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达还真的没有考虑过齐洪的另外两个儿子,他愣了一下说:“听着,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听我的吩咐就好,明白?”
齐铭唯唯诺诺的点头道:“是……”
他算是看明白了,陈达和齐洪本质上是一样的人,专横霸道,对他有用的会极力驯服成听话的牲畜不人当人看待。
陈达把齐铭给打发走了,接下来的几天里,他会请人专门教齐铭一些东西,让他尽快成为一个合格的商人。
暴风雨出来之前都会有所征兆,而这种征兆在齐洪的眼里,就成了他成功登顶的阶梯,他以为他是推动风暴中心的人,却不知道早已置身其中。
连带着陈达也成了其中的一员,第二天报纸上就有了新的内容,应康差点终于翻身了,曾经被齐洪收买过的人都纷纷站出来,拿出来收到的汇款,为自己曾经说过的话道歉。
而这些报纸都是由赵晨的报社印刷出来的,几乎在一夜之间,凡是在视线范围内都可以看到这份报纸。
“这肯定是蓄意的!”齐洪拍着桌子气得脸色通红。
书房里还有另外一个人,穿着考究的西装,他端坐在椅子上面,表情冷淡。
齐洪焦灼地在旁边走来走去,“这个赵晨,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还这么猖狂!”
等他话落,房间里还是没有声音,齐洪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从刚才到现在,只有他一个人自说自话,旁边的人根本没有理他。
他脸上过不去,转身就指着他说:“你也是个废物,这点事都没有帮我看好,齐家又不是我一个人的,这些迟早也是你们兄弟两个人的,你们太让我失望了,一点也不上心!”
“爸,你是干什么的?”他开口说道。
突然被问到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齐洪拧着头盯着他,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你问这个做什么?”
他这才抬眼,脸上仍然没有什么表情,“做生意的是我,不是你,爸,你年纪也不小了,有些东西该放手就放手。”
齐洪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的大儿子,惊地说不出话来,他现在说话已经没有威慑力了吗?
他的儿子似乎已经不想听他再啰嗦这件事了,起身扯了下自己的西装,抬手看表时的眉头都紧皱着,好像被叫过来浪费了他很多时间。
齐洪忍不住用手撑住旁边的桌子,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他输了:“我是你爸!你现在有的一切都是我呕心沥血打拼下来给你的,你现在让我放手!好啊好啊!翅膀还没有长硬就像卸磨杀驴了?”
“爸,我可没有说你是驴。”他不急不缓地说道,随着便跨步往外面走,到了门口,他才想起来这次被叫过来的原因,“我不赞同你对付他们,明明可以双赢的。”
都是猛虎,没必要互相咬得两败俱伤。
齐洪一听,急了,不对付秦丁二人,齐家迟早要完,“你懂什么!秦丁两个人会把我们给压下去的!”
当然还有最重要的原因他还没有说,就是齐家对于陈达背后人的价值。
一旦这个价值不复存在,那么齐家就会被无形的力量打成原形。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齐洪对暗处人的忌惮日趋严重,根本不可能放松警惕。
但是这些他的儿子并不知道,只一味地以为齐洪还想插手他的决定。
“爸,你现在是齐代表,是官员,商场上的事情还是不要过问。”
齐洪还想解释,再听到的就是关门的声音,他好像一夜间老了十岁,无力地坐回了位置上。
当初没有选择把这件事告诉两个儿子,一是为了自己严父的形象,他是大家长,要是被儿子知道,得到齐家的手段不光彩,还是别人的走后,那他在这个家里还有说话的权利吗?
这个原因后来也成了逃避的本能,他齐洪不靠任何人也可以成为这片土地的王,面具带久了成了脸皮,谎话说多了,自以为是真相。
从看到报纸的那一刻,齐洪感到大厦将倾的危机。
这种事情失去控制的感觉非常不妙,他必须得重新拿到控制权,齐洪眼色暗沉。
赵晨的报社很小,在一层矮而逼仄的楼层里,几张破桌子拼在一起,堆满了杂乱的书和报纸杂志,几台电话不停地响着。
“老板啊,糟了,上面有人警告我们,让我们把报纸撤下去。”一个人急冲冲地进来,对着赵晨急切地说道。
赵晨正收拾东西,他一边往外面走,脸上丝毫没有急色,“不用管,每天来警告的又不少他一个。”
“老板,我们这样也太猖狂了吧。”小跟班走在赵晨后面说道。
赵晨回头看了他一眼,笑道:“我瞧着你不像是担心的样子啊?刺激吗?”
“嘿嘿,刺激!”他拍了下手说道。
“刺激的话就别停,有多少发多少,前面有了新的消息,也立马发出去,注意,找几个人去引导舆论。”赵晨抬了下眉,那人站立重重点了下头就跑走了。
他就是喜欢在权利边缘挑战。
一切都在何应康的计划之内,等他兴冲冲地去找丁晓甜的时候,才知道人已经几天没有上班了,问了王总,他才知道丁晓甜生病了。
他居然才知道,何应康暗骂自己对丁晓甜不够上心,一边又心急的想要去看人,他一出门就遇到了赶来的赵晨,两人一拍即合,就一起去丁晓甜的家里了。
秦晓这两天也没有去公司,在家里专心致志地照顾着丁晓甜,生怕她又像前两天一样睡过去了,不过现在的情况看来,她的身体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连带着那一个月左右的冷落也被热情给驱散地干干净净了。
秦晓很满意现在的状态。
何应康按了门铃,开门的是秦晓,他提了下手上的东西,看着他说:“老大生病了,我来看看他。”
秦晓侧身让他们进来,赵晨也赶紧问道:“丁小姐不要紧吧?”
何应康闻言也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