一个衙役走过去踢了几脚,“这人怎么回事?”
他看着清醒地巫玄问道。
“哎呀,管他干什么,一起拖过去,是死是活不关我们的事。”另一个不耐烦地说道。
说着他去把阎生扛了起来,至于他身上的血,就不是他想关心的了。
巫玄看了眼被粗暴对待的阎生,没有阻止他们。
出了牢房,外面的通道越来越陡,久不见的天光争先恐后地扑过来,巫玄眯了下眼睛,被激出来的泪分割成细碎的光芒。
“穿上。”
上面有人说话,宽大的披风扔下来,巫玄伸手打了下来,对上了一双锐利的眼睛。
“甄管家,人带过来了。”衙役又把扛着的人扔在了地上,阎生闷哼了一声,
那衙役说道:“这个晕过去了,不过应该要醒了。”
他抬脚就想狠踹两下,被巫玄用脚挡开了,他叫了一声,吃痛地躬着身子捂着腿。
没想到一个小女孩,力气这么大,这种程度的痛,怕不是腿骨断了吧,衙役脸上的冷汗流了下来,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甄管家这才正眼看着巫玄,巫玄已经听话地把披风穿上了,宽带的帽兜遮了大半张脸。
甄管家看不到她的神情,只觉得面前这个女孩很危险。
阎生刚才被那么一摔,总算是醒过来了,他睁开眼睛,看了下周围,知道现在不是找巫玄算账好机会。
他记得这一路发生的事情,虽然记忆还是有断层,但是大体猜到是怎么回事了。
巫玄不是普通人,就像老贼头说的那样,他不该在沙漠里乱捡人,现在好了,他和马帮的人走散了,被巫玄拐了成了她的随从。
其实只要不拖累马帮,一切都好说,阎生气的是巫玄自作主张把他记忆给消了。
这趟出来,他肯定得回绿洲城。
阎生从地上爬起来,冷不丁儿看见面前的血迹,胸口还隐隐作痛,脑子里突然闪过巫玄趴在他胸口喝血的画面。
这他娘的能留?巫玄就是个吃人的妖怪啊,都喝血了,再过一段时间是不是要生吃了他?
阎生白着脸,打定主意一有机会就逃跑。
“愣着干什么?”在一边的衙役吼了他一声,把披风扔过去,阎生看了眼巫玄,目前这种情况,还是先乖乖听话吧。
等入了夜,甄管才带着人从侧门进了王府,只挑了偏僻的地方去。
巫玄盯着前面的人,他身上有巫族的气息,浓郁得让她浑身紧绷了起来,包括这座王府,巫族的气息无处不在,好像把她拉回了不落城。
但是巫玄可以肯定的是,前面的人不是巫族,她脚步陡然停了下来。
“你干什么!”阎生没留意,一下撞了上去,憋了一路的火也忍不住喷了些出来。
巫玄紧盯着前面的人问道:“你要带我们去哪里?”
甄管回头说道:“王妃娘娘要见你们。”
阎生琢磨是因为他那封信,看来是王妃给截胡了,信里他说了玉片的事,看来真是好东西,王妃都惊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