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小暖的话,李厂长脸色变了变,却是没有开口,端在茶杯的手却是顿在了哪里,眼眸之中有些光明明暗暗的。
张小暖见李厂长如此样子,却想起之前自己给第三制衣厂跑到的单子,就是因为这个厂长跟那两个制衣厂的厂长关系好,所以导致最后订单依旧交给了其他的制衣厂做了,最后第三制衣厂半点好处也没有捞到,更是让制衣厂的名声受损了。
张小暖站起身来,对着李厂长说道:“既然李厂长觉得跟第三制衣厂没有什么好合作的,那么就算了。”
张小暖说着话,确实没有在停留,打开了房门离开了。
李厂长坐在客厅里面想着之前张小暖的话,却是再也坐不住了,站起身来在客厅里面来回踱步着。
却是在李厂长焦头烂额的时候,从屋子里面走出来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是李厂长的老婆,也是第一制衣厂厂长付春明的妹妹付春华。
付春华走到了李厂长的身边,拉住了来回踱步的李厂长说道:“老李啊,我记得你厂子里面的棉布堆积了不少,最近大哥厂子里面还有老刘头那边都不用棉布,所以,若是张小暖他们要,就全部给他们,提一两个点就好了。现在第三制衣厂急着要有订单,要打开活路,我相信提那么一两个点也是没有问题的。”
听到付春华的话,李厂长点了点头,自己若是提两个点子,那么……
想到这里,李厂长心中将帐算了算,有一种想要去将张小暖给追回来的冲动。
付春华当然看出来李厂长的意思,拉住了李厂长,横了他一眼。
李厂长也是人精,一瞬间就明白了,毕竟别人来找自己,那么就是自己开价,若是自己去找了别人,那么就是自己求人办事了。
李厂长明白了自己老婆的意思,却是对着老婆竖起了大拇指。
张小暖离开了李厂长的家里面却是并没有离开,而是在门边站着,等着好一阵才听到屋子里面传来谈话声。
也所幸现在这个时候的房子隔音效果不那么好,当然也就将李厂长两口子的话,张小暖模模糊糊听一个遍。
张小暖从李厂长里面离开之后却是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这个时候天色还没有全暗下来,张小暖皱眉思考着要如何才能够将李厂长哪里的货用低价给弄来,一路走着,一路想着。
等到张小暖回到第三制衣厂的时候,就看见在厂门口等着自己的 父亲,张小暖几步走到了父亲面前刚要开口就听见父亲披头盖面的骂道:“你这个小妮子,从下午的时候就见不到人,厂子里面那么多事情,我和你云平阿姨忙了一个下午累的要死,你居然野到这个时候才回来。”
听到父亲的话,张小暖拉住了父亲的手,凑到父亲面前开口说道:“爸,我去完成厂长的秘密任务去了,走,我们回家了说。”
张小暖神神秘秘的对着自己父亲说着,看了看那边竖着耳朵在偷听的童叔,对着 童叔吐了吐舌头,拉着自己父亲离开了。
回到了宿舍楼,看着宿舍楼里面好几家人都在打包东西准备离开,张小暖神情有些落寞的小声的对着自己父亲说道:“我感觉新厂长是有本事的,为什么这些人不能给新厂长一些信心呢?”
张富却是叹了一口气说道:“怎么给信心啊,再给信心,家里面要吃饭啊,找关系的钱也花出去了啊。”
张小暖也有些无奈,拽着自己父亲的胳膊走着,却也没有再开口说话了。
两人回到了家里面,张小暖吃过父亲给自己留下的饭之后,拉着父亲走到了里面屋子,小声的对着自己父亲问道:“爸,除了府都这边的纺织厂,还有哪里的纺织厂离这里近的。”
听到自家姑娘的话,张富也有些疑惑的问道:“有订单么?要写什么布匹,我去找老李头,打了这么多年交到了,那老东西应该能够给我几分面子。”
张小暖拉着自己父亲,压低着声音说道:“找什么找,我刚才去找过了,我在门口 偷听了他们夫妻两个的话,说是要将积压的棉布给我们,并且还要提一两个点子,我在路上算了算,若是在府都就近的城市找到一个纺织厂帮我们做原材料,扣除路上的运输费用的话,差不多也就多那么一两个点子,既然如此,我们为什么要把自己的命脉掌握到别人的手中呢,要知道,有东家的业务,就有西家的业务,我们将原材料把控在了李老头的手中,李老头那老婆跟第一制衣厂的厂长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哪里不会给自己舅子想办法啊,所以爸……”
张富却是压住了张小暖的手说道:“你这个孩子,这个事情跟厂长说没有,都是府都的工厂,打断骨头连着筋啊,都是在给府都这边的工业赚业绩的,我们这样子出去找其他的纺织厂,是不是太……”
张小暖听到自己父亲的话,却是有些不高兴了,这原本就是纺织厂那边要为难他们,所以,不能怪他们啊。
张小暖也不打算理会自己父亲,却是对着父亲摆了摆手,让父亲出去,自己要看书了。
等到父亲离开之后,张小暖再次将之前记得的棉布的成本加上两个点,算上两百公里内运输的费用,这样子算下的话,其实就跟多上一个半点差不多,这样子,自己又不用将自己的材料源交给随时在窥视自己业绩的人手中。
如此想来,张小暖,决定明天去找梁知新好像谈谈关于原材料这个事情。
张富却是在自己房中唉声叹气。
自己妻子逝去的早,姑娘跟着自己长大,大大咧咧的,也喜欢蛮干,她一个小姑娘哪里明白其中这么多的道道啊,若是真的按照姑娘的做法……
张富再次叹了一口气,决定明天去找梁知新谈谈关于原材料和业务的事情,不能交给自家姑娘这样子蛮干的。
一晚上父女两个各怀心思却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