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最好。”威廉转头看向一旁，却有几分不把郭晓曼和祁明微放在眼里的意味。
不知为何，文以彤此刻竟是觉得有个毒舌的老板挺好。
文以彤余光打量着郭晓曼那副有气撒不出的模样，心情那叫一个畅快，而如今糗事重提，纵然祁明微想要多聊上几句，也都没有那么心思。
迅速与费明、威廉等人道别一番后，便以有其他的事情要忙，转身走开了。
威廉看着她们离开的背影，用文件扇了扇空气，文以彤回头，并未开口，却听威廉捏住鼻子极为嫌弃道，“香水味太浓了，恶心。”
文以彤呵呵一笑，能够这样不顾及场合的说出这样话，估计也就只有他能做到了。
想罢，她目光打量一番其他人，他们竟然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文以彤颇有几分无奈，却是什么都没说。
“我告诉你，你可不许用这么难闻的香水，恶心死了。”威廉看着文以彤，满眼警告。
文以彤无奈道，“放心，那个香水很贵的，我用不起。”
几万块小瓶的香水，文以彤想想就肉疼，怕也就只有那种不在乎钱的土豪们才舍得买，自己这个无产阶级还是别跟着瞎凑热闹了。
所以，这就是他想要赶走她们的原因？
文以彤呵呵一笑，不得不说，这个理由，很强大。
如此感慨着，却见上官冽走上前，看着文以彤，眉头微皱好似隐忍什么般开口询问道，“刚刚是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去帝豪酒店吃饭？你们……”
威廉没好气的打断道，“上官先生是不是管的太宽了？什么时候连别人的私事儿都管了？”
“威廉先生这么着急的回答做什么？难道是做贼心虚？”上官冽回敬他。
“做贼心虚？呵呵，我觉得这个词对你来说才是真的适合吧！”瞬间，二人争锋相对，谁都不肯让步。
文以彤无奈，费明见他们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干脆对文以彤使了个眼色，他们趁上官冽他们不注意的时候离开了房间。
离开那个喧闹的房间文以彤不着痕迹的深吐一口气，费明回头看着她，关切道，“很吵吧？”
“还好。”
二人来到费明的办公室，他指着一旁的沙发示意道，“你先坐会儿。”
“恩！”若是平时，文以彤断然会拒绝的，可如今她脚踝处受伤了，自然也就不客气的坐下了。
费明转身吩咐人去沏茶，自己则转身走向文以彤的对面坐下，很快，招待端着两杯红茶走了进来，并很快退出了房间。
文以彤端起红茶吹了吹，正欲喝一口，却听费明开口道，“豆豆她现在还好吗？”
听罢，她的手不自觉的一颤，滚烫的热水洒落在她的手上。
下一秒，只听啪的一声，手中的杯子应声落地，瞬间四分五裂。
文以彤正欲蹲身去捡，却被费明一把拦住，“别动，会弄伤手的，我叫人来就好。”
“恩！”她有些恍惚的点了点头，费明迅速去叫人。
很快有人过来收拾碎片，费明将一张纸巾递给她，目光打量着文以彤的手，问道，“你的手，伤到没有？”
她摇头，“没事。”接过纸巾擦拭一番，除了裤腿其他倒是没沾到茶水，倒是无关紧要。
很快，收拾的员工离开，文以彤回头见房门关好后，苦涩一笑，继续刚刚的话题。
“月她没和你说吗？”
费明摇头，如实回答道，“我倒是一直想知道你的消息了，可惜我怎么问她，她就是不说，后来次数多了，我也就没有再问了。”
文以彤知道桑月向来很讲义气，对自己的哥哥也如此保密，倒是让文以彤一点也不意外。
可是有些事情，瞒得了一时却瞒不了一世，自己的事情终究会有人知道的一天。
如此想着，文以彤深吐一口气，低沉道，“豆豆在三年前就因为白血病去世了，一周前正好是她的忌日。”
“什么？你说豆豆她……死了？”
此刻的费明眼中写满了诧异，或许是眼前的文以彤表情太过于平静，这一刻，他竟是难以接受那个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已经离开人世的事实。
文以彤点头默认道，“对啊，死了，都三年了，时间真快啊！如果她还在，都已经上小学了吧。”
如果她还活着，现在就已经九岁了，多么好的年纪，有着多么美好的未来，可是……她的时间永远停留在了三年前。
此刻的费明手默默的摸向胸口放着香烟的那个口袋，抽出一支烟后，他抬头看着文以彤道，“吸一支，可以吗？”
文以彤点头，费明便抽出一支叼在嘴里，用打火机点燃。
香烟的味道，对于他来说并不陌生，有时晚上加班被一件工作缠身的时候，他总会点燃一颗。
偶尔想起那个人的时候，他也会忍不住点燃一支。
可如今，他却觉得此刻的烟没有任何的味道，他的大脑空白一片，而他夹着香烟的手指也带着几分颤抖。
良久，他开口询问道，“他知道吗？”
文以彤摇头，“或许就因为不知道，所以他才会这样小心翼翼吧！”末了苦涩一笑，费明想说点什么，却发现此刻任何的安慰在文以彤的面前的都变得微不足道。
最终，他还是低沉道，“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文以彤已经不知道多少次在别人的嘴里听见对不起三个字了，可惜，她唯独没在那个人的嘴里听见过。
多么讽刺，她和上官冽之间除了那些可笑的过去，似乎真的什么都没留下。
她起身，背过身道，“你从来没做错过什么，我们只是在错误的时间，遇见了错误的人罢了。”
文以彤深吸一口气，好似一切没发生般离开了办公室，费明没有阻拦，只是看着她的背影连忙道，“以后遇见任何困难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帮你的。”
话语中的肯定让文以彤欣慰，他向来多很认真，她一直都知道。
可惜，有些事情，不是她一个人的认真就能解决的。
她只是微微一笑，不做回答。
出了办公室，文以彤便见上官冽和威廉并肩而行，一脸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齐声道，“走，吃饭！”